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夏七光年 — Chapter 03 〈心動一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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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阎末风的背影消失门口,夏夕瑀呆了半晌才回神,这才理解……虽然他说她有病,但是他没有说出「讨厌」两个字,这就代表他不完全讨厌自己,还是有机会当朋友!

「熊胖!」她笑容轻绽,举起熊胖转了一圈,「爱哭包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非常感动、全身有点轻飘飘、有点不知所措……好像身体里有一部分的自己,在他离开时也一并勾走了,心口有一小小点的空虚感。

当天晚上,在熊胖的镇压下,夏夕瑀乖顺地吃了饭、服了退烧药、洗了个热水澡,最後抱着熊胖窝进棉被里,不到一分钟就熟睡,这是她来到外婆家的第三天,头一次睡得舒服又香甜。

这一觉睡到隔天早上十点多,张钧泽调配的蜂蜜柠檬水非常有效,她起床後喉咙的肿痛消褪不少,加上晚上有睡饱,精神和气色比昨天好很多。和熊胖交换过早安吻後,夏夕瑀下楼来到客厅,林若媛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早安。」她在小阿姨身边坐下。

林若媛一脸神秘望着她,抿笑说:「半夜巡视你有没有再发烧,夕瑀抱熊胖睡觉的模样真可爱,一只手还捏着牠的耳朵,害我好想偷拍一张。」

「阿姨不要取笑我……」小脸一阵窘红,捏熊胖耳朵是小时候听爸爸讲床边故事的小动作,多年来,熊胖左耳上的毛都磨短了。她抬眼瞥见电视频道是纬来日本台,赶紧转移话题:「小阿姨喜欢看日剧?」

「我读国、高中的时候很迷日剧,到现在快四十岁,每一季还是会追个一、两部。」

「快四十岁?」夏夕瑀惊讶望着小阿姨没有上妆的脸,肤质白皙细致,「阿姨看起来像三十岁。」

「你嘴巴真甜。」被她一下称赞,林若媛娇羞地笑了笑,「其实我小你妈妈两岁,今年都三十八喽,只是长得娃娃脸,身材比较娇小,衣服穿得年轻一点,就骗倒不少人,连钧泽都小我两岁呢。」

「阿姨和钧泽叔很相配。」提到张钧泽,夏夕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呐呐地问:「阿姨昨天……打电话问妈妈……熊胖的事?」

「嗯。知道熊胖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後,我和钧泽决定接牠过来,就托末风照顾你。」

「所以……末风也知道熊胖?」

「我走到楼梯口遇到他,打电话给姊姊时,他就站在旁边听呀。」

爱哭包竟然偷听她的小秘密!原来他早知道熊胖是什麽,难怪没有疑问。

「夕瑀,昨天我和姊姊谈了你的事。」林若媛突然歛起笑容。

「妈妈她……是不是说我心理生病了?」她黯然垂下脸。

「阿姨觉得你很独特!只是姊姊的事业忙碌,没耐性和孩子沟通,所以我想……你要不要转换个环境,来阿姨家住一阵子?」

她傻愣住。

「我跟姊姊提了这件事,她没有意见,说你愿意就行。」

夏夕瑀听了心里非常难过,在妈妈把决定权丢给她的那一刻,事情就成了定局。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丢进水池里的石头,扰乱了一个家庭的宁静,她很想还给妈妈原来的空间,而这个想法,妈妈其实心里也明白。

「如果小阿姨和钧泽叔结婚……」她微笑问,眼泪反而掉下来。只要她改变,妈妈和弟弟的生活也会跟着改变,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林若媛心疼地捧起她沮丧的小脸,抹去脸颊上的泪,语气肯定:「这两年我一直照顾外婆的病,现在很想自由一阵子,钧泽也答应给我时间,就算结婚也不会丢下你,一定接你过来当免费佣人。」

夏夕瑀心里挣扎了几分钟,终於含泪点头,转学和小阿姨生活的事,就这麽落定了。

过完农历年,离学校开学只剩一个星期,时间非常匆促,夏夕瑀回家收拾衣物和课本,接着迁户口,调学校成绩单和办理转学手续。

国中开学的前一天,林若媛和张钧泽开着小货车来接她,夏夕瑀望着收拾一空的房间,心里非常难过和不舍,拿起背包转身要走时,竟看到妈妈站在门口。

林若雪深深望着女儿,突然伸手轻抚她的脸,说道:「你和你爸爸长的很像,个性也像,尤其是看人的眼神……或许就是这样的相像,才会造成你我的隔阂。」

「妈妈很讨厌爸爸吗?」她鼓起勇气问。

林若雪眼里的思绪百般复杂,沉默几秒後回答:「Curiositykilledthecat.」

好奇会杀死一只猫。夏夕瑀垂着脸走向门口,明白妈妈不要她过问太多。

「夕瑀,一个人的回忆,在不同人的心里,会有很多种的面相。」背对着女儿,林若雪的眼神闪过一抹伤楚,「所以,不要过问别人对你爸爸的回忆,因为那份回忆不属於你,同样的,也不要将你对爸爸的回忆加诸在他人身上,因为那份回忆只属於你。」

夏夕瑀大吃一惊,这是妈妈第一次解释不谈论爸爸的原因。

这是指她认识的好爸爸夏彦勤,和妈妈认识的前夫夏彦勤不同,所以多年来,妈妈才不准她谈起爸爸吗?

离开妈妈家後,夏夕瑀坐在小阿姨的车上,心里不断思索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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