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季之一:秋冬】可不可以不勇敢 — 第五章

莫冬是何等珍重小春、小夏及小秋,一看见小春又冲上来,而妇人又要重蹈覆辙时,立刻一转身挡在小春面前,说:「我跟您回去,拜托别伤害他们!」

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莫冬脸上被打的地方一片红色,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更是吓人的红,金色的长发随着手劲带出的风飘过。

「我想怎样,你管不着。」妇人怒道,抓住莫冬的手更加用力,即使嘴上如此说道,却还是不再动小春等人,拉着莫冬走出孤儿院。

见状,莫冬也不再挣扎,手腕被抓到疼痛也完全没有一丝愤怒,因为对於那个家里的人,他永远只有名为「害怕」的情绪……

被粗鲁地拉进车内,内心满满的惧怕和慌乱,车门被锁住,还在高速行驶着,莫冬想拉开车门回到小春他们身边,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想追上来的小春、小夏和小秋的身影越来越小,就连小春脸都哭到花了,跌倒在地上还是硬撑着想追上来,他也没办法过去抱住小春,跟他说:乖,不哭,莫冬哥哥在这里。

小夏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却紧咬着唇不肯哭出声,眼神表达了她想要他留下来的心情;一向冷着脸、和他同龄的小秋,在此时也不禁落下泪来,停下脚步扶起小春,却还是紧盯着他,犹豫不决,最後奋力大喊:「莫冬!我们等你回来!」

小春、小夏、小秋……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你们别哭啊……

他撑着,苦笑着用唇语无声地说了声再见,便转回身子,低下头抿着唇,压抑自己内心的惶恐与悲伤。

鼻子感到阵阵酸楚,喉咙滚烫,胸口炙热,金色的长发遮住了从他眼角滑落的、那晶莹的泪滴……

他,回到美国了。

一路上都被粗鲁的对待,直到到了母亲的私人病房,也被迫跪下。

对於那从他小时候,一直到被送回台湾前,看着他被家里的人羞辱、毒打,却始终只抿唇在远处不上前去的母亲,他实在无话可说,或者该说,他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又能说些什麽。

他明了他还能在那个家里生活就是母亲又哭又下跪的恳求换来的,否则他恐怕早已被遗弃在路边;他明了母亲不是不想上前抱住他,替他上药,保护她的宝贝儿子;他明了母亲是爱着他的,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换来的结果只会是对他更残忍无情的打骂。

所以同样的,在外婆面前他无法多说什麽,他只能撑起笑容看着因病变的骨瘦如柴的母亲奄奄一息,喊她一声:妈。

母亲的病情早已不容她有过於激动的情绪使病情更加恶化,但看见被遗弃在台湾多年的孩子,身为人母的她怎能不激动?於是,莫冬的母亲就在莫冬回到美国的隔天,因病离逝。

然後,外婆命令他像以前一样,没有允许不可以离开家门一步,但总是想起小春他们追着他的画面的莫冬仍是尝试想逃回台湾,却都徒劳无功,被抓回来一次,就换来一阵毒打,而随着次数的增加,毒打的手劲也更加狠绝,他咬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但身上的疼痛却总让他的泪止不住的落下。

让他落泪的不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思念着他们的心……

莫冬的违逆换得如对待囚犯一般的待遇,被关在豪宅内的一个小房间内,从不得离开家门一步变成不得离开房门一步,这房间有床有灯有厕所,万事俱备,却唯独将房门锁起,将他软禁在这里,就连食物也要佣人送来才有得吃,一不听话就被罚不能吃饭,抑或是一阵毒打。

被软禁,他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整个人瘫在床上,表情木然。

他早已知道自己不被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就算家业没有其他继承人,也不愿给他继承。

这个家就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的母亲被外婆强迫和不爱的男人结婚,母亲真正爱的人是他的父亲,死也不愿和名义上的丈夫生下孩子,被迫放弃他已经是她的生平恨事,她更无法接受和自己不爱的人发生关系。

但是,如果是这样,为什麽不让他回台湾?要他回美国只是为了让母亲见他最後一面,现在母亲已经离开了,为什麽还要将他留在美国……

「别忘了你是有我给吃给喝给住才能活到现在,静华最後甚至是因为你才离开的,别想回台湾逍遥。」

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以後,回答他内心疑惑的,是外婆的无情言语。

在嚐遍无数失败以後,莫冬已不再尝试逃跑,无论如何他都逃不掉,在他房门外,还有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线全都有重重保镳守着,他每个路线都逃过了,但换来的却总是保镳对他无情的鞭打。

那真的是保镳吗?只是美化的名字而已吧,哪个保镳会把自己保护的对象给架着,用藤条毫不留情的打他呢?

莫冬每天每天都躺在床上,让自己每天每天都想着小春他们的脸,想着他们曾经有过的回忆,不让自己因为时间的冲刷而将他们淡忘,也,每天每天,想着他们想到哭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声的哭泣。

这样被禁锢着,一直到他二十一岁那年。

这个家因为他外婆、也就是家主的离世而分裂,他这个名义上的法定继承人早在母亲离世时继承了庞大的遗产,回到台湾。

回到台湾之後怎麽办?

他迷惘。

在被软禁的时候,他心里想的一直是回到台湾找小春他们。

现在回到台湾了,可是小春他们在哪呢?

回到孤儿院时,还在的阿姨们认出他来都十分欢喜,但是却告诉他,小春他们都已经离开孤儿院了,还记得被领走的小夏是在屏东,但是过了这许多年,也不晓得有没有搬走,而小春和小秋则是自己离开孤儿院、独立生活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加上他们之後回来也因为太开心,一直聊着天到最後他们走了,才忘记问他们住哪、问他们的电话号码,尤其小夏不知道为什麽根本没有回去过。

那他们在哪里呢?台北?台中?台南?

台湾看似小,但其实也算大,要从哪里找到他们,又要怎麽找到他们?

小春、小夏、小秋……

我回来了,但你们在哪里呢?

翔蓝说:糟糕,十一岁应该差不多是小五的时候,我是小五生的时候,班上就已经开始脏话满天飞了,那麽小春这样是不是还没长大呢……(思

没关系,还没长大,耍萌会更萌(花

顺带一提,美丽的莫冬小朋友被软禁期间与回到台湾前的时候,因为不是重点,只是为了交代离开的原因,所以就这麽简略带过了,会不会还是太快呢……我还特地增加第三章温馨生活篇呢(眨眼

给朋友閲稿时……

某薇表示:(喷鼻血)

小春:啊!姐姐好脏!(指某薇大叫

蹬蹬蹬,小春的跑步声,跑走又跑回来。

小春:姐姐,给你卫生纸。(递

某薇:失血过多,已死。

翔蓝:徒儿,主角是莫冬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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