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书如愿求婚成功後,郑米恩和郑禹廷依然每天的作息模式,倒是都相处得挺好,也不太有什麽摩擦。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农历春节,他们各自回家团圆了几天,年初五又都回到台北──酒吧开工,她们还是要上班的。
水瓶座的郑米恩,生日的脚步也渐近。
话说郑米恩这次回台中,难得跟昔日同窗聚会,却也避不了曾经的情人,聚会上见了面,点头问声好,基本上应该也就没事了──却不想只是她单方面这样认为。
开工当晚,郑米恩仍是自信地上台表演,偶尔与客人们笑闹,欢快地收下许多人的生日祝福,却是无意间瞥见角落,曾经熟悉的人影。
她的呼吸一滞,差点乱了方寸。
最後一首歌结束,她一下台便快步走到郑禹廷身边,唇边是笑,动作却不由得有些僵硬,「我们今天,提早离开好不好?」
「怎麽了?」困惑地看着她,他感到奇怪。
他才刚到没多久,一会儿还要上台开唱……她这是怎麽了?
「我……」思忖了会,郑米恩也不知道该不该据实以告,看着时间也到了他上台的时候了,只得摇摇头,扯开唇笑:「没事,你快上台吧,期待你的演出。」说完迅速吻了下他的颊,她乖乖坐回位置上,眨了眨眼望着他。
没有想太多,郑禹廷准备好便上了台,拿起麦克风,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台下的她,他笑了笑又说:「第一首歌──《当你》,送给陪了我四年的你。」
难得的挑了首温柔情歌,他开口唱得专注:「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
我想对你好,却从来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
郑米恩在刚听见他的第一句时,便明显愣了愣,抬眸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她不禁扬起幸福的笑,觉得有些讶然。
原来他记得她的生日啊……
听他唱歌听得沉醉,基本上她已经打算忽略刚刚在台上瞥见的那个人,决心将他看做一般的客人。
却不想,台上郑禹廷刚唱完《当你》,那人便不知不觉地坐到她身边,轻轻开口,「米恩……生日快乐。」
她身形一僵,唇边勉强弯起笑:「谢谢。」
他在她身边,无形中让她感到不安,虽然两人早就没了感情,可她心里毕竟有些尴尬。
努力让自己专注於郑禹廷的表演,她向调酒师点了杯酒,慢慢地啜着。
──那人也在身边静静地望着。
等郑禹廷表演时间结束,他踏步回到她身边,这才看见旁边有个不速之客。
皱了皱眉,他想想自己还有烤蛋糕要给她,实在无暇管那麽多,於是便朝她伸手:「走吧,不是想早点回去?」
扯唇对他笑笑,她握住他的手跳下高脚椅,礼貌上回眸想同那人说句拜拜,几乎是同时,那个人伸手打算握住她手腕,她见状往郑禹廷那缩了缩,眼神几分不解。
对方目光微敛,似笑非笑,「米恩,可不可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结束很久了,不是吗?……」皱眉看着他,她的声音清冷,不禁觉得好笑。
当初谁先划清界线,若是分手分的平和,如今也不会这般难堪……
「谢谢你的生日祝福,你要来听我唱歌,我欢迎,如果要做些无谓挣扎,就,算了吧。」说完,她拉着郑禹廷便往外走。怎麽今年这生日,感觉有点糟……
一走出店外,郑禹廷便轻轻回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开了口:「……前男友?」
轻轻呼出一口气,面对他预料中的问题她只是点点头,不住想起当初分手时的种种难堪,眼眶有点热。
啊、她想起来了,爱一个人爱到最没尊严的时候,就是跟这人分手的时候……
突地感到烦躁,她抬头看着天空。
「……」郑禹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总之那男的如果还缠着她,他绝对会想办法把他辇走的──「我烤了蛋糕,要不要吃?」想了会,他侧头看她,问。
回眸对上他的眼,郑米恩突然觉得感动。
以他的个性,她以为,他应该会默默烦恼,不知道该送她什麽的……却是为她唱了首歌,又为她烤了蛋糕。
扬唇笑得灿烂,她猛地抱住他,「谢谢你,我超──开心的喔。」
「刚刚不是还结一张屎脸,听到食物就变脸了啊?」无奈伸手弄乱了她头发,他默默发现自己最近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他们比较亲昵的互动了。「走啦,我冰在冰箱,一起吃。」说着,他牵起她的手便要往捷运站走。
乖乖让他牵着自己走,她笑得有些孩子气,「是因为,你记得我生日,又这麽费心的准备,我才这麽开心的!」不甘心被说的好像自己很贪吃,她晃晃两人牵着的手。
「喔是喔?」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耍屁孩,好像很鄙视的模样,「欸,那就每年烤个蛋糕就可以喂胖你了嘛。」
「你以为每年一个蛋糕就能满足我了吗?」轻声哼了哼,郑米恩傲慢地回望着他:「没创意,退、货。」
一说完便松开他的手走进捷运站,刷完悠游卡走进站内要等他跟上,手机刚好响起,她也没多加注意便直接接起。
「米恩,是我。」
听见那端的人柔声开口,她愣住,吓得手机差点掉了。
为什麽他会有这支号码?……
「你到底要干嘛。」冷声开口,她注意到郑禹廷已经往自己这里走来,「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你可以滚出我的世界吗?」
「可是,我发现我放不下你啊……」
他发出叹息的同时,郑禹廷已经走到她身边,也看出她的表情冷硬。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是侧过身轻轻开口:「干我屁事,我早就放下了。」
上次酒吧被骚扰,郑禹廷就介意的要死了,这家伙再继续烦她,是想被剁了吗……
虽然她应该会跟着帮忙剁。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讲得这样粗鲁,他沉默了会,又慢慢开口:「……你男朋友,是那个唱《当你》的男生?」
「嗯。」
「你的眼光,似乎也没有比较长进嘛,就那样的男人?」语气几分轻蔑,郑米恩在手机这头默默无语。
郑禹廷是怎样的男人,怎麽会需要一个劈腿还死不认错的废物说嘴?
不想再跟他多说,她拿下话筒望向在一旁候着自己的他:「欸,有人呛你,没资格当我男朋友。」
「哦。」郑禹廷扬扬眉,好像也不很在意,「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男朋友,干他屁事?」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状似随意地笑,好像完全不介意电话那头的人直接杀过来跟他干架。
「听了他的回答,她的唇角默默勾起,再度将手机接起,「嗯,听到了吧?干、你、屁、事。」
不留给对方任何回话的机会,她直接挂掉手机,然後愉悦地走到他身边、勾住他的手,「走吧,我想过个快乐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