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阎末风回想了下。当时那女孩肚子饿的声音,不断干扰到他看书,脑海里全是夏夕瑀又叫又闹的笑脸,才会拿出饼乾打发她;话说回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跟夏夕瑀提过这件事,可惜笨小怪没有尽到传话筒的责任。
见他总算想起送饼乾的事,姚佳琳心里一喜,害羞地点点头:「上星期的社团课,我和夕瑀在台下看你跳舞,你跳得很棒,她说你国小三年开始学舞……」
「讲重点。」他打断她的话。
听他口气有点不耐烦,姚佳琳愣了一下,还是保持微笑:「甄试的时候,你提早交卷离开,我来不及向你道谢,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这本『星空图监』是我喜欢的一本书,里面有很漂亮的星空照片,虽然最後没有考进数理班,还是想跟你道个谢,请你收下。」
她递上一本包装精美的书,按照过去的经验,在众人面前递上道谢礼物,多数人会碍於情面不好推却,成功率比告白高,不管未来有没有机会发展成情人,至少要攀上校内的大红人。
「我对星象没兴趣。」他拒绝。
「但是夕瑀说……」
「考完就忘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说我有女朋友了,也不适合收你的礼物。」
「你有女友?」她双眼微瞠。
「就是夕瑀。」
数理班的阎末风已名草有主,女方是被贴上怪标签的夏夕瑀,这可是校内的大新闻!阎末风此话一出,站在身後的、趴在窗户上的,所有看戏的同学一片哗然,平常在汪承昊的掩饰下,看惯了三人结伴上下课的画面,没人发现两人已是情侣。
「原来……我明白了。」姚佳琳笑脸一僵,倏地转身走回教室,心里涌过一股屈辱感,从小到大,她不曾被人这般戏耍,在那麽多人的面前丢脸。
正当阎末风公开恋情、回绝姚佳琳的道谢时,一年十八班的走廊上,两个女生捧着一本花艺书,吱吱喳喳研究里面的花材。
「夕瑀,我明天会带花材给你。」沈庭嫃折起明细单,收进裙袋里。
「记得把金额传讯给我,让我知道要付多少钱。」
两人交换手机号码後,午休的钟声响起,夏夕瑀满心欢喜回到教室,趴在桌面甜甜午睡,没想到一觉醒来後,她的世界全然改变。
「夏夕瑀,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姚佳琳站在座位旁,绷着脸命令她。
「什麽事?」夏夕瑀揉着睡眼,意识还朦胧着,懒懒地起身跟着她走到教室後面。
姚佳琳双手叉腰,脸上浮起嘲讽的微笑:「你说阎末风喜欢看星星,他说他完全没兴趣,请问谁在说谎?」
她愣住,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不懂爱哭包为什麽要否认?
「你又说阎末风没有女朋友,他说他的女朋友就是你,」姚佳琳的嗓音突然拔高,「请问,这又是谁在说谎?」
彷佛被鎚子击中,夏夕瑀顿时吓醒,教室里昏沉中的同学也全部清醒,数十道目光一致投向两人,她急忙解释:「不对!不是这样的,这件事……」
「你的心机真重!」姚佳琳打断她的话,完全不听解释,咄咄地将她逼进角落,「你误导我、欺骗我、设计我去找阎末风,让他向我炫耀你是他的女友,让我在那麽多人的面前丢脸,这结果你满意了吧!」
「这件事有前後的时间差……」夏夕瑀极力想解释。
「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斜瞪她一眼,姚佳琳撇头走回座位。
夏夕瑀心情一乱,明白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了。
当天傍晚放学,她黯然缩在汪承昊的身侧,故意隔开阎末风,汪承昊以眼神询问两人是否吵架了?却见阎末风轻皱眉头,显然不知道她在忧郁什麽。
「夕瑀,你怎麽了?」下了公车後,阎末风拉住她的手。
「我班上的学艺……对你告白吗?」她幽幽地问。
「不算告白,甄试的时候,我给过她饼乾,她要回礼道谢,被我拒绝了。」
「她知道我和你交往的事……」
「我公开的,不想再被其他女生烦,说到这个,你跟学艺说我学舞和喜欢星象的事?」
「她一直问……」
「我不喜欢你跟不相干的人讨论我的私事。」他语气带点强势,看她脸色异常着,又软下声调,「是不是学艺跟你说了什麽?」
「没有。熊胖在密我,我要回家吃饭了。」感觉被他责骂了,加上姚佳琳的误会,一阵委屈感涌上她的心头。
望着夏夕瑀转身离去的背影,一丝酸意在阎末风的胸口酝酿,她明明有心事,却无视他的存在,只想回家跟熊胖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