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異聞(貓鼠現代)File Two:人間蒸發(完) — Day 5: 12月27日

早上七时半,白玉堂站在电梯门前打了一个大呵欠。多年来他一向习惯早睡早起,可是他昨晚失眠了,让他今天有点精神不振。

臭猫…

「玉堂,早安。」害人失眠的元凶的声音从背後传来,白玉堂猛然转头向後一瞪,接着楞了楞。

好大的一只…国宝!?

什麽时候变种了?

叮的一声,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两人随即入内。按了餐厅的楼层,电梯门迅即关上。

电梯内两人沉默不语,白玉堂站在门边,背向着展昭,却仍然感到盯着自己背後的视线。

如芒在背,臭猫好像有话要说…

「玉堂…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

「…什麽事?」

「昨晚你的…」

「…到底是ESP还是PK?」

白玉堂满头黑线,原来臭猫是在意这个!黑眼圈也跑了出来,搞不好也是因为昨晚一直在想…也好,想些有建设性的问题,总比想些有的没的好。

白玉堂沉吟道:「…我也说不清楚。我手上拿着Katie的私人物品,尝试在自订范围里感应相同的气息,这大概符合ESP的定义。而我身上的温度会随之改变,但我对此并无知觉,那比较接近PK。我想,这可能是ESP和PK的混合(注1)。」

展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後又不知道在想什麽。白玉堂松一口气,本来还有点怕昨天这麽尴尬,今天见面难免别扭,幸好这书呆猫的脑子不知怎的已经转到另一方向去了。

电梯门又叮的一声打开,两人鱼贯而出。来到餐厅门口,白玉堂拉着展昭:「喂!猫儿。」

「嗯?」展昭如梦初醒。

「昨晚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月华!」

「有什麽事不可以告诉我?」

两人猛地回头,看见月华轻快地从身後走来。展昭感到身旁的白玉堂整个人呆住了好几秒,僵直着不动。他也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这并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可是情况就是尴尬得要命。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白玉堂自怔呆中恢复过来,马上恶狠狠的道。展昭心中暗叫糟糕,他这样说,只会让人更好奇。果然,月华听了之後,神情越发兴味盎然。

「什麽大人的事?小五哥,人家今年十八岁了,早已经是大人啦!」月华三步两跳的追上前来,拉着白玉堂追问。

「女孩子家,别问些有的没的!」白玉堂黑着脸答道。月华疑惑地眨了眨眼,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忽然好像想通了似的,有点诧异的瞪着他们,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越来越浓。

看到月华的表情,展昭心里暗暗叫苦:「天!白老鼠你说这是什麽话?」白玉堂越描越黑,偏偏展昭又无法辩解,只得苦笑。

早餐桌上弥漫着一片尴尬沉默,最後月华好像考虑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的道:「小五哥、猫哥哥,我是女孩子,是不太懂这些,只是…你们还是正正经经的去交个女友吧!以你们的条件,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顿了一顿,小声道:「到处鬼混,很不好啊!」

展昭闻言呛得一口水喷在地上,猛咳起来,心想:「这次难搞了!」

白玉堂铁青着脸暴喝:「你说那是什麽鬼话!」

月华苦口婆心的规劝道:「小五哥,师父知道的话,以他跟你家的交情,一定也会要我劝劝你,别再做这种事了。总之,泰国的艾滋病率一直上升,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猫哥哥,你怎麽竟然带小五哥…」目光转向展昭,眼神说着: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天!我的形象!」展昭百口莫辩,只有在内心惨叫,直想抱头痛哭。

白玉堂气得全身发抖,说话也结巴了:「你…以为…我…你…你…」

展昭的早餐结果在努力把暴走的白玉堂拖出餐厅的骚动下结束。经过一番努力,他才含糊其词地让月华相信,所谓「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只是一宗尴尬事,白玉堂怕丢脸才要他帮忙隐瞒。月华听後松一口气,还说本来打算向四鼠报告此事,要联合众人一起来劝白玉堂改邪归正云云。

展昭暗地里捏一把冷汗:如果不只月华,连四鼠都知道了,就等着给白老鼠抽筋剥皮好了!

──────我是以可爱的月华的视角来写的解谜前篇小分──────

月华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玉堂因为早上被她误会和展昭出外鬼混,还在赌气不肯理她。月华扁了扁嘴,哪里能怪我啊?神神秘秘的,一会儿说小孩子别问,一会又说什麽女孩子家别问,能怪人想歪了吗?我也只是为你们好啊…谁叫你们两个都长得那麽祸害,又偏偏单身?後来展昭跟她解释了那只是一件尴尬事,月华也相信了──她小五哥丢不起脸又不是今天的事,不过问到昨晚两个人古古怪怪的到底干了些什麽,展昭却死也不肯说。

早餐的骚动过後,白玉堂跟展昭神神秘秘的讨论了一会,然後就决定不按常规回去医院的基地,要留在白玉堂的套房里工作。两人整个上午抱着电脑死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干什麽,只有间中听到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不明其意的话。月华被人撇在一旁,想问问有什麽可以帮忙,却接连遭受白玉堂的白眼攻击,唯有悻悻然啐了句:「小五哥是小气鬼!」,灰溜溜的去看电视了。

反正有时间,好不好打电话给Eva姐,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这阵子心情不好,很需要人陪伴。况且去跟她吃饭聊天,总比在这里一天到晚看电视的好。

想着想着,眼睛向电视一瞥,无意中看见了一幕非常美丽的景象。一条由红色渐变成绿色的光带在漆黑的夜空之中飘荡着,就像天女把自己的羽衣浸在星河中轻轻浣漾,画面绚丽而神秘。月华的眼睛一下子被画面吸引住了,轻叹一声:「好美啊!」随即调高了音量。

新闻报导员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视传出:「画面上的是今年12月初在英国北部阿伯丁郡拍到的极光(注2),在英国本岛内能看到极光的情形甚为罕见,而且通常只有在最北端的昔德兰群岛才有机会看到…」一不留神,一个黑影飒的一声跨过沙发,一阵风似的在月华身旁快速掠过,把她吓了一大跳。月华定了定神,心想小五哥不知道又发什麽神经,正想向他丢个白眼,说他这麽大的一个人别老窜来窜去。定睛一看,却发觉那跳出来的居然是一向淡定的展昭!

还没回过神来,旁边又有一个白影夹着风在她身边跃出,一下跳在电视机前,就跟展昭两个人一起紧紧盯着萤幕。瞧两人紧张的样子,月华觉得电视里好像要跑出些什麽怪物来似的,也跟着聚精会神的听着电视上的报导。

「据天文学家表示,这一次能在比较南方的阿伯丁郡看到极光,是因为在这期间地球受到比较活跃的太阳活动影响…」

白玉堂喃喃地道:「居然是地磁风(注3)…」转头望着展昭。

「玉堂,你也是这样想?」两人视线相触,马上知道对方跟自己的想法一样。

两人站起身来,展昭跑到电脑那边,白玉堂则把还是一头雾水的月华从沙发拉起,道:「快来,别发呆了!马上帮我去找十二月内曼彻斯特的地磁纪录,尤其是啦啦队失踪的那天和我们在医院遇上Poltergeist的那天,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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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说了老半天的ESP(超感官认知)和PK(念动力),大概从来没清楚解释到这两个超心理学的主要课题。

「内」表示的是人脑,「外」是外在环境。无论外在环境发生了什麽事,都需要一些媒介才可以让人脑感知外在变化,就好像声音需要空气粒子作介质来传递,真空中声音是无法传递的。ESP泛指一切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下,人不知用什麽方法感知了外界的事的能力。所以,诸如所谓的「透视能力」、「预知力」、「双生子的心灵感应」等,全部属於ESP。

相反,人脑里面的变化,也需要介质来对外界作用。就像脑子决定了要拿起茶杯,那我们的手就要动,茶杯是不会自己飞到嘴边的。PK就是泛指一切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下,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作用在别的物体身上。诸如一切没有触碰却能让东西飞来飞去、或者让正在动的东西停下、用气功治疗、晴明大人用一片落叶杀蛙之类的,全部都是PK。

(2)极光(AuroraBorealis)是在接近两极地区上空出现的发光现象。来自太阳的高能量带电粒子,遇上地球的磁场後被牵引到南北两极,跟大气层的粒子碰撞就会形成极光。因此,极光的出现跟太阳活动有很大关系。

(3)地磁风(Geomagneticstorm)的形成同样是因为太阳活动,当地球磁圈受到太阳带电的粒子流(太阳风)影响形成地磁风,对地球会有不同的影响,例如一九八九年在魁北克发生的大停电就是因为地磁风影响,而其中一种由地磁风引起的现象就是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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