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老板娘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啊?」宋樊宇趴在吧台上头瘪着嘴,活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而对方就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继续做着手边的事情。
当然身为一只称职的好奇宝宝,宋樊宇继续发问:「老板娘,这家店为什麽叫做纯白啊?」
女人从容地在咖啡上拉了一只小熊的图形後才开口:「借过。」
宋樊宇还没来得及再发问,对方就抢先一步端着咖啡离开吧台,真心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脑袋打了结才好心收留他,现在才会被这只特大号口香糖缠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是在两个月以前的事情,自从那次之後宋樊宇就每天准时地来店里报到,缠着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神奇的是他每天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从走进咖啡厅的第一刻到离开的最後一刻嘴巴从来没有停过。
她第一次见到他那天,是怎麽样的天气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天他坐在店里的角落,一坐就坐了好几小时。
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一个好端端的男人捧着咖啡哭得花容失色,模样难看的要死,呃,正确来说是含酒精的咖啡。
但坦白讲,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对方在自己的店里哭得那副德性,只是他哭得好吵这点让她觉得好烦。
随着哭声断断续续地变小声,她几乎忘了对方的存在,而她再一次注意到他是要关店的时候。
「潘姐,怎麽办那边有个男生睡着了。」工读生小臻有些紧张的向她说道。
而後者知道小臻今日要与男友约会因此只是看了眼那个躺在桌上的男人,便挥挥手:「你快迟到了,先走吧。」
小臻一楞,接着道了谢以後便匆匆忙忙地赶去约会,她则是简单的收拾完店里才走向那名男子,没有靠得很近只是远远的观察着对方。
他长得不是说有多帅气,但算是挺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虽然对她来说毫无杀伤力可言啦。
俊俏的脸上有两条深深的泪痕,他嘴里咕哝着:「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啊……」
原先想要叫醒他的念头突然就被这麽一句话给打消,或许是因为在他身上看见过去自己的影子吧,她也说不清楚。不过也不能够把他一个人丢在店里啊。
不如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也说不出来,不过回不回去那个家,不对,是那间房子,老实说对她而言毫无差别,顶多就是店里的沙发没有房间Kingsize的床那麽好躺而已。
於是她索性到吧台拿出最近刚入手的白兰地以及高脚杯到沙发上蹭着,准备喝个过瘾。
琥珀色的液体柔顺地滑入喉咙,她眯眼起眼想要享受口中的香甜却被突然的喷嚏声给吓了一跳。望向不远处趴在桌上的男人微微颤抖着,她晓得要是不给他件什麽毯子之类的话她肯定会继续被打扰。
她走向休息室拿了两条刷毛的毯子,一条披在男子的身上,而另一条则裹住自己。
那天的夜没有她印象中的寒冷,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吧。
回过神来,宋樊宇仍旧缠着自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她实在好奇他怎麽能够那麽多话。
终於,在忍受了少说两个小时以後她终於受不了地开口:「安静。」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安静,怎麽样?」宋樊宇眨了眨眼睛,模样十分让人动心。
「不要。」
闻言,宋樊宇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谁来评评理啊?怎麽又一副全是她的错的模样。她无奈,最後开口:「你如果能够喝完这五杯,我就告诉你。」
「好!」宋樊宇一口答应,这样好的条件他怎麽会不答应呢?
面对五杯三分满的啤酒,宋樊宇吞了吞口水,很快地就举起地一杯一饮而下,还没来得及喝下第二杯他便感受到整个世界在转动。
「不是吧?」看着满脸通红趴在吧台上的男人,她有些楞着,自己拿的是市面上最常见、酒精浓度最低的啤酒而已啊。
然後,她发现自己遇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一杯倒,而且是超级弱的那种一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