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柳川爱我、疼我,我就一辈子赖着他,反正他是土豪,没有金钱压力。再说我也会投稿赚钱,这样相处丝毫没有疙瘩。
「明白就好,我们不分彼此。你要什麽我都给你。」他柔柔说道,又摸摸我的头发,「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快去快回。」
「绝对不耽搁。」笑得光辉灿烂,打从小木屋的交心,我还怕什麽?怕柳川不够爱我吗?
前世今生不好说,但他究竟等了我多久,我又辜负他多少情,至今还是捉摸不透。现在的我,只能爱他,也只有爱他了。
「走吧,我还要下楼工作。」中午休息也足够,柳川跟我前後走下楼,说个再见就往学校迈进。
下午的课在比较隐蔽的教室,T大的创校历史悠久,许多陈年校舍是盖在原先的规划区,如今主要办事处早挪位到新建的大楼,我们这种冷门科系就分到这种俗称校园冷宫。
平时上课都是随便选位,唯独上思想史这门课的老师不喜欢杂乱的感觉,命同学在学期初就选了位置,之後便固定不换。我踏着平缓的脚步进到了教室,坐上属於我的座位,没过多久孙晓晴就来了,没有打招呼,两双眼睛对看一下,就自顾自地做事。我们闹翻也是学期中,说闹翻也不算,不过是受到旁人的鼓舞,觉得我讲话冲撞了兽医系的学生,害怕被孤立,进而疏离我。
这种事情看得很淡,先别说我是一个冷情冷面的人,光是她这种态度我就没什麽好脸色。别人对我好,我会回敬三倍的谢意,若是持有敌意地待我,我也不会报复,冷冷地应对,乾乾净净不拖拉。
只不过今天大概是不一样了,她一坐下,眼睛就黏在我身上似地狂瞧,看得我无言以对地装不知道,想说打钟上课就算了。
「清怡,最近过得还好吗?」没想到时间来得早,孙晓晴竟然能趁着空档跟我讲话也挺奇葩。我一脸茫然地回望着她,把她看得越来越心虚,恐怕自己也觉得这客套问话的行为很突兀。脸抽着便明知故问:「怎麽这样看我?」
「看人作怪。」这话是砍了她的台阶,顿时嘴角就僵在那。「你找我做什麽?」
「……没做什麽,单纯是看到校内的徵文公告,想问你参不参加?」孙晓晴迟疑了两秒,立即就把话给转圆。果然之前跟我做朋友,受得刺激不小,连脸皮都有一定程度的锻链。
「你觉得呢?」我不是伟大的圣人,对这种朋友实在没有太多好感。光荣时,她沾光;落魄时,她疏离,甚至还落井下石,根本是个灾难。
「以你的个性是一定会参加,对不对?」有了第一次的尴尬,接下来的也就没有知觉,孙晓晴大概免疫得差不多了。
「参加又跟你何干?」语调更冷了一层,不太想接续这种无聊的话题。
「没、没有,只是想说你之前参加比赛,都会先给我看过,问我的意见……这次举办得这麽隆重,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帮忙。」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开口,绝对不会客气。」眼睛眨啊眨,就是眨不出过往的友情。我不是不想对朋友保持希望,是他们总是让我失望。我冷,但我对他们是尽可能地掏出好的东西,凡是顺着,反观我的不吵不闹,换来那孤僻冷漠的名声,可笑至极。
话刚落,上课钟声识相地响起。微微地吐出气来,不等孙晓晴回答,就拿出笔记本,准备好好听课。然而那时候,我对她低劣的脑袋,还没有多大的见识,导致後面杂乱无章的鸟事,让人无语得啼笑皆非。
人最可怕的不是贪婪,而是忘了自己拥有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