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回道,“今天来这里的人,都不是自己。戴上面具,就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想……?”
颜渊回从怀里拿出另一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别误会,我不是请你来找人乱交的。”
齐商看着年纪已经不算小的高个子男人带上机器猫的面具,平静的脸上一阵抽搐。
机器猫伸手将他拉进酒吧,“不过你想乱交也可以,保证安全。第一天开业,来的都是答应我条件的朋友。人不多,很可靠。”
酒吧里的人不多,虽然人人都带着面具,但也不难看出他们各自大概的年龄。吧台边还有两对拉拉正在聊天。
颜渊回面对齐商道,“既然是可靠的人,只要不出差子,在这里做什麽都行。你想泻火,可以,你想玩浪漫的,也可以。甚至你想SM,打架,骂人,都可以。而且,”他上前两步贴近齐商,声音变得蛊惑而温柔,“今天我请客。”
齐商在面具後挑挑眉,将颜渊回拉近,轻轻抬起他的面具,唇舌纠缠上去,一阵惹火的放肆亲吻。慢慢的,颜渊回的双手放上了齐商的肩膀,轻柔的音乐中人们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来,纷纷看着堵在门口热情相拥的两人。他们是今晚第一对绽放激情火花的同性男人,引起了酒吧里其他人的欲火。有人开始拥着他人往酒吧中的房间走,有人乾脆将同伴压倒在沙发上。
颜渊回气息不稳地放开齐商,两人之间还连着一条暧昧的银丝。
“你……”颜渊回有些吃惊,“干什麽!”
齐商笑笑,食指一动,挑断银丝。在颜渊回羞恼的谴责中将手指放入口中,响亮地嘬了一声,“难得你放得开一次,还不让我这个朋友占点便宜?”
颜渊回反怒为笑,继续解释道,“我告诉那几个可靠的朋友可以带人过来。这里的人,有他们爱过的,也有他们恨过的。今天晚上全部一笔勾销,所有人都是彼此的陌生人。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里做一直想做而没能做成的事。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也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不论是谁,都可以释放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齐商单手搭上颜渊回消瘦的肩膀,“那麽你呢?一起来释放心里的恶魔吗?”
颜渊回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不许把面具摘下来,今晚大家彼此都是陌生人。明天太阳升起,就做回自己。”
齐商夸张地吹吹自己被打红的手,趁颜渊回不注意狠掐一把他的窄腰,痛得人以不自然的姿势歪歪的站着。
这时,有人自身後将胳膊搭上颜渊回的肩膀。歪斜着身体的颜渊回一怔,那男人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麽,齐商好奇的竖起耳朵,然而什麽都没听见,眼看着颜渊回转身随男人离去。
他离去的身影有些僵硬,齐商断定自己一直保守温顺的好友必然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不然不会突然奇想地搞出今天这个开业派对。偶尔乱来一次对他也是好事吧,齐商想着跳上吧台前的座椅,抬手戳了无聊地调酒师一下,示意他为自己倒酒。
“龙舌兰。”齐商随便要了一杯烈酒。
低着头看见小巧的酒杯被推到自己面前,齐商抬头问带着白兔面具的调酒师,“你今晚想干什麽?”
调酒师听到他的问话明显愣了一下,齐商修长的手指已经爬上他小麦色的上臂,他耸耸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齐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忘了,你是老板请来工作的。”
“其实不全是。”调酒师深深地道。
“嗯?”齐商闻言好奇地打量他,当然,面具相隔,调酒师自然看不见齐商好奇的模样。
高个的调酒师身材匀称,衣着普通,白色衬衫配上黑色的西装背心,袖子卷起露出两截健美的手臂。齐商垂眼看看自己抚摸着的小臂,那麽结实有力,肤色健康,绝对属於常年锻炼的年轻人。摸着摸着手掌就换了地方,悄悄朝调酒师後腰游移而去。
“你平时都这麽直接吗?”调酒师突然发问?
齐商乾脆起身坐上吧台,身体朝调酒师的方向倾斜,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然後将旁边的柠檬含在嘴里狠咬一口。调酒师含住他的唇瓣,辗转间亲吻变成撕咬,柠檬几乎被榨干了汁水。极爽的刺激感冲上脑门,齐商浑身颤了一下。相反,调酒师就没有那麽舒服了,呲牙咧嘴地退回原地,狠狠地摸摸嘴。
齐商看他被酸到的样子哈哈大笑,被恼怒的男人一巴掌拍在後脑勺上。齐商凑近他道,“你平时都这麽闷骚吗?”
调酒师的表情隐藏在面具後,看不清楚。他沉默地站在原地,齐商歪头等待回答,然而他终究一言不发。
末了,齐商道,“老板不是说今夜要释放自己吗,你赚了,让你见识见识平时没人能看到的我。”
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旋身跳进吧台内侧。齐商冲动地单手攫住调酒师的下巴,踮起脚尖凶狠地噬咬他湿润的嘴唇。调酒师被他猛烈的动作吓到,脚步一个不稳,撞上身後的酒柜。几只玻璃瓶稀里哗啦地掉下来,乒乓落地的声音将酒吧中为数不多的客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调酒师深吸一口气,大手揪住齐商在後脑勺支楞着的黑发,将人拉开。然後在吧台旁那对相拥的拉拉看好戏的眼神里将人打横抱起,直奔酒吧後方。
“那就让你看看我不闷骚的时候。”调酒师大掌趁势隔着面料嵌入他的股沟中。
酒吧後有零星几个房间,一看就知道是干嘛用的。齐商懒洋洋地靠在调酒师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鼻尖凑在他胸前贪婪的闻着男人的气味。
调酒师抬脚踹开一间房的房门,看清房间内装饰的齐商一时惊讶。房间以蓝色为基调,装修成海底世界的样子。四柱床上铺着天蓝色的传单被褥,四周挂着轻柔的海蓝色帷幔。大床正前方的墙上还画着一只正在喷水的大脑袋鲸鱼。
“颜渊回这个家伙……”齐商目瞪口呆,喃喃道,“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有童心了?”
“嗯?”调酒师没听清怀中人儿的话。
“……咱们要不要换个房间?”齐商搂着调酒师的脖子问。
“为什麽?”调酒师抱着人往里走,一脚把门踢上。
“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像儿童房间吗?”齐商黑线,“在这里做我会有罪恶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