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和他一起喝酒了。
两人就地坐在客厅地板上,李修将电视打开,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电影,电影是去年上映的,他们靠着沙发,酒瓶和杯子随意摆在面前。齐商一手握住瓶底,姿势优雅地为两人倒酒,李修笑着接过酒杯,对他轻轻举了举,醇香的葡萄酒在晶莹的玻璃杯中摇摇晃晃,反射出齐商的影子。葡萄酒液随着人动作的变化挂在杯壁上,倒是能看出确实是非常不错的酒。
客厅里的灯不知何时被人调暗,暧昧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让人不觉有些微醺。电影播放到结局,片中的几对互有牵连的情人不出意外的大团圆,轻快的主题曲响起,片尾花絮十分有趣。
李修单手搭在沙发上,两条腿随意放在身前,指着一个好笑的片段叫齐商去看,齐商正专注地读着酒瓶上的小字,没空理他,皱着眉打掉他的大手。
李修委屈地将手伸回去,一边摸着通红的手背一边用眼角余光注视齐商。
齐商知道他在看自己,装出不知情的样子。往常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两人毕竟是上下级关系,不管私人情况如何,表现出应有的态度是一个职场人素质的体现。但是从下午醒来开始,齐商就非常不想理他,好像忍耐多日终於受不了,要把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似的。
“李总监,你喜欢看这种电影呀?”齐商跪在海蓝色的垫子上,支起身体装模作样地瞅着电视萤幕。
李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嗯。”
惊讶的人变成齐商,他回过头看着李修。李修放松身体靠後坐着,发现齐商睁大眼睛的样子非常好玩,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不过,如果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迎来他的鄙视。齐商半张着嘴巴盯着他,李修挑眉坦然接受,片刻後,齐商扭过头去。
两人都没有穿鞋,李修光脚踩在木制地面上,隐约觉得有点硬,他凑在齐商身边,“酒还喜欢吗?”
齐商瞥他一眼,端着酒杯挪开,“还好。”
李修呵呵地低笑,瞧着他挪到沙发上半躺着,略微有些醉意的样子。
作为常年混迹於交际场的人,齐商明明酒量很好,不知为何现在醉得那麽快。
李修眯起眼睛,自觉地坐回原地。
“不喜欢的话,就算了。”李修低着头说。
电视中开始播出一个非常吵闹的综艺节目,李修的话淹没在主持人和嘉宾的无厘头游戏当中,听不太清楚。
齐商撑了撑身体,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晒被子,打扫卫生之类的事,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李修淡淡地道,“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西,只是觉得你那麽忙,这些事最好有人替你做一下,我正好有时间,没跟你商量一声就擅做主张地行动了。”
“做都做了再来说这些有什麽用。”齐商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但是你不高兴,对吧?”李修无奈道。
“为什麽要高兴?”齐商反驳的声音有些尖酸,“你说你是为我好,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我的房间,碰我的东西,随便跑到哪里把我拽走还要我必须用你买的礼物吗?”
李修没有说话,齐商机关枪一样继续突突突,“你敢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发誓你都是为我好,一点私心都没有吗?你敢说这麽做不是为了你自己?”
李修皱眉,“我是……”
“得了吧,”齐商轻蔑地打量他,眼光从他身上扫了一下,随即转身背对他,“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明明一肚子想法,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好像自己有多高尚,私底下不知道干了什麽不敢说出来的事呢。切,道貌岸然,恶心。”
李修抬手摸摸他的胳膊,“所以,你是想说,你不高尚?”
“呵,”齐商笑了一声,“对,我不高尚。我想要什麽东西都会说出来,当然,你这种正人君子,最瞧不起我了。”
李修跪在沙发边,自上而下望着他,问,“为什麽要瞧不起你?”
齐商简直要哈哈大笑,“比如说,我是个GAY。”
“你是GAY就要瞧不起你吗?”
“嗯啊,为什麽不呢?”齐商有意思地眯起眼看他,“你看我,好不容易骗了个未婚妻,还被你抢走了。”
李修深深地回看他,“我没有把她抢走,是你放弃了。那天晚上我虽然请她吃饭,但是并没有和她过夜,之後也没太多交往。是你放她走了。”
齐商脸色一变,挣开他的手,盯着沙发里面。
李修继续说,“同妻很辛苦的,你应该庆幸自己曾经放手,耽误一个好女孩,你的心里会不安吧?”
“哼,”齐商不屑,“她也好不到哪去。”
李修将手指按在他唇上,“别说这麽难听的话,你心里不是这麽想的。”
“哦?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麽?”
李修摇摇头,诚恳地凝视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你不猜一猜?”齐商双眼眯得讽刺。
“你刚才不是说,想要什麽都会说出来吗?”李修的手指从他唇上滑落,一路向下到他腰侧,食指勾着他的手指,轻轻地问。
齐商玩味地同他嬉戏一番,收回手,撑起身体呵呵笑道,“我想出去找个男人。”
“太晚了,你喝了酒,外面不安全。”
“不安全?”齐商双手撑着沙发,笑着逼近李修,“希望你没理解错,我说‘找个男人’的意思,就是期待会发生‘不安全’的事。”
李修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深,瞳孔骤然收缩又恢复原状,这期间齐商在他身下安生地躺着,敏锐地察觉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此时此刻有很强的危险性。
很不好惹。
齐商眯紧了双眼。
两人的呼吸愈见凝重,李修额头上的细汗慢慢凝在一起,豆大的汗水落在齐商眼睑上,滴答一声,那麽突兀,在寒冷的冬夜里,齐商竟然感到一种被侮辱的屈辱,他不能反抗,不能挣扎,甚至不能大声呼喊一声,就要这样溺死在李修怀里。
为什麽?齐商即时将自己从那种可怖的心理氛围里拯救出来,加固好防线回望李修。
他的胸膛直直的挺着,几乎和身上的男人贴在一起,两个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坚硬的柔韧的前胸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来回磨了两次,齐商牙根一软,不动声色的夹紧双腿。
他硬了。
李修没做什麽,甚至没说什麽,他就这样躺在他身下,被他圈在怀中,只用双眼看着,硬了。
无可控制地硬到发痛,胸前的乳头放肆地怀念被人疼爱的快感,齐商动了动大腿,脑中依然理智。
这个男人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