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墨香宫的庭瑜,独自走在皇宫的石头路上,有黑有白的石头路,看起来十分独特。
她,就是在这遇到四表哥的。
那风流倜傥的潇洒风姿,她仍无法忘怀。
她知道,若是因为那个叫斐语墨的女子而放弃,表哥是永永远远不会爱上她的。
她一定要让表哥的心,为自己醉倒。
那个叫做斐语墨的女子,若是执意与她抢夺表哥,那也休怪她无情。
她对表哥的情意,谁也比不上的。
更甭提那个认识表哥没几天的女子了,她绝对,要抢回表哥。
纵使方法可能会很偏激,但她,已经无所挂念了。
表哥的心,是她唯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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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同时,和皇兄及语墨在御花园散心的修程感到有些不适的颤抖了一下。
奇怪,明明就没有风,他怎麽感到有一阵寒意袭来?
真是奇怪了。
「修程,没事吧?」
一旁的修阳关心的问着,他可舍不得这个皇弟受风寒。
「嗯,没事。」
说完,修程继续走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旁边的牡丹。
母后,最喜爱的就是牡丹了。
无论是它的姿色亦或是香气,总能令母亲再三回味。
或许是耳濡目染吧!他自幼就喜爱牡丹,时常跟着母后到御花园这儿赏牡丹。
「修程,可否请人拿古筝上来,放在那凉亭中,我想奏一曲。」
语墨向修程请示。
也许是有感而发,她想替眼前的花景演奏一曲。
「来人,拿古筝来。」
修程喝令着一旁的仆役。
语调中,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诺!」
不出多久的时间,一台古色古香的古筝便摆放在那凉亭中。
语墨轻轻坐下,扫视并且抚摸那古筝。
这古筝,给她了另类的感觉,似爱又似恨,她不难想像上一个用它的人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演奏的,那样充满着爱恨情仇的情绪,令她感到叹息。
那人,想必应是为了什麽所苦吧。
她用指尖轻轻弹奏古筝,一首诗词脱口而出:
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
月中虚有桂,天上漫夸兰。
夜濯金波满,朝倾玉露残。
性应轻菡萏,根本是琅?
夺目霞千片,凌风绮一端。
稍宜经宿雨,偏觉耐春寒。
见说开元岁,初令植御栏。
贵妃娇欲比,待女妒羞看。
巧类鸳机织,光攒麝月团。
暂移公子第,还种杏花坛。
豪士倾囊买,贫儒假乘观。
叶藏梧际凤,枝动镜中鸾。
似笑宾初至,如愁洒欲阑。
诗人忘芍药,释子愧梅檀。
酷烈宜名寿,姿容想姓潘。
素光翻鹭羽,丹艳赩鸡冠。
燕拂惊还语,蜂贪困未安。
倘令红脸笑,兼解翠眉攒。
少长呈连萼,骄矜寄合欢。
息肩移九轨,无胫到千官。
日曜香房拆,风披蕊粉干。--《牡丹--白居易》
曲毕,那婉转悦耳的歌声,还有如余音绕梁般,环绕在众人耳旁,久久不离去。
听完,诸位皇子都开始拍手,替语墨精湛的演出鼓掌。
「多谢各位厚爱。」
语墨优雅的笑了笑,微微行了个礼。
「既然墨墨会弹奏古筝,那,这就赠与你吧!」
修阳展开手中的折扇,扇了几下,提出建议。
「赞同!」
修雅难得有机会插上话。
语墨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这也好,她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弹琴了,之前的那台也一起被烧了,反正那本来就是萧叔为了讨好娘才忍痛买下的市场便宜货,烧了也无所谓。
而且她感觉到——这古筝和她很合得来。
演奏乐器,讲究的是人与乐器的契合度,人若懂乐器,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演奏,而不受控制,如今,有了和她合得来的乐器,想必她的琴艺就能更往上一层楼了。
「来人,将古筝放置到墨香宫。」
修程再次喝令道。
这时,语墨才赫然发现,原来……在这种时候修程才会露出好似帝王般权威的一面,和平常嘻嘻哈哈和她打闹的样子,截然不同。
果然……终究是不同的。
皇室的人是不能和她这般平民相比的。
她明亮的眼眸黯淡了许多。
「在想什麽?」
修阳问。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彷佛能够看透一切。
「身份的间隔。」
语墨说出。
「这,」修阳微笑。「有什麽好想的?若父皇当初没有打下这座江山,今日我们也是庶民。」
语墨恍然大悟。
是啊!若非伯伯肯打下江山,他们怎会有如此显赫的家世?
而谁又知晓,打下这江山要费多大的心血?
有付出,才有回报。
「修阳,谢谢你的解释。」
语墨笑着,眼中的黯然已全部散去。
「不用客气。」
修阳依旧微笑。
然後,继续欣赏着御花园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