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原背景]涉江(完結) — 篇二十一•不安的根源和到來

篇二十一•不安的根源和到来

最近几天,灵力极为躁动。

一护知晓是因为达到了卍解的死神之力的上涨已经基本平稳下来,而自己体内属於虚的那部分极为暴躁的力量受到压制,於是反而两相冲突得格外激烈的缘故。

是不是该考虑让浦原帮忙找平子那夥人了呢?一护思忖着,不正式降服了白崎,那家伙是不会安分的。

究竟谁是王谁是坐骑,还是必须早早决定了才是。

但平子那夥假面着实奇葩,训练就训练,居然还让自己穿女仆装洗碗,真是不堪回首!!并且……一护还清晰地记得他们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情形,比起被迫穿女仆装这种囧事,那些惨烈的画面,每一回忆起,都是一场折磨。

不管怎样,还是得把问题解决才行,虽然自己是有信心在内心世界的战斗中压制住白崎,但那个时段,灵体会暴走,而需要有人帮忙挡住才行,不然,空座都能被拆了。

但明明是曾经走过的路,要踏出那一步之前,不知为何却格外的踌躇。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比预估的来得快。

这一天,正是周末,正准备出门去浦原商店一趟的一护突然在一阵强烈的震动感中一惊,手中的鞋子都掉到了地上。

妹妹们惊疑不已,“地震了吗?”

不,不是地震!感觉到了,就在刚才,两道强横的灵压从天而降,流星一般,落在了空座郊外。

其强度,光是靠近这两个灵压本身,就能让现世人类的灵魂消亡了。

一护大惊,赶紧用代理死神证分离了身体和灵体,以死神姿态向事发出飞奔。

快点!再快点!!

目呲欲裂。

倔强挡在那两个虚面前的,是井上,而她的背後,横七竖八昏倒在地的人们之中,青梅竹马的龙贵赫然在列,不远处,还倒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茶渡,用於战斗的左臂上,巨大的伤口狰狞着冒出鲜血。

凄艳的鲜红从少女的脸颊上流淌下来。

六花中唯一具有攻击力量的椿鬼,在巨大的掌中化作了碎片。

那个柔弱迷糊的,完全不适合战斗的女孩,此刻虽然为椿鬼流下了泪,却抿紧了唇摇着头,死活不肯後退一步。

巨大的虚,不,已经揭开了面具,是破面了,狞笑着举起了巨大的拳头,“垃圾还敢挡在我面前!去死吧!”

拳头砸下。

少女的发丝被拳风扬得四散飞舞。

“住手!”

快到极致的瞬步令少年的身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长刀斩月在空中划开割裂空气的光弧。

仿佛油脂遇上了热刃,破面巨大的拳连着手臂无声无息脱落了,掉在了地上。

他一瞬间还未察觉到痛楚,只疑惑为何没有打到那个碍眼的小虫子,然而下一秒,空空如也的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他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谁!是谁!!!!!”他怒吼出来,“谁把我的手臂……”

“是我!”

轻盈落地,少年橘色发丝下的面容凛冽如霜。

井上浑身陡然一软,强撑了那麽久的她看到少年的出现,顿时再无法承受那麽沉重的压力,“黑崎同学,对不起,我……我要是能再强一点的话……”

“抱歉,我来迟了!不用担心,井上,我会解决的!”

双手握住了斩月,少年挑衅地睨视着那个体型高壮,此刻却抱着断了的手臂几乎跪倒在地的破面,“说谁是垃圾?”

“混蛋,当然是你们这些……”

另一个远远站着,身材相比之下跟人类几乎没什麽差别的破面冷淡地道,“他就是黑崎一护,我们的目标。不过牙密,我看你未必是对手,要交换吗?”

高壮破面气急败坏,“吵死人啦!乌尔奇奥拉!”

一护虽然面对的是断臂的高壮破面,注意力却几乎大半都在那个静立一边的,被称呼为乌尔奇奥拉的破面身上。

绿色的眼,眼下方两道黑色印记宛如泪痕一般直拖到下颌,细瘦的身材,沉静着波澜不起的表情。

并不凶恶,甚至可说气质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述的温文。

另一个未来中,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并未交过手。

巨大的灵压深处,含着更加威凝的危险感。

他的腰间……那个斩魄刀一样的武器,其实是将大虚的大部分力量封印而成的形体,一旦解放,将释放出远比这个人类外形可怕得多的力量。

这是……借助崩玉而成的,完全体的破面!

而且,评估其灵压的等级,只怕是已经不是亚丘卡斯,而是瓦史陶德级别的,也就是虚中数目不超过单位数的王者。

蓝染,动作真快啊!虚中的王者在虚界拥有极大的领地和至高的地位,拥有完全不同于丧失心灵的虚的高超灵智,性情也是极度骄傲,能让他们愿为驱策,蓝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可怕至极的对手!

高壮破面拔出了别在腰间的刀。

灵压爆发开来。

要……解放?

该死!

黑色的长衣下摆随风飘拂,手中的长刀化作了修长狭细的墨色锋刃。

天锁斩月。

一护瞬间完成了卍解的转变。

“井上,离远一点。”

“啊……是!”

女孩满怀着担忧地後退了几步。

她……莫非感觉到了吗?灵力的躁动……冲突着,无法完全掌控如意。

难办啊,要分出一半的力量去压制白崎那家伙……

但是他的朋友,他的夥伴,他的家乡,就在背後。

有进无退。

一护挥刀迎了上去。

牙密不可虑,可虑的是那个乌尔奇奥拉!

战斗在一护不得不分出一半力量压制体内躁动灵力的情况下呈现出了胶着状态。

绿眼黑发的破面终於不耐烦了。

“不过是这麽一个垃圾灵压的死神,也需要这麽久吗?快点解决了好回去向蓝染大人汇报。”

轻抬脚步走近,一直将双手插在衣袋中的破面缓缓抬起了手,凝练而暴烈的灵压在上面汇聚,放出了闪亮的灵光。

不好,是虚闪!

背後是毫无保护的空座町。

无数无辜的人们。

如果我躲开了……

一护一咬牙,竖起了天锁斩月。

光束一般的虚闪直直击打在了天锁斩月的刀身上。

时间空间瞬间凝滞。

然後巨大的灵力乱流爆发开来,烟尘漫天。

少年的身体在地面上拖曳出长长的沟回,而掌心和刀身都冒出了焦烟,肩上的衣料破碎不堪,焦黑的皮肤下,鲜血缓缓渗出。

完全承受了一个瓦史陶德级的破面的虚闪之力,即使是对受伤早已习惯的一护,也觉得胸口闷胀,眼前发花。

“啊哈哈哈哈哈……垃圾就是垃圾,受死吧!”含恨於断臂之恨地牙密上前一拳砸下。

抬臂格挡,受此震荡,心头那一口热血再也压抑不住地喷出。

“黑崎同学!”井上的尖叫声中,女孩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牙密一挥手,那纤细的身体就横飞而出。

“住手!混蛋!”

喷出一口血反而松快了些,一护愤怒不已地正要阻挡牙密,然而……

体内的虚的灵力趁机暴走了。

“该死的!白崎!你给我……”一护气恨万分,“不要捣乱!”

“啊哈哈哈哈哈……把你的一切都交出来吧!被称为垃圾的笨蛋!你的战斗方式完全是愚蠢到不忍直视啊!”

疯狂的叫嚣声中,那个黑眸金瞳的面容近乎扭曲地快意大笑着,在体内狂奔乱突。

牙密的拳头雨点般落了下来,身体就像一根稻草般被打过来打过去,“垃圾!啊哈哈哈哈!你刚才的威势哪里去了?只会说大话的死神!”

疼痛却比不上屈辱。

该死的!居然被看不上的对手打成这样……

一护苦苦支撑着,不让白崎夺取身体和灵魂的控制权。

意识渐渐模糊了……

会死吗?

居然会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而死在这里吗?

不……我不能死啊……我还想,还想见……

拳头终於停止了,挡在面前的是终於赶来的浦原和夜一。

牙密和乌尔奇奥拉退走。

一护叹了口气,遍布全身的疼痛中,他被极度的沮丧和自责笼罩了。

黑崎一护,败。

茶渡泰虎,重伤。

井上织姬,重伤。

破面降临空座,短暂的交战结果,震惊静灵庭。

而在观看了监控录影之後,众人议论纷纷之中,六番队队长沉默着转身离去。

“真冷淡啊!”京乐感叹道,“人家小一护还天天去照看他呢!”

“嘘,春水!”浮竹制止道,“朽木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白哉懒得理会他人的误解。

最後在萤幕上一闪而过的,是少年阴郁的侧脸。

什麽在困扰着你,一护?

心口微沉,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忧虑。

面对死伤惨重的局面,一护极为内疚。

明明可以早点解决体内的隐患,却不应该地拖延了,造成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己的错。

为什麽要拖延?

为什麽会在内心深处抗拒着去找平子?

伤痛在浦原的治疗下已经癒合,然而心灵的沉痛和消沉,却并不是可以这麽简单消弭的。

屍魂界很快做了反应,派来了以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带队,斑目一角,淩濑弓亲,朽木露琪亚,阿散井恋次,松本乱菊等人为队员的特遣小队,驻守空座,并为众人科普了大虚,基利安,亚丘卡斯,瓦史陶德等名词解释。

被露琪亚以揍了一顿加上逼他砍虚的方式鼓励,一护好歹振作了点,去跟井上道了歉,但最深的心事,并未随着那简单的一刀而消除。

早早回了家。

日番谷说的他都知道。

蓝染的势力早在虚界经营多年,有了崩玉的帮助,更是短期内惊人飞涨。

露琪亚的鼓励也很感激。

但他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谁都无法帮忙。

破面是死神化的虚。

而假面是虚化的死神。

百年前,平子等人,就是在蓝染的阴谋下虚化,不是浦原和夜一以叛出屍魂界为代价,等待包括了数位队长和副队长的他们的命运,就是人道毁灭。

那自己呢?

一旦成了假面……静灵庭,还会承认自己是死神吗?还会承认代理死神的身份吗?

他们,那些接受了自己,对自己豪爽笑着的人们……会用看异类的眼光看过来吗?

人最害怕的是无所归属。

虚是死神的宿敌。

而虚化了的死神呢?跨越了对立阵营不可跨越的边界,能被一向传统而固执的静灵庭接受吗?

原来……我恐惧的是这个!

曾经的自己,在毁灭的未来面前,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力量——虚也好,死神也好,只要能战斗,只要能变强,是什麽都无所谓。

然而现在,却执着起了死神的身份来。

为什麽?

扪着心口,一护隐约知晓答案。

无论是那个答案,还是答案背後代表的意义,以及无可回避的,需要面对的事实,都令一护恐慌。

我……即使被做了过分的事情,我……还是重视着那个人。

不,改变了,如果是一百年前,不得不在白哉面前显露了虚的面具的话,我会坦然等待他的选择——如果是排斥,一定会很难过,会万分遗憾,但最终能够接受,并且不会怀疑甚至否定自己。

然而换到现在的白哉……如果他用排斥异类的眼光看着自己,如果他决然划开两个人的分界线,如果他冷冷地转身而去……

光是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心口便疼得厉害,而身周天塌地陷,让人无法继续深想下去。

不知不觉,现在的白哉在心头的分量,居然,已经重过了百年前那个知心的友人了吗?

曾经在现在的白哉身上努力寻找曾经那个飞扬骄傲的少年的身影。

这对白哉并不公平的事情,却压抑不住地去做。

白哉想必也是清楚这一点,才……破釜沉舟地做了那样的事情吧?

哪怕被我怨恨,也不肯停手。

但并没有怨恨。

这些天来,日思夜想,他的身影和话语反复在浮现,而一点点深刻在了心田。

我想念他。

我喜欢他。

在以为自己会死的那一瞬间,我想见的人……是白哉!

我……我对他,其实已经不是朋友,而是……

感受到那个清冽而锐利的灵压的时候,一护惊愕地睁大了眼。

白……白哉?

不会吧?或许又是错觉呢?

这麽告诉自己,然而身体却远比大脑来得快,已经冲到了卧室的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向外探看。

夜色之中,星光之下,白色羽织的死神临风而立,颈间的银月风花纱随风飘舞。

他就简简单单站在那里,宛如一株幽夜开放的白樱,光华清冷,气韵绝尘。

“白哉!”

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的一护低喊出声。

一瞬间……苦闷,思念,喜欢,讨厌,依恋,怨怼,信赖……如此复杂的情绪,却在胸口毫无违和感地汇成了一体,热流涌动不休。

让一护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

——不单单是友情的喜欢,我在乎他,已经在乎到……不能失去的地步了啊!

男子闻声仰起头来,宁静不起波澜般的脸孔柔和了五官的线条,“一护!”

将张大嘴巴吓得瑟瑟发抖的狮子娃娃扔到门外,一护忙乎着把驾临寒舍的贵族大人安置着坐下,然後不等他开口,就跑出门去泡了两杯茶来。

端着茶杯进门,“白哉,你怎麽来了?”

男子接过他递过的茶杯,端坐在狭小的卧室内却优雅宛如在参加茶会,“来看你。”

他打量着想念了很多天,却不得不强忍着思念而给予思考的空间和时间的少年,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坐不住。山本队长驳回了他派驻现世的请求,私自出现在这里,算是违背了一向恪守的规则。

看到一护就明白了,比起这个牵动了自己全部的心情的存在,规则什麽的,已经不重要了。

少年的精神和气色并不算好,然而白衬衫,灰色长裤,合体而简单的现世的校服包裹下,展现的是跟死霸装的他完全不同却一样吸引人的味道。

茶香嫋嫋,暂时消隐了那份年轻的锋锐气息,居家的少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而流露出一丝动人心弦的脆弱。

让人不由得想不顾一切拥他入怀。

克制!克制!

并不知晓安静端坐的男子那激荡的内心,一护闻言低下了头。

是因为白天的战斗,白哉……担心了?

“今天的战斗,我看到了。”

“我……败了。”

“为什麽?”

“为什麽?对手的实力,他们两个人,还有……背後的空座和那麽多的人……”

接触到男子清冽而恍若洞悉一切的视线,一护就越来越语无伦次起来。

抿紧嘴唇,再度垂下了头。

“这些都不是理由,一护,我了解你,你不会是因为背後有牵挂而输掉的人,相反,有了需要守护的存在,你只会更强,而绝对不会输。”

!!!!!

“是什麽在困扰着你?让你如此紊乱、沮丧……都快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黑崎一护了。”

“你认识的黑崎一护,是什麽样子的?”一护闷闷地在床沿坐下,问道。

“我所知晓的黑崎一护,是因为守护而强大的人,他未必有多麽坚强或者勇敢,然而他会为了重要的人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力量和勇气,即使伤痕累累,即使疲惫不堪,也始终骄傲矗立,绝不倒下,绝不服输。”

男子在一护的震动中加了一句,“因为一护是会因为内心的温柔而坚强的人,所以我才会如此地爱着你,无法自拔。”

“我……我并没有你说的那麽好。我也会软弱,会害怕,甚至……”

“那有什麽关系?”男子毫不犹豫地截断了他的话,“软弱也好,畏惧也好,怯懦也好,这都是你的一部分,而我爱上了你,就爱你的全部。”

一护抬起头来,“全部?”

“是!”

斩钉截铁的话语。

毫无犹疑的眼神。

清冽,沉静,只是存在於此,就让自己……生出无限的信任,和依赖的冲动。

可以……可以说麽?可以的吧?

一护踌躇着开了口,“如果……我不是死神呢?”

“?”

“如果……我是虚呢?”

“一护,你是死神,不可能是虚。”男子微皱着眉头这麽说道。

“虚和死神,不过是灵魂获取力量的两个方向,一个以失去轮回的机会而变强,一个则以失去心为代价,但是……虚可以死神化,死神也可以虚化。”

一护听见自己淡淡阐述的声音,“我的体内,就有虚的力量,时刻跟死神的力量冲突着……这些天来,我的灵力非常躁动,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战斗的时候,你压制不住了?”

“是这样。”

一旦那开了口,反而没有了瞻前顾後的优柔,一护便一口气说了下去,“空座就在背後,不能躲闪,我硬接了一记虚闪的时候受了伤,就……”

“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吧?”

男子将椅子拉近了些,轻轻地握住了一护的手,看他并没有抽出的意思,便温言安慰道,“一护到底在担忧着什麽?怕会被虚的力量侵蚀吗?”

“不……我……”

“说给我听!一护,你可以放心告诉我!无论发生了什麽事情,我都会支援你。”

这个容颜如雪月般清冽的男子,双眸中流露出来的,是极其温柔的情感,被这麽凝视着,一护只觉眼底一酸。

为什麽,人总要在可能失去的时候才察觉到拥有的东西的珍贵呢?

越是留恋,越是担忧,越是……说不出口……

他在踌躇。

是什麽样的事情,会让一贯直率的一护,如此的忧虑甚至恐惧呢?

白哉凝视着少年渐渐湿润的双瞳,水色下那灿烂的色泽更形冶艳,只是对视间,就让人心弦颤抖不已,声音越发柔和,他催促着,“一护……你在怕什麽?”

“我……”

“你忘记了吗?我们曾经约定过,要一起并肩作战,无论未来如何艰苦,都要一起看到胜利,还有……你说过,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挑战规则而不是恪守规则,一护……你的勇气和不羁,就在这里!”

手轻轻按在了少年的心口,那温热着活泼跳动的地方。

“而我爱你。”

“永远!”

少年的眼动摇着闪烁,明明暗暗,仿佛星子不稳定地悬在天空。

很美。

但忧伤得让人心痛。

对我敞开心扉,这麽的难吗?

困扰着你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如果我说,要解决我的问题,我就不会再是白哉的同类,我会在战斗中戴上虚的面具,我的灵力会转化为虚的力量……白哉,”

强忍着不安的模样极其可爱又可怜,“你还会……爱着我吗?”

草莓是非常在乎重要的人的看法的孩子,看虚圈中他跟小葛的决战就知道了,因为井上露出了畏惧的模样,他一度面对葛力姆乔的攻势无还手之力,只是并无绮思的夥伴井上就能让他这样,换成更加重视,已经动心而不自知的白哉呢?草莓肯定会更加在乎,更加犹豫要不要跨出那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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