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十六•无法挣脱的束缚
一护脑子里一团混乱。
被人喜欢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校园里不说每天,也是经常可以看到告白的场面,说一声可以交往看看就欢天喜地拉上了手或者拥抱起来,说一声对不起告白的一方就只能洒泪转身跑开,还有三天两头听说的某某和某某在一起,某某和某某分手了的传闻,这样的事情,完全无需大惊小怪。
如果可以,一护真的很想对面前气势满满等待自己回应的男子说声对不起,然後对方来一个没关系,我明白了就能了结——但是不可能的!
看着白哉的眼睛就知道。
那孤注一掷於是志在必得,不容拒绝的眼神。
太过顽固,太过热烈,太过……专注。
仿佛天宽地阔,他的眼中此刻却只有自己一个,也只要自己一个。
握住自己的手极其的烫,烫的人要出汗,而且那麽用力,以一护想要挣脱却不愿太过激烈的幅度,试了几次都没能挣开来。
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接受,还是拒绝?
拒绝……
肯定要拒绝的吧,毕竟……虽然被思念了这麽漫长的时光一护不可能不感动,但感动并不是爱,心理上的距离,是无法轻易消弭的。
这个白哉……是大人,即使努力交流,也觉得深沉难测的大人。
在人生的路途上,他已经超过了自己很远,很远。
时光划开了巨大的鸿沟,不可能在短短这麽些天的相处里填平。
做朋友可以,花上时间,付出真诚,一定可以再度达到从前的默契知心,可是做恋人……就算不计较相同性别以及不同世界的问题,一护也觉得太过突兀,突兀到完全无法想像,无法……轻易接受。
但直觉告诉一护,拒绝此刻的白哉,不明智。
至少先稳住再说。
“一护的回答呢?”
“白……白哉……你……你冷静一下,这太突然了,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好歹得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考虑?”男子慢慢地重复着,他的眼光似极热又似极冷,翻覆着乌沉沉的黑云,“考虑怎麽拒绝我吗?”
“白、白哉?!”心脏倏地挛缩起来,在骤然变得逼人的压力之下。
“一护太不擅长掩饰自己了——你眼中的抗拒和戒备一目了然,无法接受我吗?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活泼的可以跟你笑闹的白哉了吗?”
动摇着的眼神,缩紧了的瞳孔,被说中了麽?
白哉心中如压了巨石,沉得喘不过气来。
却一口气说了下去。
血液飞快奔流,心脏激烈跳动——我知道我在想什麽,想做什麽……会被讨厌的吧?但是……无法停止这份疯狂了。
“如果我同意了给你时间考虑,你八成会就此逃得远远的,对我就此避而不见吧?”男子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一护的脸颊,他的力道用得非常轻柔,微热的指尖触抚过脸颊,是细微的宛如低压电流一般的刺激麻痒感,然而笼罩了满身的,那无言却宛如实质的压力,让一护指尖都开始发凉,发颤,不正常!这样的白哉,太不正常了!
逃吗?就这样逃了吗?白哉会生气吧?现在的他这麽难说话,好不容易才和好的……可恶我为什麽还要顾虑他生不生气啊?!还是快点……
眼前被黑色的阴影笼罩了。
薄红的唇,锐利的线条,带着可怕的执拗的触感,强行落在了从未被他人触碰过的嘴唇上。
!!!!!!!!
双目猛地圆睁,一护反射性地就要往後仰以躲开然而男子的手早已扣住了他的後脑勺,强迫性地将他固定住,於是四瓣嘴唇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浓烈的属於成熟男性的味道,和着清雅的桔梗味儿的熏香,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侵入了知觉。
该……该死的,居然来强的!
“别……唔……”
挣扎的手腕被紧紧扣住,而就在开口吐出抗议刹那,灵活的,炙热的,潮湿而柔软的物事趁机毫不迟疑地抵入了口腔,那浓厚到令人几乎当场晕厥过去的触感在嘴里飞快地逡巡着,是舌头!白哉的……舌头……唔……脊背战抖着激烈鼓动起来,那是……近乎毛骨悚然的寒意却流转着陌生而燥热的愉悦……
“住手!不要这样!”
猛地撇开头一护不顾一切大声叫了出来,“住手!白哉!别让我……”讨厌你几个字还没出口,男子就捏住他的下颌再度将嘴唇贴合上来,执拗地吮吸着唇瓣的力道不知道为何轻易夺走了一护的力量,手忙脚乱中撑在男子肩膀上推拒的双手手宛如灌了醋一般的酸软无力,男子的唇那麽的热,舌头也是,舔舐过唇瓣在那里炸开火花,而自己的舌头也不知道何时被擒住了,舌尖交缠的濡湿的触感亲昵到过分,传递到脑髓中的欲望感浓烈到脑髓麻痹,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了细微却不可忽略的回应的一护简直无地自容,男子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挑弄着他的鼻尖调整角度令两人的口腔交叠融汇得更加契合,而舌头伸入到几乎舌根的深度,蛇一般死死绞住了他。
“嗯……嗯嗯……唔……”
快要……不能呼吸了……
肺内的气流都被搜刮乾净,不自觉溢出的甜腻的鼻音中,一护抬手敲打着他的肩背示意将自己放开,男子却置之不理,依然执拗地吻着他。
模糊了的视野中,垂敛下来的清黑的睫毛如此浓密,翕动着,而发丝间玉质般的肌肤和眉眼切割成碎片……
蓦地天旋地转。
橘色的发丝在视野中飘飞着散落。
光线的余烬中,男子居高临下的容颜清凛决绝。
背部碰到了柔软的榻榻米,一护意识到自己被压倒了,那个对自己抱持着不良意图的男子正趴伏在自己的身上,即使以双膝支撑着身体使得两人未曾完全交叠,然而被男性的身体覆盖着的张力挤压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极端不妙的预感令他挥舞着手脚,“住手!白哉……不、不要!”
男子径直俯首,将濡湿的吻印在了他的颈子上,那酥麻的热度,即使是气急败坏喊出来的声音,也失去棱角而变得软弱且暧昧。
“一护尽可以打飞我,你有这个能力不是麽?要动手就尽快,但用喊的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停!”
“你……你这家伙!别以为我不会动手!”
一护愤怒地捏紧了拳头——动用了灵力的拳头立即绽放出亮蓝色的光。
然而挥出拳头的前一秒,男子的话语束缚住了他。
“要动手可以,但我必须告诉你,你拒绝了我的话,我们的过往,我会全部抛弃。”
手脚蓦地发凉,一护惊得声音不稳,脊背僵硬着,似有寒流直灌而下,“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我什麽关系都没有了,没有过往,没有未来,重新恢复成陌生人。”
一护悚然上望,终於看清了,男子的眼,极其火热的激荡不安的深处,那坚冰般冷且硬的质地。
他是认真的!
如果拒绝,就要把所有的过往一笔勾销?
曾经快乐无比的三个星期,从陌生到熟悉,从了解到亲近,一起笑闹一起练功一起安睡一起寻觅,一分一秒都不曾分开,将绝望的自己从泥沼中拉出来的,是那个骄傲的少年飞扬的笑容和别扭下的关切。
贯穿一百年悠长时光的思念……说着我恋慕你,我一直思念着你的男子冷静下透出无限热烈的情感。
双殛上灵魂和灵魂对撞的战斗,好不容易,解除了对白哉的误会,知晓他对露琪亚并非冷酷无情,而再度寻找到曾经那麽欢喜的默契。
蓝染的刀下,宁肯自己用身体去挡神枪也要以千本樱护住自己,染血的虚弱的面孔……
能够一笔勾销吗?
白哉……无论如何改变,无论跨越过多麽漫长的时光,他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亮蓝颓然自拳头上散去,一护抬头狠狠地瞪着上方的男子,用要揍人的眼神,“卑鄙!”
薄红的唇勾起了然而欣悦的微笑,男子眼底闪烁亮丽的光华,“卑鄙也好,阴险也好,一护,你在意我——虽然还不是我要的那种,但也足够了!”
这麽说着,男子俯下身来继续吻着他的颈项。
继续下去的意图不言而喻。
濡湿的滑腻的触感在脖颈上拖动,口腔吐息的热度和潮湿蔓延在皮肤上,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他的气息深深侵犯到身体深处一般。
一护烦躁得要命,想抓狂,想乱踢乱打一番发泄出来,然而他的手脚,他的四肢,他的全身,俱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顺手将不远处的杯盘扫开,发出淩乱尖锐的碎裂声,像是他淩乱无措的心。
极度不安的,疯狂的感觉……在身体深处横冲直撞,疯狂跳动着,找不到出口。
全身都要爆炸一般。
痛苦的满涨的焦躁,和着被吮吻肌肤的酥麻甜美交融在一起,来回撕扯来回拉锯,无论哪一种,都让一护感觉深切的无能为力,他只能摇晃着头颅,一个劲儿嘟囔着,“不要……不要……住手……”
身体飞速燥热起来。
一个接一个种下在肌肤深层的混合着刺痛和酥麻的感官的吻,热度蔓延开来,迅速占领了身体,一护感觉到身体深处蠢蠢欲动的动摇,那想要向弥漫开来的甜美酥麻屈服意念渐形壮大到无法否认,不由得极度惊慌起来。
男子一把拉开了死霸装的腰带。
黑色的襟领散落开来,里面是白洁的襦绊,细带也是一扯就散了,空气的凉意扑上了肌肤。
他真的要……要做到底!
“白哉你、你真的继续下去的话,我会生气的,我真的会……”颤抖的手抓住了男子的手腕,一护对上方的男子投以恳求的目光。
“我会道歉,也会负责。”男子斩钉截铁地道,不顾他的阻拦,一个用力将大幅衣料扯开。
“谁要你负责……你这混蛋……我叫你住手啊!呜——……”
大吼出声,不同於百年前一起沐浴的坦然,少年羞耻不堪地要将身体蜷缩起来,白哉当然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挪动了一下膝盖压住他的下肢,而双手被一并扣住按在了头顶。
挣扎中,象牙般的肌理在室内略微黯淡朦胧的光线下闪烁着无比诱人的光泽。
是与记忆中几乎毫无二致的青春年少的身体,却在完全不同于情窦未开的少年时代的成人的眼光中,窥见了那时领悟不到的青涩中透出来的,令人热血沸腾的性感——弹性而光滑的肌理,经过锻炼只是精瘦而并不羸弱,精致玲珑的锁骨,薄致的胸膛,纤细的腰——少年的腰肢跟记忆中一般纤瘦得过头,突然一个委婉的曲折就那麽凹了进去,满满都是无言的妩媚,激荡的情绪之下,胸口两朵蓓蕾在呼吸的引领下翩跹飞舞,粉嫩的色泽,甚至因为视线贪婪的巡视而微微尖挺起来。
“真漂亮!一护!”因为这是不曾经历过悲惨未来的战斗的身体吧,那些曾经令白哉心痛的伤痕消失不见,前阵子受的伤也在完备的治疗下没有了留下痕迹,这具年轻的身体几乎毫无瑕疵,光润而纯洁,在青春的宠爱下充满令人心旌摇荡的活力。
咬住嘴唇,少年羞得涨红的双颊浮荡着哀恳和动摇,“别这样……白哉,我不想这样……”
“你可以拒绝的!”
这麽说着,白哉俯首一口咬住了胸口的一朵粉嫩。
“啊——痛……”
“痛麽?”歉意般地舔舐了几下,令少年薄致的胸膛颤抖着挺起,仿佛渴求更多的抚慰,然而下一秒,舌头浓厚地缠住那里,重重吮吸着。
“唔……唔唔……”
惊喘出声,少年露出惊悸的不可自制的表情,感受到快感了麽?年轻健康的身体,应该是很经不起诱惑才对。
“你知道我不能,啊哈……不会,你都那样说了,我怎麽可能……”少年一向刚强的声音在委屈的水意中摇曳,带着抽吸的鼻音,“白哉……你是我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所以……拜托你……别、别做这种……呀……”
“很高兴,一护这麽说——那就让我成为你唯一重要的人吧!”
感受着小巧蓓蕾在口中缓缓绽开的美妙过程,白哉越发卖力地吮吻,手指也擒住受了冷落的另一朵,几下揉捏拉扯就让少年发出幼猫低唤般的细细呜鸣,像是吃疼不过的抽吸夹在其中,然而……一定是快乐的,因为视野边缘,淫媚的红晕占据了脸颊,而乳尖在指间膨胀起来,沉下身体,白哉用早已经硬得疼痛的火热碾压着他的下腹,少年受惊地弓起腰肢,慌乱地从被吻得红肿的唇间吐出破碎的哼声。
“已经硬得不行了——都是因为你啊,一护,要不要碰碰看?”
“不要不要不要!”羞耻到声音满是颤抖的气音,一叠声叫唤着不要的少年还不死心地恳求着,“白哉……别这样!”
还不明白吗?
束缚住手脚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一护你自己啊!
因为重视,因为珍惜,因为怎麽也不愿失去,如此强大而不羁的风一般的这个人,甘愿忍耐着本来不愿接受的侵犯。
真是高兴极了!高兴得浑身都在发抖的地步!
怎麽可能停止!
几下涌动着身体的碾压,青春年少的身体就不堪诱惑地有了反应。
白哉趁机一把扯下了少年松开了的道服裤。
“啊——……”惊呼声中,已经有了反应的茎芽从衣料中弹出。
令侵略者红了眼睛。
粉色的,小巧玲珑的形状,怯怯在白色的膜衣下探出了鲜润如一点凝红的头颅,那摇曳的姿态,和根部蜷曲着的橘色的毛发,可说没有一处不可爱,不诱人。
“不要……不要看!”
“害什麽羞呢,不是很可爱麽?”
光是视线就让那茎芽更加挺翘,这麽有感觉麽?用双膝拨开妄图屈起遮掩的双腿,白哉毫不犹豫地伸手扣住了男性最为脆弱的所在。
“啊啊啊……呜……别……放、呜啊啊……”
少年发出惊悸的叫喊声,细韧的腰肢猛地绷紧,拱成了桥状。
抓住了!
再也逃不掉了!
白哉挪动着手腕抚弄掌心的茎芽施加攻陷的欢愉,身为长年独居的男人,他对男性的欲望再也了解不过——欲望侵袭的时分,所谓的立场只如一张纸般薄弱,根本经不起挑拨,况且,看一护这激烈过头的反应,只怕是连自慰都没有过吧?
运用熟稔的拿捏性器的技巧,白哉自如地挑逗起少年的情欲。
从下往上慢慢挤压,那膨大的伞端涨起越发艳丽的靡红。
小小的孔洞翕张着,点滴晶莹溢出。
白哉将之涂抹开来,而拇指指腹上的刀茧刻意缓缓擦过娇嫩的铃口。
“呜……呜呜……”少年的腰肢顿时柔软地翻腾起来,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他在白哉的身下喘息,翻仰,拼命拉伸着颈子,以要折断颈骨的角度,“别、别那麽……呀啊啊……”
但怎麽也无法纾解那在下腹鼓胀起来的闷痛。
那是什麽样的一种感受啊!
生平第一次,一护被那原始的,灼热的,生机勃勃到野蛮的感触冲击着神经,男子的手如此的灵巧,像是深谙每一个需要般的,在脆弱处摩挲,套弄,拿捏,一个搓揉就能让一护哽住呼吸,一个圈套就能让一护迸出甜腻得不敢置信的呻吟,双腿被男子拨得大大张开,全部的最私密最羞耻的所在都被挖掘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承受那不可思议的亵玩,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就是不能反抗?为什麽,即使是喜欢,难道就能做这种事情吗?不顾人意愿的……困惑和痛苦的思索在陌生却强烈的快感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在意志允许以前,身体已经可耻地屈服,腰肢挺动着,带动那要融化般的器官在男子的手中挺刺,希翼着获取更多,更大的欢愉。
“啊……啊哈……啊啊……”
淫媚的喘息声不绝於耳,即使咬住嘴唇,也会在下一个浪头的冲击下瓦解殆尽。
“很舒服的样子……嗯?一护?”
男子眼神灼热,声音灼热,却在灼热中矛盾地含着一份审视的冷静。
像是要随时保持警惕,以免到手的猎物逃逸。
一护闭上眼睛,不愿去看他。
就算不得不接受了他的胁迫,但没有半点恼怒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场意志的交锋,自己输了——因为该死的在乎!
这算什麽!这算什麽,就算利用这一点赢了,白哉你也……我不会原谅你的!
身体蓦然被翻了过去。
“干……什……啊……”
男子衣装尚且完整的胸膛覆上了他的背。
“不……混蛋……”
双手被反扣到背後,低低一声,似乎是什麽缚道,顿时,双腕被灵力的绳索绑缚住了。
完全受制於人的姿势了,一护悚然回过头去,却只能看到逆光下男子模糊的面影——只有那一双深黑却极亮的眼,在肌肤,在心尖,激起深深的战栗。
不会让你逃掉的!
传达出的意蕴,如此强烈而清晰。
双臀被手指掰开,那从不曾暴露在人前的密所,也被好整以暇观看着了。
“粉色的呢……真是可爱!”喃喃低语的声音刺激着一护的羞耻心,一护从咽喉深处迸出哀鸣,“别看………住手……啊啊啊……”
下一秒,坚硬的指骨毫不犹豫地剥开密合的皱褶,深深刺入了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