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幸村一直以来无条件的温柔与包容,到现在我才恍然大悟。
从以前到现在,幸村精市对大家来说就像高挂在苍穹里的暖阳,他愿意用焕亮的光芒和大家分享他的才华洋溢,从不吝於给予他人光明和希望。拥有神之子美誉的他很温柔,却不多情。
他甚至用微笑挡住所有的倾慕,拒绝让别人深陷其中的理由很正当,但这无可救药的温柔却隐蔽不了深埋在其中的残忍。
然而,这样的他,却对我有无比的耐心,总是温柔的包容所有的一切。
看着那双充满笑意的蓝色眼睛,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那你为什麽现在告诉我呢?」我眨眨眼睛站起身,暂时挥开懵懵懂懂的情绪,他既然都隐瞒这麽久了,现在提出来就表示这件事会影响到什麽吧?我认识的幸村,从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为什麽小泉总是在不该敏锐的时候特别聪明呢?」听到这个问题,他瞥了我一眼,叹口气。
「……」我不敢名目张胆的骂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瞪他,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那言下之意是『为何平常都特别笨』。
「会在这个时後告诉你,」幸村直接无视我的无声抗议,温柔的笑容渐渐多了些郑重,「是要提醒你,不要总是这麽轻易的让别人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
「啊,我才没有呢!我平常还是有在注意的,」我才没这麽蠢呢,下意识地直接反驳,恼羞成怒之间忽然觉得心口那诡异的闷痛感又出现了,我深吸口气左顾右盼……直到看见他挑高了眉毛,才讪讪的补上一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
森田御樱是紧急状况,要是当时没有直接帮她止血,能救回来的机率大概微乎其微。而小时後帮幸村那一次嘛……我是不会承认当时是被那个漂亮的外表给迷惑、让当时还是小女孩的我舍不得看见美丽的东西有伤痕才帮他的。
至於之前在德国,帮真田继续比赛那次呢……反正幸村又不知道这件事,况且真田那个人看起来也不会随便泄漏我的秘密,要从奉行沉默是金的人嘴里挖出这些可能比登天还难吧。
幸村盯着我左思右想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点想骂人,最後像是不知道该说什麽一般又叹了气,揉了揉疼痛的额角,继续他的规劝大业。
「小泉,你别这麽天真,」蔚蓝的瞳孔开始出现认真的严肃,看得我有点心虚,「不要老是做出这种让人担心的事,可以吗?樱很聪明的,我不希望你受伤。」
「什麽樱……」一句话还没说完,胸口的闷痛顿时转为撕心裂肺的剧痛,我抓着胸口的衣服想吐气,却发现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小泉!」
幸村一个箭步抓住我,没让我往後倒,急切的语气有明显的焦躁,我困难的念着我很痛,不只因为胸口、也因为他抓着我的手劲强的可怕,我想出声请他放松一点却办不到……我觉得耳鸣,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全部渐渐消失。
「你怎麽了?小泉,我能、不要睡……」
我没有听见他後面的话,也没有立即回答他,因为之後我好像暂时失去意识几秒,等我模模糊糊地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平躺在病床上,见他似乎打算做心肺复苏术。
「小泉?你的意识清楚吗?看得见我吗?」他摸上我的脉搏,确认生命徵象,敏锐地发现了我有些失焦的眼神。
我慢慢地伸起了手,抓住他的袖子,有气无力的告诉他我还没死。
「我带你去检查。」
「不,不用……」觉得疼痛越渐平缓,我撑起身体,「……我不要做检查。」
幸村没有回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脸上完全没有笑容。他用锋利如刃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瞬间就震慑地让我暂时说不出话,他不容反驳的一把扶起我的上半身,让我躺正後随即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就好像完全没听见我说的话。
「等等,等一下,」见状,我赶忙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他就这样跑出去,「我不要做什麽检查,我不需要……」
幸村转身,扬起眉看着我,眼中的冷燃让我有那麽一瞬间、以为他会甩开我的手,但他没有,甚至也没有开口和我说一句话。那张没表情的脸看起来很冷很严厉,只用寒气逼人的眼神告诉我如果没有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他绝不同意。
「我、这不是医院可以检查出来的……」胸口的疼痛已然消失,但现在我只觉得头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降到冰点的冷意。
这是存在血液里的魔法反噬,一种对我的警告。
原来这两天胸口的闷痛不是错觉,但我并没有注意到种种会出现的徵兆,这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我皱起眉,迅速的思考自己是否做了什麽会引起魔法反噬的事,但想了大半天,却一点也想不通这是怎麽回事。
沉默的这几秒中间,我发现幸村冷峻的表情缓了几分,那似乎可以望穿一切的眼神渐渐敛下了锐利的锋芒,匀净的脸上出现忧虑的深思……生气的幸村真可怕。虽然目前暂时松了口气,但这一时之间,我自己也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
幸好,他从来都是这麽聪明,一定知道我要说的是什麽吧?
「唔、你先不要生气,」深吸一口气,沉默诡谲的气氛让我完全不敢看他的脸色,思索着用词准备开口慢慢解释,「让我想想该怎麽……」
然而幸村接下来的动作,却硬生生的打断我还没说出口的话,他抱住我,手臂似乎有些发颤,温文娴雅的嗓音有丝违和的倦然挫败,黯然的很低很沉,轻浅到让我几乎快听不见他说的话。
「不会、我不会原谅……」
作家的话:
让我们恭喜小泉又一次成功惹怒幸村!(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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