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乖巧异常跟随在我後面,难得没有对我叫嚣。
我们一进到房间内,他闪躲着我的目光,语气很虚的喊道:「干、干麻啦!有事不会直接说吗!」
早就习惯他中二的态度,我直接拉过他到手臂,他吃痛闷哼一声。我不悦皱起眉头松开手,他抽回手臂像只被惊吓的猫对我龇牙裂嘴。
「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除了二选一完全不打算给他商量的余地,我转动肩膀开始活动筋骨。
他的脸整个暴红起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发出完全没有威胁感的恫吓咪叫声,「你、你这个色鬼!别想扒我衣服!」
上上下下把他从头到脚用眼睛审视好几轮,我轻蔑叹气道:「我对死小鬼的排骨完全不感兴趣,等你练出十六块肌或许我会升起一的开根号三次方的兴趣。」我在食指跟大姆指间,比出连一厘米都不到的渺小尺寸。
这死小鬼也不想想他是我把屎把尿带大的,当他老娘还差不多。对一个连毛都还长齐的儿子起色心?嗤。
他气到一边哇哇乱叫,但还是乖乖脱下上衣给我查看。看着他身上多处淤血跟擦伤,我几不可微抽了下嘴角,努力压下从心底漫延开的怒气。身上除了乌黑的淤血之外,还有几道划破皮的伤口。
我眼神示意他坐在椅子上,从柜子中拿出药酒。在家中每天时时刻刻都会有小孩过动而弄出千奇百怪的伤口,我已经习惯在自己房间摆上全套医疗用品。
将药酒洒一些在淤青上头,我语带嘲弄道:「想当初那个小小让我把屎尿的小屁孩,如今已经长大到能跟人家斗殴啦?」
他张开嘴想反驳,我加大推揉淤血的力道,让他痛到微微发抖发不出声。
张嘴闭嘴好几次,他终於微弱地发出声音,「大姊…我会去道歉的…」然後就死死咬住下唇,拳头倔强捏个死紧。
院长爷爷对所有的孩子们都和蔼可亲,不过他年岁已经过高了,院里的死小孩惹了事都不敢让他知道。让一个疼爱自己的长辈,为了自己的不懂事而老泪踪横去向人家弯腰不停道歉,不管是谁都不愿意看到。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他沉默点点头,这个孩子早熟但太过冲动。不过他肯能屈能伸的去向他人低头,是个可以安心交付的孩子。
「你错,还是他错?」
他天人交战低下头,把裤子捏到发皱,最後终於下定决定,不顾一切的大喊:「不是我的错!」
毫无意外听见这个答案,我愉悦扬起嘴角笑道:「很好,不准你给我去道歉。」
他惊慌转过脸看着我,我松下嘴角加强力道按上乌青道:「给我转过去,我还没揉好。」
我拉起他几乎满是淤血的手臂,心疼皱眉,「我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品性吗?要是有人敢挑衅你或是对你动粗,给我打回去。」
揉完淤血後,我为破皮的伤口抹上腆酒,「在学校的弟妹们中,你们这群年龄最大的要顾好他们。打架也没关系,就是不准让人踩到头顶,听到没有?」
「出了什麽事,我扛。」
他们迟早要面对外来的风雨,以後要是我不在了,这个担子就要交给你们了。我隐在嘴边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拍拍他的肩。
「就算出了事有家长或是学校老师主任要理论,尽量压住别让爷爷知道。」把玩手上的药酒瓶,我意味不明笑容漫开。
「我下次的家长会我会抽出时间去参加,一次解决。」我扬起肉食性动物的笑容,折着手指关节发出啪啪的骨头声。
「我开始同情他们了…」他像是被蛇盯上的猎物没用地浑身发抖。
我冷淡地对他说道:「要是你理亏还打输别人,就把皮绷紧点,身为你们的姊姊我不接受打输别人这种选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