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勳看着门外的女人,忍住想要把门关上的冲动,冷冷的开口:「你来做什麽?」
「我不能来我家?」
「连钥匙都没有,哪里是你家。」
又往门外走了一步,柳彦勳挡住门口不让女人进来也不想让屋内的三人尤其是让雪熙看到门外这令他作呕的她。
但女人只是摆摆手然後抬眸直视柳彦勳细长的眼。「让开,彦勳。」
「你不要太过……」
「哥?谁在门……口。」
柳彦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雪熙的问句打断,当他回头想要安慰时却发现女人趁着他没防备的时候从他的身侧钻了进去,而女孩话尾的断层让柳彦勳心寒。
「徐俐彤,出去。」拉下脸,柳彦勳瞪着他本应该称呼为母亲的女人,恶狠狠的下达着逐客令。
「嗯?」挑衅的回头,徐俐彤眼里充满了不屑。笑容稍稍浮现,未等柳彦勳做出任何反应她又转头看向客厅里的三人。「有客人啊?」
「啊对,今天是雪熙生日。」朝柳雪熙走近,徐俐彤无视掉柳彦勳警告的眼。「妈妈什麽都没准备,可是雪熙最乖了,会原谅妈妈的是吧?」明明语气是如此的诚恳,但女人却满是愉悦的看着柳雪熙血色尽失的脸,但当她的眼扫过女孩手里的熊娃娃跟信纸,徐俐彤黯下脸露出厌恶的表情。
一个箭步,女人用力的抢走布偶以及信,「这谁送的。」徐俐彤边说边缓慢的转身看向一直安静坐在沙发的女孩和男孩。
林纭安沉默的看着徐俐彤,脸上的嫌恶之情她完全不想隐藏。「我送的。」一把抢过熊娃娃,林纭安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女人。
听到了意外之料的答案,女人哼了一声也不多说些什麽。但她挥挥手里的信,笑容勾起看向柳雪熙。「这个总不能说是朋友学签名送的吧?嗯?」纤手捏住信的两边,满意的看着柳雪熙眼里闪过惊慌的神情。徐俐彤恶毒的开口:「该死的男人给的东西也是该死的。」
还未来得及反应,纸屑就如雪花般在柳雪熙的眼前落下然後掉落在地毯上。怔愣的死盯着地上的白色纸屑,柳雪熙一瞬间感到晕眩对於哥哥的安慰、母亲愉快的笑容、周遭的事情,置若罔闻。
散落在地上的,究竟是纸还是痛的彻底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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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人走进门的那ㄧ刹,梁乐就敏锐的察觉到气氛逐渐的凝重。原本以为是柳彦勳的前女友来闹场之类的,但令人惊讶的是那女人确实是柳雪熙他们的母亲。
说不定是继母?脑中浮现另外一个假设,可是女人与女孩太过相像的脸庞让梁乐意识到--这女人是他们的母亲。亲生母亲。
梁乐看着柳雪熙比起刚刚显得苍白的脸感到心疼,忍住想要狠狠挥拳的冲动,毕竟如果再闹下去只会让柳雪熙更加的难受而已。
「能不能请您离开?」站起身,稍微低头看着理直气壮的女人,梁乐绷紧的身子表示出他的怒气值不断的在升高。
徐俐彤认知到男孩的不悦,像是故意似的露出灿烂的笑容,刺的梁乐很想直接把女人扛出去。「彦勳、雪熙,我走了。」
「不要再来了。」
在女人走出门之後,梁乐便起身走到柳雪熙身旁轻声的问,「还好吗?」不要哭好吗?
女孩抬起头看着露出暖暖笑容的梁乐,眼里聚着泪水坦然的摇着头。好累、真的好累,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她只是醒不过来。
看着女孩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脸,梁乐满是心疼。直接拉起柳雪熙的手,不理会她的疑问只是看向站在厨房啜着不知道是什麽饮料的柳彦勳。
直到柳彦勳缓缓的点了点头,梁乐挂起笑容回头看着疑问满脸的柳雪熙,「走罗。」
柳雪熙跟在梁乐後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有些悸动。说不上是什麽感觉,不太强烈却又没有微弱到可以忽视。有点熟悉却又陌生、似曾相似的困扰,这是什麽呢?心脏砰嗵砰嗵的跳动着。
甩甩头,柳雪熙甩掉扰人的砰然。用另外一支空出的手拉拉梁乐的衣服,「为什麽要带我出来?」
「因为,很沉重吧?」梁乐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往前走。但手却微微捏紧,想要透过温度来确认女孩确实是在自己的身後。
柳雪熙低下头看着双脚不断的迈出,没有回答梁乐的问题,任尴尬充斥在两人之中。
就在梁乐开始感到疑惑甚至害怕时,她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有天可以跟她像正常的母女一样。」
「像其他的母女一样愉快的聊着天,还是会有被责备的时候,可是是因为关心、是因为爱才会去责骂。而不是像她那样,总是讽刺着。不懂为什麽明明就结婚的两人可以这样互相憎恨着。是憎恨喔。」
「很奇怪的家庭吧?」
柳雪熙看着梁乐沉默的背影,不禁苦笑道。「回去吧,哥哥在担心了。」放开牵着的手,女孩转身就想走但下一秒手却又被抓住。
紧接而来的是自己被嵌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梁乐?」
「我一直都在的。」梁乐紧紧圈住怀中的娇小身躯,「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一个人撑过,雪熙。」
眼眶一瞬间发酸,柳雪熙不断的吸着鼻子,梁乐的怀抱温暖的几乎让她崩溃。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