李修看着他的眼神非常认真,而且用力,一点一点刀削一样划过他的面部曲线。不知是红酒过於醇厚还是昏黄的灯光导致的慵懒,又或者根本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可笑,齐商几番凝集的防备那麽不堪一击,在理智屹立不倒的情况下,狠狠地扇了主人一巴掌。
齐商的身体随着李修的眼神微微颤抖一下,随即被他控制住。
然而细微的动作不可能逃过过於细心的男人法眼,李修当即察觉到他的反应,唇瓣贴得更近,分明是一下一下喷着热气在他嘴上狠狠压着。
那种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终於不可掩盖地从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齐商不敢动,有一瞬间,他怕自己被李修撕成碎片。
可是心底的欲望在叫嚣,他想就此钻进男人怀抱里,顺从地被他抱着。
“哈……”
一下没抑制住,齐商失口喘了出来,在李修明了的眼神中顿时慌乱地无所遁形。
一切都会变得美好,他会被温柔的对待,李修会抱他,亲他,进入他。
齐商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单手紧紧抓住了李修的胳膊,男人几乎是咬着他的下唇道,“要男人吗?”
啊……他还记得刚才自己的气话。
齐商缓慢地眨眼,心里想说,那是气你的,那是……那是……
一种本能的,不输欲念的渴望从心底升起,他想被身上的男人狠狠地掰开双腿,想大张着腿被他操干一夜,想一整晚被他抱着。他可以失声尖叫,不知何时起一直注意修短的指甲狠命去抓男人结实的後背。李修会抱着他亲吻,那个男人做爱时往往很沉默,除了偶尔出演挑逗,连粗喘都没有几声,但是没关系,他会让他在临近顶端时发出几声妥协的低吼。
那不是肉体的本能,是心底的爱欲。
想到这里,齐商突然觉得心里好疼。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胸口,疼得眼底泛起泪光。
自从得知这所所谓的租房时李修的财产後,他气恼犹疑了数月的疑问渐渐有了解答。很长时间以来,齐商都奇怪李修的种种做法,白费力气又自相矛盾。
为什麽,你为什麽呢?
“哎,别哭啊。”
头顶的男声突然扬起,唇上的压制蓦然消失,李修眼中若隐若现的欲望本来已经放大到狰狞,乍一见到齐商眼泛泪光,抬手去擦。
可是齐商哪里哭了,他只是稍微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水光跟着声音一起消失了。
男人发出一声恍若未闻的叹惋。
李修把脸埋在齐商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进攻的动作一停下来,齐商立马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他的心又绷紧了,有个更大更热的东西顶在他已经变大变热的下体上。
“不……”
齐商双眼蓦地睁大,慌乱地挥动双手想把李修推开。
男人被冒犯一样不悦地瞪着他,双手利索地解开自己裤带。
齐商咬着嘴唇迎上他的目光,李修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霸道,还有那麽一丝不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狠了不少。
“不……”
齐商这次连装都不用,身体乾脆的抖了两下。
被雄性荷尔蒙吓到一样,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抬手推李修的肩膀,手腕被对方抓住,他又用膝盖去顶李修,想把双腿抽出来,再次被很快的压制。李修抽下领带把齐商的双手绑在沙发旁的发财树上。室内植物这两年长得很高大,花瓶底座也足够有分量,任凭齐商怎麽挣扎,也挪动不了它分毫。
“我不想……你放开我……”
齐商想来想去,从刚才到现在,自己好像只说了这麽两句话。
李修呵呵地笑了,手指狠狠刮过他的侧脸,“别跟我说你不想。”
脸蛋火辣辣的疼起来,齐商心脏抽了一下,蜷缩着往旁边躲。他很快被李修从沙发角落里拽出来,扒光了下身,解开上身衣物,紧贴在沙发靠背上打着哆嗦。
“抱歉,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李修轻轻看他一眼,半解释不解释地道,“不过马上你就会热起来的。”
温热的男体一靠近,齐商就挣动着自己贴上去,嗯嗯的呻吟从喉中溢出,换来李修一阵愉快的笑声。
“乖,这几个月辛苦你了,搬来我的楼层吧。”
你说什麽呢……
齐商闭着眼睛想,胡说八道什麽呢,我都要走了。
这算是升职?还是升职前预告?
就算你要把总监的职位还给我,甚至把我调到原运的核心团队去,我都要走了,你做这些有什麽用?
“说话,”齐商看不见李修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罕见的带着焦虑,“我……”
“啊……嗯!”
李修不知道在斟酌什麽,他也不知道李修在想什麽,想听什麽,又或者,他知道,却不愿说。索性攀住男人的身躯,双腿紧紧扣在一起,暗示地磨着。
“不要找别人。”李修亲了一下齐商的脸。
胡说什麽呢,齐商皱着眉头想,我可是,好久没开过荤了。
“想我了没,今天会好好爱你。”明明是句发腻的情话,却叫李修在他耳边说得那麽下流淫秽,齐商这个久经战场的人都忍不住替他臊得脸红,哼哼了几声闭着眼将头放在李修肩上。
有个巨大的硬物顶在他後庭上,齐商一口咬住硬邦邦的肌肉,心里的小人不停尖叫,要进来了要进来了,要被他抱了。
“妈的……啊……”
阳物挤过肉壁捅进肠道时,李修重重地顿了一下,在齐商脸侧骂了句,挺着缓解紧绷的触感。
“我感觉你好像变紧了。”
李修嘲弄地笑了一声,抱着齐商的背缓缓开始动作,“想我了吧?你确定今天不动一下?嗯?”
齐商把脸深深地埋在他肩窝处,随着男人的抽动小声嗯啊着。
李修显然不适应这样的齐商,停下拍拍他的脸,“怎麽换风格了?让我一下不适应,不过,我还是一样喜欢。”
脑子里不知怎地嗡嗡响着,齐商闷在李修怀里,半饷,似有似无地轻松道,“想……”
他在沙发上被李修翻来覆去地摆弄,半裸的躯体像一条瑟缩的蚕,紧紧贴在柔软的沙发表面,以为能汲取一些外部的温暖,然而来自四方的无数细丝一点一点缠绕在他身上,勒紧皮肤里,从浅到深,慢慢勒出红印,勒出鲜血,深入骨肉。
李修食中二指在他身後灵活的抽查,伴着水声,粘腻地离开泛光的滑腻後庭,牵出几条淫靡的细丝。齐商敏感地绷紧臀部,皱眉,男人刻意不戴套子和他欢爱,这是他自己咬着牙默许的,但是,他合不住的後穴排出一滩精液後,肠道深处好像依然残留着什麽东西。
“啊……!”
喑哑地叫喊一声,齐商不甘地挣动。
“你竟然……”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在他身上动作的李修,“你给我用药?”
齐商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体内适应了男人的形状,几个小固体起初便难以察觉,然而胶囊融化得很快,两三个的样子,片刻後便化成热乎乎的一滩埋在他身体里。齐商当然知道那是什麽,惊慌地挣动起来。
“为……为什麽?”齐商拿胳膊肘顶李修。
男人骑在他身上,他这才注意到李修的头发不知多久没剪了,略长的发丝垂到额前,灯光一照,阴影下看不清楚的双眼显得阴狠淩厉。
“为什麽!”齐商疑惑地加重声音,不甘休地朝坐在他腰上的男人大喊。
李修仿若未闻似的,抬手用手背轻抚他的脸颊。
这类助兴药剂齐商用过几次,尤其是人多的时候,一群人仗着夜幕笼罩拉开窗帘,让星光透进来,吸上几口助性药,在欲望中大起大落仿佛潮水涨涨停停,一次会延续一整夜。齐商当年国外读书时,和外国同学一起吸过大麻,高涨的情绪整晚难停,被压在床上双腿抬抬落落的不间断,身上来回不知道换了几个人,第二天半死一样瘫软在床上。他还记得有一次日光明媚,他睁开眼,抬手躲闪刺人的阳光,周身一片敞亮,却感觉有种见不得人的阴暗。
此後,乱七八糟的药物齐商很少再用,那些东西吹得再神乎其神,他也只是偶尔掂量着吸一点。助兴剂确实好用,他也乐得和床伴一起享受。
但那是双方自愿的前提下。
他想享受的是舒服的性爱,不是这种近乎惩罚的单方面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