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驯鹿造型的门铃叮叮当当的响着,在自然课本上应该会化作XX作用或传递能量之类的东西。
呵,教科书中的参考就是如此冷血,更贴切的说法是-
毫无感情的。
「欢迎光……」
我们对视着。
「你是顾宇昕吗?」她的话中带有少许不肯定,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出来。
过了近十年,那充满自信的个性还是没变。
「对,好久不见。」我笑了笑。
我们聊了一整个下午,现在对彼此侃侃而谈的我们,不晓得之前怎会不「欣赏」对方。
很抱歉我只能用「欣赏」作为动词,她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做事负责,深受师长爱戴,人缘又好的学生,我实在无法想着她的样子,冒出「讨厌」二字。
大概是误会造成了「不欣赏」吧!
「我还记得高二上学期去艺术馆比赛,老师把我骂到哭。」她喝了口蜂蜜红,再抿了抿嘴唇。
蜂蜜红,一直以来是「他们」的习惯。
他们的。
「大家都觉得是老师的错,而且老师後来也跟你道歉了,只是听起来没什麽诚意。」
国乐社,造就我许多不堪的回忆,被逼着加入,被逼着去比赛……
被逼着看到「他们」……
在一起。
「最後老师只用一句:『压力很大,所以有点过度』收场,当时我是有点不太开心。」
在我看来,他们说的有点过度,就像酒驾的人,说自己喝的很少,测出的酒精浓度却高得吓人一样。
「你知道吗?学校前几天倒了,听说几年前学生越来越少,加上少子化的摧残,只好『关门大吉』了。」
几年前,学校不良学生越来越多,素质和风评越来越差,想当然尔,大多家长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待在这种学校吧!
她莞尔,「不意外。」
我们沉默了几秒,她又接着说,「我和黄泽禹要结婚了。」
「恭喜。」我微笑。
淡淡的,又不觉虚假的那种。
人会随着年龄而成熟,会变得不喜欢再去在乎什麽,但却永远忘不掉曾经让你伤透的人。
为了保护自己,会大声的说:我不喜欢他;谁知道,我们所谓的「不喜欢」,是纠缠的最高等级-爱。
「喜帖下礼拜应该会印好,到时我会拿到餐厅给你们。」
她从长夹中拿出饮料钱,轻轻放在柜台上。
「谢谢。」
不用谢,是我要谢你。
你让我放弃了他,放弃了继续单恋,放弃了再继续心痛的勇气。
不论如何,最终还是得放弃。
没有结果,简单来说就是GG了;这样还不放,岂不是太对不起疲惫的自己?
回忆-名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味,却不能回到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