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烙心痕 — 38.39、用餐

其实菲诺伊亚不是故意要抛弃迪诺的,在今天当值日的时候,菲诺伊亚就被准男友Reborn特别叮咛过了,做完值日就要赶紧回去。

跟史库瓦罗小聊了下就分开的菲诺伊亚慢悠悠地走着,目送对方一马当先冲了离开,走在菲诺伊亚另一侧的雪洁丝莫名有些感慨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突然觉得好友某程度上的迟钝似乎能让她少辛苦一点,但矛盾的是,她的迟钝就会让某人更辛苦了。

感受到肩上的轻微力道,菲诺伊亚转头,就见雪洁丝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眉心一拧,莫名涌起一股有点不满的情绪。

总觉得雪洁儿在想什麽很没礼貌的事啊!

还想发出抗议,一个婴儿语带不悦,冷淡地问:

「你们还在干什麽?」

从看似平静冷淡,听在别人耳中明显是发怒前兆的语气,雪洁丝和菲诺伊亚绝不敢再造次。而且比预计晚了好几分钟,难怪Reborn会生气了。

雪洁丝迅速闪人。她可不想做电灯泡呢!

菲诺伊亚则显得有些心虚。但看Reborn默默释放冷气压走在她身边後,她没敢加快速度,和对方速度一致朝校门外的一辆门外顾问图徽标志的高级轿车走去。

不知道对方在生什麽气的菲诺伊亚有些战战兢兢,猜想是自己除了晚到达又哪里惹火对方?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菲诺伊亚尽量放松身体,偷偷瞅着不断释放低气压的黑暗气息的西装婴儿,紧张的心脏都「怦怦」狂跳。

天际的夕霞渐渐下落,取而代之是天色渐暗。

余晖的光晕将本就娇小的两人身後的影子拉得更长,柔和的光辉照耀在他们身上渲染出温暖感,本来弥漫在两人的沉郁气氛在光芒的帮助下一点点消弭而散。

「……」

不自觉地,菲诺伊亚莫名觉得紧张感逐渐不再,看着对方依旧散发压抑的气息,她仔细回想从垃圾场到校门口,除了跟史库瓦罗聊天,似乎没有做什麽,但是,一种奇妙的想法已经慢慢在脑海中形成。

啊咧?莫非……?

菲诺伊亚还未想完那个可能性,对方就突兀岔断了。

「蠢伊,你想去三途川旅游吗?」附带一丝充斥的杀气和发出「喀嚓」的子弹上腔声。

菲诺伊亚吐吐舌,被她说中了吗?

「抱歉啦。」低声地嗫嚅道。犹豫再三,菲诺伊亚在对方的默许下,自然无比地上前弯身抱起了婴儿的身体,低俯着米色头颅细声细语。

「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啊?抱歉,让你久等了……」

「哼,下不为例。」

Reborn压低帽沿遮挡住所有表情,语气维持一贯的冰冷霸气,隐约掺杂情绪被看穿的别扭意味。

两人轻声细语的画面宛如缠绵,如果撇开外观是小孩子的模样,绝对没人会联想到他们其实已经是情侣关系了。

回到CEDEF总部的高级轿车旁,远远瞧见他们就立在旁边等候的坤奇立即为他们开了车门让他们入坐。

等菲诺伊亚也坐上去後,才发现她们的位置跟早上的安排截然不同。莎琪坐在副驾驶座,雪洁丝坐在原本她的位置,然後是Reborn和她。

气氛一片寂静。

菲诺伊亚被回荡在车厢里的诡异气氛弄得坐立不安起来。

然後,坐在靠车窗的她隐约觉得男人开的路线好像不是朝他们总部去的。

菲诺伊亚看了看其他人泰然自若的模样,向着前方开车的坤奇问道:「坤奇叔叔,这是要去彭哥列总部吗?」

回答她的反而是她身边的Reborn:「九代目说,难得莱科莫和奥尔比亚都在,就直接邀请我们一起过去享用晚餐了。」

接着,僵硬的人换成坐在另一侧的雪洁丝了。

……咦?这麽说来,她们也要一起去的意思吗?!

×

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到抵达彭哥列总部,有人在玄关厅等候,一见到菲诺伊亚等人,一名穿着女仆装的黑发女性走上前做了标准的恭迎的手势和欠身礼,示意要领着她们去衣物间换套正式的服装,Reborn摆摆手就迳自往某处走了,似乎想先去见见九代目的样子。

除了司空见惯的菲诺伊亚和不以为然的莎琪二人,唯独雪洁丝显得比较拘谨忸怩。

在女仆带她们走到一扇气势恢弘、繁复华美的门板前停下,菲诺伊亚神色如常的带着一贯淡笑走近女仆说了几句後,女仆微笑点头後就走开了。

菲诺伊亚将门推开半分,侧头看向立着不动的好友们,只见到站定位一脸目瞪口呆的两女孩盯着她什麽话都没说,她就了解大概是刚刚做了对她们而言算是惊人之举的原故。

「你们忘了我就算是CEDEF的人,也是属於彭哥列内部之一吗?」稀松平常的笑了笑,自顾自地踏进衣物间,映入眼帘的尽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女性正式服装,而且多半属於礼服。

「快进来吧,莎琪、雪洁儿!去见九代目大人可不能穿这样去呢!」

紫发女孩和红发女孩最终还是跟着换了套礼服,偕同犹如逛自家花园般悠然自在的米发女孩走在前往安排晚膳的餐厅位置上。

「伊亚,你常常应邀来吃晚餐吗?看你似乎习惯了啊。」莎琪穿着暗红色窄版礼服,亦步亦趋地跟在前方女孩的身後问道。

雪洁丝走在更後面穿着紫色公主礼服,一脸难为情的表情,姣好的轮廓显得生硬。

「嗯,大概已经有三年了吧。」菲诺伊亚回答,步履优雅沉稳。「每个礼拜都会固定陪九代目大人和XANXUS用一次晚餐呢。」对她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啦。

虽然刚开始也很不习惯……

「三年啊……」莎琪呢喃道。难怪啊,都认识那麽久了。

领着初来乍到的好友在前方的拐角处右转,菲诺伊亚毫无障碍地沿途绕着没怎麽变的四周景物,终於看到不远处的彼端不断熙来攘往走进走出的彭哥列成员,依稀瞥见他们在走近射出灯光的屋内前端着一盘珍味佳肴,待她们接近时,一名立在门槛守岗的护卫就一个箭步上前朝她们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护卫闪身到一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语气恭敬地道:「菲诺伊亚小姐,以及莱科莫小姐和奥尔比亚小姐,九代目大人、Reborn大人和XANXUS大人已在里头恭候多时了。」

说话间,送餐点的人员早已离开。

菲诺伊亚朝对方礼貌地点头,维持固定的速度走进了餐厅,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本就富丽堂皇的厅内更显得耀眼夺目。

铺在宽敞长型餐桌上的白色桌巾上,置上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餐具更是替享用者排放好了,就等着用餐者到位开动。

现在的座位上除了菲诺伊亚等人外,刚刚护卫所说之人都坐在主位和两侧的其中一个位置上。九代目自然是坐在主位上,Reborn则是坐在离九代目较近的左侧第一位,XANXUS一贯坐在离九代目有段距离的左侧第四位。

三人面前都排好了餐点和餐具,其余例Reborn旁边又多了各三组餐具和三人用餐点,就是给尚未就坐的菲诺伊亚等人享用的。

菲诺伊亚迎面走进餐桌前就对他们施了个优雅的礼仪,如同方才的护卫,礼貌谦雅地拎着裙摆行礼鞠躬,尊敬地喊道:「夜安,九代目大人,XANXUS大人,Reborn……」後面的两个叔叔字辈还未出口,就被某婴儿的一记杀人眼刀扔中,收到警告眼神的她暗自吐舌,很是无辜地想道,这不是一贯的礼貌吗?她又不是故意这麽喊的……

然後,另一边的XANXUS也同样扔来一记眼刀,血眸写满了警告意味:「不是让你不用这麽喊吗!垃圾!」

被骂的菲诺伊亚无辜地回望。

……为什麽一个两个都突然发脾气?她又不是故意的……

只是习惯了嘛,正式场合不都得这麽喊来着?

坐在主位的九代目苦笑地摇摇头,用无奈而慈蔼的眼光看着米发女孩,好声好气地说道:「好了,Reborn,XANXUS,那孩子不是故意的。」也只有那孩子不知道每当她那麽喊就有某些人会释放杀气……或怨气了,真是苦了旁人的人啊!

「哼!」XANXUS傲娇地撇过脸哼道。

Reborn若无其事地坐在被垫了几个坐垫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咖啡。

尾随而至的莎琪和雪洁丝也拎着裙摆依样画葫芦地做出礼仪,「您好,彭哥列九代目大人。」

九代目高兴地呵呵直笑,「快坐下吧!用不着拘谨,这里没有别人。」

菲诺伊亚自觉地走到Reborn旁边的位置落坐,一旁的莎琪和雪洁丝紧随而至,分别坐在两张放置餐点的空座位上坐下,然後就形成了雪洁丝和XANXUS面对面的诡异局面。

待通通坐在座位後,九代目才对菲诺伊亚说道:「菲诺伊亚啊,尊称只要在外人在的场合喊就行,私底下直接喊老朽叔叔就行了。」

菲诺伊亚俏皮地眨眨眼睛,喊道:「是!九代目叔叔!」

虽然总有说不出的别扭,但认真想了想,这个称呼的确挺适合她喊的?

用餐期间,九代目偶尔会在吃完东西後顺道关心一下菲诺伊亚近来的状况,比如她的学校生活,她前不久的期中考试,再比如她腰部伤势恢复得如何,有没有大碍等诸如此类。随後也会同雪洁丝和莎琪问问她们在门外顾问总部适应的怎麽样,有什麽需要或问题可以跟那儿的人提一下意见……

偶尔XANXUS和Reborn也会搭一下话,损一下监考老师怎麽样的,Reborn就会轻哼着轻蔑可乐尼洛不小心害菲诺伊亚受伤此事。

用餐完毕,在稍作休息後,菲诺伊亚等人才向九代目道别。至於XANXUS在用餐过後就已经直接走了。

待菲诺伊亚三个女孩去换衣服的期间,尚留在餐厅的九代目和Reborn坐在已经被收拾清理完毕的餐桌前,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Reborn……你说,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吗?」

「九代目,只要坚信你的信念就可以了。」

「嘛……也是呢……」九代目感叹道。「说起来,听说你和菲诺伊亚那孩子在一起了?」

「……」陷入沉默的Reborn。

九代目颇为遗憾地摇头,兀自道:「真可惜啊!本来还望着菲诺伊亚成为老朽的儿媳妇呢!」

沉默不语的Reborn突兀地蹦出一句:「那是不可能的!」

哼哼,我的人哪能被其他男人抢走?

不过……

Reborn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放心吧,你儿子还是有人喜欢的。」

九代目苦笑,「啊,我知道。」

他看得出来Reborn是指哪个孩子。

「嘛,不用担心,那种事还早的很。」

未来如何还得看他们的造化呢!

简单聊了几句後,九代目和Reborn两人就走出了餐厅,分道扬镳各自离开了。

菲诺伊亚等三个女孩先回刚刚的衣物间换原来的制服,期间,雪洁丝就像魂不附体般无神跟在好友身後呈现呆然状态。

菲诺伊亚正和莎琪聊着史库瓦罗和迪诺的糗事,直到进入衣物间都没听见雪洁丝的接话声,终於发现不对劲的两人同时住嘴,一致转头看向身後的人。

只见紫发女孩两眼无神呈发愣状,连已经换了地点都不知道。

「……」

菲诺伊亚和莎琪面面相觑,一脸莫可奈何。

菲诺伊亚一边走去关上门锁住一边对莎琪用眼神询问「她经常这样?」的问题,去找找她放衣服的位置。

莎琪耸耸肩,回了一个「大概能和某人一起用餐让她像做梦一样」的眼神,以及莞尔一笑。然後还是上前摇醒失神状态维持过久的好友。

「回神,雪洁儿,该换衣服回去了。」

「--唉?!」雪洁丝如惊弓之鸟般吓醒,脸颊浮起两朵绯红。「要、要回去啦!」

她她她走神过头了!!

换回制服的菲诺伊亚走了过来,啼笑皆非道:「是哦,雪洁儿,你发呆太久了。」

见菲诺伊亚回来,莎琪也赶紧去找了自己的衣服位置,抱着就朝好友示意的换衣间位置急步走去。

「莎琪,礼服挂在外面搁置的衣架就行了。」菲诺伊亚向逐渐远去的身影喊道。

随後,菲诺伊亚回头对面前的雪洁丝道:「雪洁儿,以後有的是机会。你赶快去换吧,不然我们几个都会……」

话未尽,对方快步走开,那副仓促的样子犹如落荒而逃般。

看着那抹紫色背影仓皇而逃的模样,菲诺伊亚忍俊不禁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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