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何有之鎮 — 桃巖篇05

夜凉如水。无何有之镇的白日总是浓雾密布,夜晚却满天星斗,满月如盘。在人间,只能在每月十五看见满月,镇上的满月却持续三天,首天赤红,次天黄月,到了第三日方为白月。这晚岩浚所见的,是赤月,肉红色的一团,似有凹凸阴影,格外让人感到作恶。

岩浚平时总跟在洛桃华身旁,这天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差了另一个仆人去侍候他。反正洛桃华向来不乐见他,这天见了另有秀美童子来侍候,应会高兴。他并非不欲见洛桃华,只是心中有愧,又隐隐生起一种如雾里花的情怀,便不敢再看洛桃华的脸。

他为妖四百年,从未像昨晚那般深刻地去感受他人的体温、肌肤的触感,也不知情事如同登了极乐一般,难怪洛桃华常常跟别人做这事。在他跟孙蓁行周公之礼前,只把她当作单纯的妹妹,岂知昨晚过後,一切根本无法变回之前的情形——岩浚没有目送孙蓁出嫁。他怕看见孙蓁裹於大红礼服下的身段,会想起他曾经如何舔过那酥胸间的香汗、勒紧过那圆润的细腰,还让她流血。

岩浚原以为自己既然只爱洛桃华,自当为他守身,可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对洛桃华的怜爱,早在对方憎恶的目光下磨薄了,早在对方十几年来一晚晚叫他守房门时磨透了,早在洛桃华与房内数不清的女子交欢时磨透了。然而,为何想到洛桃华,他依然那麽难过?若他当初没有化作人形,不懂感情事,现在便不用为洛桃华难过,而孙蓁也不用为他难过。

岩浚躺在亥湖楼附近的草地,仰望赤月,任那淡淡的红光投射到身上、地上,只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红光弄脏,无论再洗多少次,心思也不能再如先前清明。

“岩,找了你半晚,你果然是回到此处。”洛桃华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岩浚翻起身,掌按着草地,转向洛桃华,恭敬地屈膝:“小的身体抱恙,恐怕传染主子,还请主子回到辰龙楼……”

“抱恙?”洛桃华弯下腰,以他平时常带在身边的摺扇,托起岩浚的脸,只见他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心烦意乱,人间那些复杂的欲望情思都写在那张俊颜,洛桃华心中一震,面上笑得愈发温和:“我看你刚才的反应倒是敏捷,全不似抱病在身。”

岩浚撇开脸,扇柄却如影如随的抵着他的下巴,他只道洛桃华不喜他无故失踪,陪罪说:“是小的所派的下人不合主子心意麽?若有下次,定必另选更漂亮乖巧的……”

洛桃华撤回扇,岩浚以为他的气下了,才刚松一口气,腰便被洛桃华揽上。他的腰比洛桃华还粗,身段也较他壮,然而洛桃华压在他上方,那双细长若媚丝的眼睛尽敛平日的风流,冰冷的目光、眼角的桃色,和着漫天彻地的红月光,俱落於岩浚身上,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只知要远离这时的洛桃华。

唯一可以放心的是,洛桃华向来对他无半点兴趣,那至少不会受多少屈辱。况且洛卿仍宠信岩浚,料想洛桃华就算要打他,也不至於把他打到重伤。这样一想,岩浚放心不少,便不挣扎,任洛桃华抱在怀内。

“到底是抱恙,抑或昨晚劳累了一番,今天便没能来侍候主子?”

逆着光,岩浚不太看清洛桃华的表情,但听到这话,内心七上八下的,强作镇定:“主子用不着跟小的打哑谜。小的侍候您已近廿年,主子要打要罚,适随专便。”

“你这是认了昨晚之事?”洛桃华的声音压得很低,岩浚仍不察觉危险,解释说:“小的……我与蓁儿之事,不知主子是从何得知,但确有此事。我俩……一时情不自禁,反正妖精间向来也不重贞节,相信柳公子也不会介意蓁儿并非完璧之身。即使主子向当家禀报,当家也只会一笑置之。但我还是恳求主子忽将这事说开去,毕竟蓁儿已嫁为人妇,我不希望她……”

“左一句蓁儿,右一句蓁儿,她已是别人的妻,还这麽亲热,是想日後叙旧一番吗?”洛桃华把岩浚压平到草地,两手分别执着他的手腕,使岩浚的身体完全在他身下伸展。

岩浚一时气结,严厉地说:“主子可以随意侮辱我,却不能烧到蓁儿头上。她既为人妇,纵是、纵是……我也决不再寻她。”

“纵是?”洛桃华改用单手制衡岩浚一双手腕,将之举高於头顶,用腰带绑紧。那腰带并不是寻常布帛,岩浚一用法力冲破,那腰带便发出一股烧灼火热,使他不得再用半点法力。

“纵是你对她有情意麽?还是纵是你上过她?抑或纵是她是你第一个女人?”洛桃华以手背揩着岩浚惊异不定的脸,目光流露出迷离难测的感情,指尖划过岩浚的上身,所经之处,衣料尽裂,一副浅棕肤色、强健结实的身体便展露在洛桃华眼前。他分开岩浚双腿,隔着衣料抵住岩浚胯下,让岩浚清晰感到洛桃华下身那顶着他的硬块。

岩浚脸色一白,但还是觉得洛桃华没可能真的抱他,因为这人只好女色,当年一知晓他的情意,便感恶心,岩浚顿觉悲哀,使他感到心安的理由,竟然就是自己的心上人憎恶着自己。

“男女间也不是有情爱才能做那床第之事,这一点,主子比我更清楚。”岩浚躲开洛桃华的目光:“若主子只想戏弄小人,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下去,主子便要倒胃口。”

“你倒是挺有余裕,当真以为我不会做下去吗?”洛桃华这晚来找岩浚,便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愤怒。可是,他又不知自己何以愤怒——他向来讨厌岩浚,又恶男色,可是,在那孙蓁出嫁时,洛桃华的一名弟弟私下告诉他,原来岩浚与孙蓁已有夫妻之实。洛桃华一听了,当下认为这只是弟弟作弄他,不甚在意,但想起这一天下来也没见过岩浚,还见岩浚差来另一仆人来侍候他,才起了疑心。这时一听得岩浚亲口承认,一股怒火烧去洛桃华所有理智。

他瞪着身下的男体,就着月光,只见他胸口上有几枚吻痕,那麽小巧的形状,分明是女子咬出来的。再翻他背部一看,竟有近十道抓痕,虽是不深,却触目惊心,烧红了洛桃华的眼。

“那麽多痕迹……还说什麽只当人家是妹妹,看来你把她干得很爽吧?让她在你身上抓了那麽多痕迹,恐怕没有三两天也消不去了。”洛桃华顺势压着岩浚的背,岩浚被那绳子一缚——大概是洛族世代相传的困妖索,千金难得——便如同凡人,只能肉随砧板上,无力地扭动挣扎,还嘴硬:“男欢女爱,爽不爽,主子不是比我更清楚麽?我若知这滋味如此妙,一早就跟蓁儿好了,这样主子也能放心……”

洛桃华没让岩浚说下去,只觉这话刺耳得紧,他听了心中一痛,又更觉愤怒,只想将这人的一切吞噬,彻底地侵占,让他再也无法看着别人、碰别人的身体。这块大石说过爱他、为他舍了几百年的道行,如今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女娃便将他的心抢去了?

过了一刻钟,这草地上的景致已大为不同。岩浚背上布满星星斑斑的咬痕、红印,当中有些还是带血,硬生生把先前的抓痕盖过去。他双手仍像刚才一样,被绑高於头顶,然而此时浑身赤裸,臀部抬得高高的,臀间可见一深红粗壮的柱体进出不断,每一次退出,那肉棒上便沾着诡异妖艳的血丝和更多的浊白琼浆。浑浊的液体自後穴溢出,把臀缝流湿,直流至一双壮实富肌肉的大腿,一浅一深,一白一棕,在红月光下映得异常色情。

岩浚已然双目无神,眼里只有情慾与纵慾的疲劳,他的世界晃动许久,眼前湖水光潋灩,不知是湖水随风吹而起皱,或是他双眼中的泪水迷蒙了他的视野,又或是额间如柱的汗水流入眼里去,他只觉湖天湖地都是水、热,惊人的情热。

“你昨晚干了那女子多少次,我就要干你几次。”洛桃华跪在地上,衣带半宽,一板白玉似的胸膛显得比一般男子细致,因情事而浮现淡淡红色,那头披散及背的长黑发如蔓藤般垂至胸口前。他双手扶着岩浚已软下来的腰臀,跟大腿几乎成九十度,挺动着腰部,将自己下身的阳物不住往那开发了许久才松软多水的後穴抽送着。每次抽插,岩浚因身体发软,上身完全平贴着地下细草,已被洛桃华捻咬得微肿发硬的乳头跟细草磨擦,引得他又痛又爽。

“啊啊……嗯……主子,放过我……”

岩浚一开始还不求饶,但洛桃华已干了他两次,这次是第三次。他初次承欢,洛桃华的持久力又远比普通男子厉害,做一次已抵上寻常男子的两次,叫岩浚如何消受?到了这次,他只愿洛桃华能放过他,也顾不上羞耻心,诚实地哀求:“主子的东西……又粗又大,小的受不住……啊、啊……”

洛桃华那物还在岩浚体内,便忽然将岩浚的身子翻过来,形成最原始的面对面交欢姿势。他把岩浚双腿合拢,爱不惜手的在那上头摸了几把,再把他双腿摺到他胸口前,让岩浚的臀部更往前突出,这姿势又微妙地使他的後穴收紧,勒得洛桃华的性器微痛,又涨大几分,勇猛地冲刺,插得岩浚软弱地淫声叫着:“不行、不行……受不住了,主子,不要再大……轻点、啊嗯……轻……”

“轻?”洛桃华分神紧握着岩浚腿间又再勃起的阳物,粗暴套弄着,因岩浚已近乎到了顶端,故洛桃华这一刺激,便使他一泄如柱,弓起腰,後穴收缩着,咬得洛桃华的性器险些射出来。他一定神,守住精关:“这妖精……我早知你下面那穴是这麽爽,一早便应上了你,教你用这孽物去插女人!”

已高潮了几次的岩浚眯着眼,一张脸已憋出一股不自然的红,嘴角流着唾液,是情爱间湿吻後所留下的,他低声呜咽,只能把脸朝向手臂,守着最後一份尊严,即使自己一介阳刚汉子被相貌秀美的洛桃华操哭了,也不愿让洛桃华看见他的脆弱。

洛桃华吁了一口气,把岩浚的腿放下来,分开成一横字,然後跪坐地上,让岩浚的臀放在洛桃华的大腿上,使他的肉棒与岩浚的後穴衔接得极其紧密,忽然一阵狂风暴雨似的猛干起来,那啪啪响声不知传到多远的地方。

“主子、主子……饶了我、饶了我……”岩浚刚高潮过的身体哪受得这样暴烈的对待,偏偏双手又被缚紧,想抓着其他东西去稳住身体,根本是妄想。他上身只得随着洛桃华的抽插而晃动,如风雨中的小船。

“你下面的孽根又开始精神起来,当真是想主子饶过你吗?”洛桃华状似气定神闲,但已到射精边缘,语气也不觉混乱起来。他居高临下的审视这具被他完全吞噬的男体,冷笑说:“可以喔……说些让我刺激的话,我就立刻射给你。”

“刺、刺……激?呜……”岩浚未问完,洛桃华又一记顶入,岩浚一仰首,只觉胸前两点难受,只想被洛桃华抚慰,可是如此羞耻的事,怎说得出口来。

“让我想想看……”洛桃华顽心一起,又不想这麽快放过岩浚了,把抽插放缓许多,肉棒几乎是静止地待在岩浚穴内,他扬起嘴角说:“你说‘好哥哥,人家的乳头难受,替我吸几下’。”

“那、那……”岩浚这时的泪水不是因快感而起,是因羞耻与委屈。他纵是一千万个对不起洛桃华,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场,是以嘴硬不说。可是洛桃华便跟他玩持久战,完全停下抽插。不过一会儿,岩浚只觉後穴一阵痒,被洛桃华插入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如此敏感,仅在破身时流了少许血,过後竟慢慢分泌出一种带有淡淡草青气息的清液,助长洛桃华在他体内更顺利地抽插。

岩浚射精时,後穴也涌出一小波湿液,灼灼的淋到洛桃华那肉棒的前端,竟是比操干女子还要舒服十倍百倍。更妙的是,岩浚的精气本来便有助花妖修练,原来他的体液更能使花妖回复精力,是以洛桃华纵使已操了岩浚两次,到了这第三次竟丝毫不倦,还愈来愈有兴致。

还是岩浚忍耐不住,腰臀慢慢扭旋起来,以肩膊抵着地下借力,自发地以後穴套弄洛桃华的大肉棒。洛桃华在心内暗骂他浪荡,自己花了百般忍耐力,才忍得住不立刻将这汉子操翻天。可是岩浚已无几分力气,这种套弄与洛桃华所带给他的快感,不可同日而语,他咬着下唇,考虑了几次,还是低声开口:“华儿……我乳头难、难受……替我吸……”

这一声“华儿”比“好哥哥”更刺激洛桃华的性慾。洛桃华让岩浚双腿圈着自己的腰,两手紧按着岩浚厚实的肩膀,便毫无章法地抽送,精液和爱液给洛桃华的抽插下打成白浆,胶糊着两人的下体。

“啊、啊……你骗我、你说过……放过我……啊哈、啊嗯……”岩浚近乎叫得失声,本身低沉的声线竟也能拔高成嘶哑的尖叫。

“谁让你这麽骚!第一次给人搞,便猛摇着屁股叫爽……”洛桃华一边说着,一边伏在岩浚胸膛前,吸着那麻痒的乳首,另一手则拉弹着另一边的乳尖,又或粗鲁地乱揉一轮,下身的抽插快如摩打。就只操干後穴加上乳首被玩弄,岩浚又再次射出来,而洛桃华低吟一声,也把一股浓精激射入岩浚的後穴,还扣着岩浚的臀部,趁性器未软下来,仍插了十几下,让浓精都射出来,才依依不舍的退出。

岩浚已晕过去。洛桃华脱下阔大的上衫,也不管这是名贵的丝绸,便拿来擦去岩浚後穴的体液。他不担心岩浚会生病,因花妖的体液除了有芳香外,还有治癒伤口跟催情之效。因此,就算岩浚最初流了血,但在洛桃华第一次射精後,岩浚的身体便开始敏感起来,也不觉得插在後穴的硕大阳具有多难受,後来也享受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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