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只见册中书页中空,其中放着以黄帛包覆的龙玉玺。两人相识而笑,潋雪自袖内取出白帕,小心将玉玺取出,以防帛上涂毒或者暗藏玄机。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门外响起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王爷!讨厌……还没到房里呢……」女子娇嗲的嗓子沿道传来,一阵调笑声入耳。
宠妾与腾王来到门前,却蓦地静了声。
「门房呢?」属於男人的话音中夹杂了几分疑虑,旋即,腾王推门而入,宠妾机伶地上前点亮了烛火,刹时之间满室通明,未见他人。
不见异状,腾王稍稍安下心神,举步向着书架处行去。兵策一开,狭长的眸子一扫书中整齐的黄帛,这才安下了心。
「王爷,担心什麽呢?王府守备森严,要进入内院已是不易,受邀赴宴的大人们也都是您的亲信,不会有问题的。」女子说着,一双藕臂缠绕过腾王颈间,柔若无骨的身子软绵绵地贴了上去。
「是我不对,妨了咱们的事。」男人唇角一勾,看着送上门的温香软玉顺手放回兵策,健臂揽上宠妾柳腰、吻上白玉般的纤颈。
那吻沿线而下,直至女子酥胸。腾王一把扯下宠妾身上的衣物,大掌毫无考虑地探入湖绿兜衣之下。
潋雪一路看着,差点惊呼出声。这这这算什麽?活春宫?她瞪大了眼,差点儿从屋梁上摔下去。
女子的娇吟声、急促的喘息声……声声入耳中,她惊得一时忘了移开眼。
忽而眼前一黑,竟是漠玦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向怀中,硬是阻断了所有可能看到的画面。
「别看。」他温醇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旋即又以厚掌替她摀住了耳。
虽然现下声音是小了些,但那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就够她脸红心跳了!潋雪将脸埋在他胸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啧啧,她光是这样掩着耳都害羞,怎麽漠玦这还能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啊?难不成……难不成他早看惯了?听惯了?还是他早就「亲身体验」过了──她心头一沉,抬头直视他子夜般的双眸。
而那一刻,竟教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漠玦之所以心无旁骛,竟是因为她?
在将注意力转移到漠玦身上时,耳边的烦扰远去了、模糊了──与他相较之下,其他的好似一点也不重要了。
而真正让她惊讶的是,自他眸中映出的自己是那样的依恋,并与漠玦此刻的温柔神情,别无二致。
那麽,是否表示……她也同样是漠玦眼中「最重要」的存在?那种重要是否如她的一般,非关亲情、非关疼爱,而是更深切的?
「怎麽了?」察觉潋雪的异样,漠玦低声问着。
潋雪全然忘了周身事物,美眸扫过他好看的薄唇,她直起身子,轻轻地将自己柔软的唇瓣凑了上去。
双唇相触,他墨色瞳眸一缩,潋雪清楚感受到了他的惊愕,却未带有丝毫排拒。
她缓地离开了他,葱指抚上有些麻痒的唇,似在慢慢认识那种陌生的感觉。
方才那一瞬间的轻触太不真实,甚至有些虚幻,她眨眨眼,开始怀疑方才那些只是她脑中所思,她压根儿没做过。
漠玦有些无奈地看着潋雪那双灵动大眼一个劲儿地瞅着他,像对自己做了什麽毫无所觉,抑或者该说「毫无所知」。
只怕,潋雪连她到底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吧……他深吁了口气,缓下心头鼓噪,将心思移往寝殿之中,帷纱帐下正是最松懈的时刻。
「是时候了,玉玺带着了麽?」他语气平稳,像是适才什麽也没发生。
「带、带了。」潋雪依言攒紧了怀内布帛,强自收回心神。
腾王虽多疑,但如今却怎麽也料想不到,书中黄帛下放的只是糖制的假玉,真品早就被她偷天换日了。
她美目低垂,不自主地瞟向书架。糖制的玉玺……也真亏漠珑想得出来,单用肉眼瞧还瞧不出端倪呢!待太子身旁的细作将糖玉带入太子府,不只销毁容易,就算真被其他人发现了也难以定罪。
漠玦自暗袋内取出碎石,长指一弹,打向木窗勾扣;窗门因风而敞,漠玦手中又是一挽,立时灯息影灭,让人看不清的速度。
由声音听来,就像是晚风拂开了窗,连带灭了烛火。
床帐内发出细碎响声,未久,有人撩开床幔,只见一片墨黑之中,窗棂被风吹响,晚风自窗隙灌入内室,未闻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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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下一章大哥就逃避不了了,看倌们稍安勿躁(?
然後久违的青衣和雪的拌嘴即将出现(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