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维的带领下,社员们用玻璃纸将花束卷成圆锥状,搭配半层的印花牛皮纸,最後打上蝴蝶结,完成花艺社的第一件作品。
「锵!把玫瑰当补花的小绿果花束!」完成後,夏夕瑀高高举起花束,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
「学妹,你的美感真奇特。」沈家维哭笑不得,傻眼看着那把怪异花束,小绿果呆呆地在上端摇来晃去,中间是事不关己的星辰花,玫瑰花像落难的公主,被一堆枝叶挤在最下方。
「好棒、好棒喔。」沈庭嫃却轻轻拍起手,宁静眼神透着淡淡有趣。
「嘻。」听见肯定的拍手声,夏夕瑀朝她笑了笑。
作品完成後,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夏夕瑀惦记着要去偷袭劲舞社,将桌面收拾乾净靠上椅子时,只见沈庭嫃安静地望着自己,那模样让人不忍心丢下她,於是试探地问:「庭嫃……要不要去看我国中同学练舞?就是公车上那两个男生。」
能被她邀请,沈庭嫃双颊浮着淡淡红晕,犹豫了下才点头。
向沈家维报备後,夏夕瑀拉着沈庭嫃走出教室,快步来到操场的司令台前,远远看见台下围着一群学生。原来劲舞社是学校的热门社团,平时练习或表演都倍受学生们的注目。
不必学忍者潜进司令台偷看,夏夕瑀带着沈庭嫃直接挤进围观的学生里,抬眸朝台上望去,整个社团大约四十个人,分成左右两边站着,阎末风和汪承昊并肩站在右侧。
台上的音乐放得震天响,学长姊们示范各种舞步让学弟妹们参考,之後会依照不同舞风进行分组,再依个人程度做分级,培育比赛型社员和未来的交接干部。
「嗨!夏夕瑀。」
肩头突然被人轻拍一下,夏夕瑀转头一瞧,姚佳琳手上抱着几本书站在身侧,表面看起来气质优雅,她记得她是图书欣赏社的社员。
「阎末风会跳街舞啊?」彷佛是很要好的朋友,姚佳琳热络地勾住她的手。
「嗯……」她抽开手,又马上被她缠住。
「他以前有学过街舞吗?」
「有。」
「什麽时候学的?」
「小学三年级。」
「真的啊!学了这麽多年,那他一定很会跳罗?」
「我不知道……」她没见过呀。
面对姚佳琳连珠般的缠问,夏夕瑀一时无法招架,不知道怎麽处理这个状况;就在此时,台上几个学长一舞方毕,突然一个挑战手势丢向一年级社员,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谁能接下战帖时,突然两道身影无惧地杀出去。
说杀出去是美化了阎末风,事实上是被汪承昊硬拖出去的,两人来到司令台中央,汪承昊率先以一段摇滚步起舞;阎末风没辙地斜瞪他,叹了口气後眼神一凝,倏地伸展两手、双脚向上跃起,轻盈地踩着音乐的顿点。
结合动感和力度之美,两人的舞步整齐划一,展现过去的好默契,接着身势一沉,以单手撑地,双腿在地上快速反转和移动,展现华丽的地板动作,台下同时爆出一阵欢呼。
夏夕瑀目不转瞬望着两人,汪承昊的眼神非常明亮,充满斗意和不服输,相当享受观众的目光和掌声;但是阎末风的眼神内敛而淡然,眼里没有人群的存在,将台下的一切视为无物。
几个翻滚後,阎末风唇角微微勾起,冷峻的面容变得和煦,夏夕瑀突然明白了,对他来说,跳舞的意义是享受,他不像汪承昊那麽热衷斗舞,这只是渲泄读书压力的兴趣。
随着下课钟声响起,两人最後以一个倒立的三角撑定格,阎末风起身和汪承昊击掌一下,旋过身时,清冷的眸光扫过台下,在夏夕瑀脸上定了两秒,她心口悸动了下,和他目光交会的刹那,差点忘了怎麽呼吸。
站在夏夕瑀身边的姚佳琳,那一刻感觉被他注视到,小声尖叫:「阎末风好帅喔!真希望有个功课好,又会跳舞的男友。」
「佳琳,你对阎末风……」夏夕瑀转头望着她,心里觉得不妙。
「随便讲讲而已,你不要乱猜,我要回教室了。」她大笑否认,抱着书本走向教室。
望着姚佳琳远去的背影,夏夕瑀心里有点泛酸,如果对她表明自己是阎末风的女友,这样又很像在炫耀,或质疑她居心不良,再者,她单纯想和阎末风在一起,不希望这层关系在校园中被放大。
「夕瑀……」轻柔的嗓音从旁传来。
「啊,对不起。」恍然想起沈庭嫃的存在,夏夕瑀一脸抱歉望着她,不说话的时候,她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容易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