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前室友,你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晃来晃去闲着没事干的法医凑了过来,十分钟前他就看见黎子泓站在死者家中的客厅内,端详墙上那幅风景油画不知道在研究什麽,「这画有什麽问题吗?」
他的话才刚问完,严司立刻接收到检察官赤裸裸的白眼。
「你们医学院,医疗大楼正厅的那幅画。」抢在对方开始控诉自己遭到好友的负心对待前开口,黎子泓把法医推到一旁不会妨碍视线的地方,继续端详,「你在那里生活了七年,难道都没看见?」
「没啊,整天忙都忙死了,谁会去注意那种东西,」严司搧了搧手,没有告诉对方其实自己在学时经过医疗大楼正厅的次数根本屈指可数,因为他下课都从偏门出去、离法学院比较近的一个小侧门,「倒是大检察官你怎麽会注意到我们医学院的画?」
在他的印象中,法学院离他们这里可是有段不短的距离啊?
「……是谁三更半夜约同学练习,结果到了那里才发现工具没带?」黎子泓瞥了神色自若的前室友一眼,这混蛋家伙可是一点也不懂得什麽叫作客气,一通电话就把明天同样要期末考的他挖起来当跑腿小弟。
「唉呦,因为要从大体解剖室跑回宿舍拿东西、然後再跑回来,你不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吗?」被检察官记很久的法医一点也没有反省的模样,「反正你那天不是没事吗?要记得多多运动身体才会好喔,医生说的话要听!」
反正他前室友那天早早就熄灯上床了,而且准备在凌晨四点起床做最後的总复习,他可是算准时间才叫对方起床、念书前运动一下头脑才会清晰啦,看看他这种为朋友着想、硕果仅存的大好人是要去哪里找!
「──隔天考完试,才想起自己漏准备了一科通识。结果发现课本完全忘了买,还要去图书馆借?」根本是十万火急的打电话叫刚交完卷的他去图书馆帮忙借。
「喔、那个啊,你也知道有些科目不需要浪费钱买课本嘛。」法医的回答完全避重就轻。
「那麽当天晚上忘了带钱包,是觉得不需要浪费钱吃晚餐?」黎子泓本来打算在考完试的那天晚上,预定要搭火车回家,但在对方百般哀求外加死缠烂打不死不休的连环call下,只好妥协帮室友送钱包过去。
而且当他到了医疗大楼的正厅後,还立刻被那边的学长姐拉去参加医学院莫名其妙的庆功宴,一直到现在他还很怀疑根本是被当时一脸无辜的不良损友算计好的……
「干嘛记这麽清楚,」严司抓抓脸,这些细节自己怎麽觉得有些模糊,不过他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每次遇到大考都会发生这种请对方帮忙送东西的事,次数太多了所以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吧哈哈哈,「大检察官你这样爱记恨不太好喔。」
「……这幅画看了这麽多次,想记不清楚都很难。」黎子泓冷漠的看着对方嘻皮笑脸的对自己眨眼。
「这麽说来,你还应该要感谢我咧,检察官大人。」脸皮完全是三千尺的厚度,法医笑眯眯地凑过头来,一起看据说是自家医学院的画,几个微妙的想法又开始在脑中成形、等等就拖院长出来问问情况好了,反正也很久没看见他家的大恩师,顺便还可以叙叙旧,「不过,李承恩把这幅画搬过来干嘛,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你去问。」思考了半晌,默默作了决定的检察官丢出三个字。
「欸?这是你们家的工作吧,为什麽是我去问?」很哀怨的被自家好友一秒看透,法医很夸张的晃了晃手上的绷带,要知道他可是伤患耶,可怜的伤患耶!前几个礼拜连环杀手针对他的事新闻可都还有在报喔。
而且,就算他本来真的有这种打算,但还是要习惯性的抗议一下啊,不然以後被检察官和警察同仁们视为可以无限加班不加(薪水)价、工作内容还从验屍验到捞过界去拷问别人……
──虽然他对这个是挺有兴趣的没错。
「你这几天不是没事?」扬起眉,检察官直接复制对方刚刚的话。
「我──」瞬间被自己说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法医睁大眼睛、难得安静了五秒钟,最後不甘不愿的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说前室友,你应该转行去当律师的。」
看着对方从头到尾完全没变的表情,他真的打从心里这麽觉得,颜面神经麻痹还可以让对方的辩护律师看不出情绪,多占优势啊?
「不过呢,你这麽相信我啊,大检察官?」转过头,严司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搞不好,我就是电影里那种偷偷潜入好人生活圈里的超级大魔王喔。」
闻言,黎子泓冷淡的瞥了前室友一眼,完全懒的理他。
「欸欸欸,别不说话啊,这种反应是要叫人怎麽演下去咧?」发现对方摆明要直接罢戏,法医连忙抗议,可别打断他的乐趣啊。
「不可能。」
「蛤?你说啥?」
看着对方收了手边的简易资料夹,不理睬自己的大呼小叫、接着头也不回的送给他一记门板──让本来还要继续哇哇大叫的严司又笑了。
他太了解自家前室友那句不可能的言下之意。
──如果,连你也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作家的话:
小黎的脾气真是太好了不是我在说,要是我有这种室友肯定把他拖去剥皮!
所以阿司你就在出社会後慢慢还债吧(喂)
还有,我觉得无条件的信任是很珍贵的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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