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碧海青天 — 十一、一波未平

慕容元霸是个酒痴,一喝就痴的那种,所以酒过三巡,他就拉着温谨之喊哥,拖着唐王枫叫弟,唐王枫眼看他往萧子容的那桌扑去,刚想把人扯回来,就听大个子捏着嗓子叫了声“弟媳”,“……”大家都石化了。

温谨之看不下眼,给慕容元霸弄了杯东西,似茶非茶似醋非醋,唐王枫掩着鼻,慕容元霸来者不惧,仰头就喝得一干二净,不出半刻就捂着嘴狂奔出去,过了会儿被人扶回来,软手软脚,居然不再发酒疯。

四人互相对望,“我们结拜吧!”萧子容首先提议。“好!”唐王枫立即响应。温谨之微笑,慕容元霸打着酒嗝,拼命挥手表示十分赞同。

说结拜就结拜,众人把桌子拉开,摆上香炉,四碗烈酒。四人中温谨之年纪最大,慕容元霸次之,唐王枫第三,萧子容最幺。

四人用匕首将手掌划破,滴血入酒,温谨之说,“我们四人在此并肩作战,结为兄弟,日后,若其中一人有难,众必同心协力,相助于海角天涯!”言罢,四人一饮而尽,“啪啪啪啪”摔了碗。

“容弟,你的手!”唐王枫惊叫,四人都划破了手掌,但萧子容手上的血滴滴答答,淌了一地。大家都围拢过来,武帝出了大厅,远远地站在台阶上,居然无人发现。

武帝在看到小儿子紧张地捧着萧子容手的时候就回了席,萧国舅示意萧子遥留意下小儿子手上的伤,随武帝入席。萧子遥站在人群的后面,如有感应地,长灯回头,两人视线越过人群交会,长灯点一点头,萧子遥转身也回了御宴。

萧子容细长白嫩的左手心上多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刀口,血一个劲地从口子里往外冒,止也止不住。唐王枫惊得话都不好好说了,“你想砍了自己的手吗?你有没有脑子啊!”萧子容很无措,“我以为要真砍的……”温谨之赶紧去找自己的药箱,慕容元霸不知从哪弄来一罐药粉,唐王枫拔了塞子,把药粉倒在萧子容手心上,那药很神奇,倒哪儿,哪儿的血就止了下去,忽然间旁边有人——“啊嚏!”慕容元霸那大个子什么时候打喷嚏不好,偏偏这时候打,一喷嚏把一半的药粉都打到捧着小主人手的长明脸上。

“兄弟对不住啊!对不住啊!”慕容元霸连忙道歉,长明捧着主人的手一动不动。“我来吧。”温谨之托着萧子容的手到背风处,就用了现成的神奇药粉在手心止血,然后用纱布一层一层绕在伤口处,最后在手背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容容。”齐王修突然出现,拉起萧子容就走,他的人把四周围拢的人都挤到一边,连唐王枫也被拦住。“你敢拦我?”齐王修满脸戾气,唐王枫退了一步,他小时候就是有点怕这个二皇兄,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长大,长灯匆匆回来,与弟弟长明追着齐王修和萧子容而去。

齐王修今天气势惊人,扣着萧子容的腕,半拉半拖地往半山腰里深处走,萧子容几次转腕挣扎不过,只好放软,“修!我饿了,要吃饭嘛!”梁修闻声脸色终于好看一点,说道,“我已备好酒菜,你乖乖随我去。”萧子容嘟嘴,她觉着梁修今晚很凶,扭头看身后,长灯和长明一直紧紧跟着,立马又有了底气。

走了会儿,到了半山一处净室,净室外一个小凉亭,亭子里一盏灯笼幽幽,石桌上果然摆放了一桌菜肴。“你还真备了酒菜啊。”萧子容嘟囔。“是啊,不过这里可没大明湖,你想溜呀,没门!”梁修弹了记萧子容光洁的额头。

“小主子,有伤不宜饮酒。”长明先一步挡了梁修倒酒,又出手如电,用银针把桌上每碟菜都试了遍。

“这里轮得到你插嘴!”梁修冷哼,他傲,不兴搭理长明,冲着萧子容连连冷哼,“我会害你?你把我当作什么了?哦是了,你就觉着我是坏人是不是?”

萧子容满脸通红,长灯硬是把弟弟长明拽出凉亭,梁修仍憋了一肚子气,扣着萧子容手不放,萧子容不开口,他也不开,凉亭里气氛极僵。

“为什么不说话!”梁修忍无可忍,负气一甩萧子容的手。

“乒”地一记重响,梁修吓了一跳,萧子容手背敲到了石桌,但她吭也没吭。“容容!容容!疼不疼!”梁修抓住萧子容的手,她多娇嫩啊,一手划破,一手敲了石桌,怎么不声响,是生气么?

梁修扳过萧子容的脸,只见她双目紧闭,两颊绯红,“嗯……”梁修手颤了下,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脸这么红,呼着气也这么烫!

梁修打横抱起萧子容,快步走进净室,反手把门关拢。暗处的长灯压制住弟弟,“那个梁修不安好心!”长明心急火燎,但长灯却说,“稍等片刻。”“等个屁啊!小主子被他抱进房里了!”

“稍等片刻,我们再过去!”长灯坚持。

“等到什么时候?”长明反问。

长明的使命是保护萧子容,长灯却也有自己的任务,萧子遥赴宴前交待了他一桩,他到现在还是很忐忑,梁王修真的敢在天机峰上做出这种事?他要弟弟等,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否该等,等多久,真等久了,万一……

长灯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察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手上,他低头看间,接连又是两滴温热的水珠滴了下来——“明仔!”长灯低呼,弟弟长明双目圆睁,鼻血长流。

“哥……我……我要……要……”长明抓着长灯的宽肩,十根指头死死嵌进他肉里,这种神情语气长灯再熟悉不过,但是,今天不是月圆啊!长灯一迟疑间,长明双目已淌出细细的血珠,鲛族无论男女,月圆之日必须交合,否则七窍流血,血爆而亡……

“哥……那药粉……有……”

长明已不能自已,象蛇一样灵滑地绕缠着哥哥,拱蹭着两人相交的部位,但抬起头来,双目、鼻孔、双耳,鲜血长流,不尽可怖。

长灯再不犹豫,抱起弟弟,纵身跃入茂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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