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星在篮球场上奔来跑去,汗如雨下,教练按下码表,吹响哨子。
「哔--集合!」教练等大家列队後,一一指出缺点。
「安腾,你要多利用身材优势,不要怕碰撞,怕吹哨!王子明,三分球多练!刘昱维,你猪啊,跑那麽慢!李准星,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啊?白白浪费那麽多体力,保留点行不行?杜承泽,你防守太松散!」
教练训斥了半小时,终於放大家收拾打扫回家。
「阿准,昨天怎麽联络不到你?」杜承泽推着推车到李准星身旁。
「找我干嘛?」李准星弯腰捡球,把球丢进推车里。
「联谊啊,昨天正妹超水准,你没来太可惜了。」
「我去看电影,『异视界』不错看。」
「自己去?」
「和朋友。」
杜承泽贼兮兮地笑说:「女朋友吼?」
「是『男』朋友哦。」李准星嘿嘿笑回去。
「阿准,凯子有跟你联络吗?」安腾推着大拖把经过。
「没。」
凯子,全名王凯岳,因出手阔绰大方,被朋友戏称「凯子」,约一个礼拜前被勒令停学,传言是「抽菸」被人告发抓到,之後就消失,没有人联络到,去他家找他也都被他家人挡掉,成了队上失踪人口。
「马的,在这种关键时刻出这种事,不过是抽菸而已,停什麽学!」安腾火大地踹装篮球的推车。
「喂、喂、喂,以为捡篮球很轻松吗?」李准星和杜承泽反应极佳地共同扶住差点被踢翻的推车。
「SORRY……」
「我还跟你EXCUSEME咧!王八蛋。」李准星握着拳头,作势要扁人的样子。
「阿准,等下收完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杜承泽把最後一颗球捡起,放到推车内。
「吃什麽?」李准星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两侧。
「嗯……卤味?」便宜又能吃饱。
「啊!抱歉,你们自己去,我有事,先走了。」李准星拉下毛巾,匆匆跑去拿早收拾好的背包,然後飞快往体育馆外面跑。
「那小子在搞什麽鬼呀?」杜承泽愣愣看着李准星消失的背号。
「谁知道。」安腾耸了耸肩,继续拖他的地板。
跑出体育馆的李准星,以百米速度追赶上从图书馆走出来的韩致宇。
「嘿!亲爱的学弟。」
「呀!李学长!」走在韩致宇旁的女生,看到李准星勾韩致宇脖子,离她超级近,忍不住放声尖叫。
李准星瞄了眼女生胸前的星形胸章数--两颗星。
「嗨,学妹、学弟,你们好啊。」
「学、学学长好!」随行的还有一位男生,坑坑巴巴地问好。
「李学长……你这样勒着我,很难呼吸。」韩致宇痛苦地拍拍李准星的前臂,示意他松开。
「你们在图书馆做什麽?」李准星没有放手,反而还故意收得更紧。
「报告学长!找小组报告资料!」吴智福全身挺直直地回答。
「你们是同班『同学』?」李准星用余光瞄着韩致宇,刻意加重末两字的语气。
「对啊,我们都是同一班。」吴智美腼腆地笑说。
「是『同学』,学长,真的快不能呼吸……」韩致宇脑中缺氧,正想着要怎麽挣脱时,李准星终於松手了。
「哈哈,抱歉、抱歉,你还好吧?」李准星边笑边拍打韩致宇的後背。
「……」韩致宇无言地大口深呼吸。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相处,韩致宇大致了解李准星是个「自我中心主义」的人,虽然不到「唯我独尊」的地步,但对不顺心的人事物,会闹小性子,就像是那个会在地上哭闹着说「这不是肯德基、这不是肯德基」的小屁孩一样。
韩致宇突然深刻体会到二十四小时带孩子的家庭主妇的苦闷:啊──好想把这孩子塞回肚子里,当作没出生这回事……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