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醉心計 — 心防漸卸

慕容芷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此刻天已觑黑,而她几乎是睡了好久好久。

她慢慢坐起,身上的大氅因她的举动而滑落,一股寒意随之渗入她的肌肤,她瑟缩了下,忽地发现自己只着单衣,而单衣下的绑胸已然让人卸除,姣好的胸弧隐隐可现。

她大吃一惊,抓起大氅覆上自己的身子。

「你终於醒了。」

她闻声,扭头瞪向甫从外头走进的御风。

「你对我做了什麽?」她面容恼火,眼里透着一丝防备。

他瞅了她一眼,仅是在她身後坐了下来,并伸手扣住她的腰际,让她贴靠入自己怀里,另手则拿着从外头打回的泉水凑向她的唇畔。

「有什麽问题等喝了这泉水之後,我便回你。」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像是刚经历了场打斗般。

她虽有戒慎,但嗓子实在出其的乾涩,仅仅犹豫了会,也就依言喝下。

泉水清凉却不冰寒,喝入喉中倒是滋润不少。

见她听话的将泉水饮尽,他搁在她腰际的大掌也没松脱,反而带着她往後贴靠向竹墙。

「你昏睡了两日,这两日除了泉水,也没吃什麽东西,适才我抓了几条鱼,正在外头烤着,如若饿了,就先忍忍,待那肉熟了,我再拿来给你裹腹。」他闭上眼,微微吐了些气息。

她察觉他的气息不若常日的平稳,不禁抬眼看他。

「这两日,都是你照顾着我。」见他眉眼显现倦意,她竟不忍苛责了。

她好看的眉头不禁拧攒。她对他的心防似乎……越来越松懈。

他微睁眼,瞅着她微皱的眉头,轻描淡写道:「你中毒了,却不知道你是中了何毒,只知你浑身时热时冷,热时犹若火炉,冷时又像是一座冰窖似的,不仅抽慉不断,还呓语不止,不得已我只好用了个笨法子,用自个儿的身子替你暖暖,趋除寒意,至於你身上的那折腾人的东西,我也顺手把它卸了,不过,」他扯唇笑了笑。「倒也不小心的发现到一件事。」

她眯起眼。「什麽事?」

他笑得暧昧,俯身向她耳际,轻柔道:「你的身子好软,不似你的硬脾气。」

「御风你!」她一怒,抡拳就要往他胸口揍去,却被他半路截进了大掌里。「你竟趁人之危?」

她耳根子烧红,泛怒的面容显得羞恼万分。

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模样,他实在很想戏闹她,然她体内那不知名的毒气,却让他失了这份玩兴。

他将她的小手握的紧牢,言语仍旧不改轻佻道:「别动怒,你的毒伤未解,倘若再发,我就又得牺牲一次身子煨暖你。要知道,男人的身体是敏感的,一次尚可忍耐,不见得次次都能坐怀不乱,更遑论,要面对还是自己最美丽,未过门的妻子。」

话虽说得轻漫,然他深邃的眸子却漫着一股忧悒。

眼瞧着她指尖上的青墨色泽,心中竟首次对自己不谙医术而恼悔,明知她中毒,却对不知这毒从何起,如何解而一筹莫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以自身之血来暂缓她的毒性泛滥。

他曾服过老八所给的丹药,那丹药能百毒不侵,甚至化解部分毒症,却无法消除他人体内的毒性,即使将自己的真气渡予她,让她不至於那麽痛苦、虚弱,但也得速速找出老八,为她驱毒。

然而老八人不在京城,此地离外疆又千里之遥,真要带着她前往疆外,也要十天半个月,唯今之计,他除了哺血给她,只能就近求医了。

可此地位处深山,前不着村,後不碰落,别说是大夫,就不见半个村妇樵夫,眼下慕容芷面上虽稍有气色,要跋山涉水只怕又有得折腾……

思到此处,他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感受他双手的力道,她的眉头皱得更深,她挣扎着,两人过份的亲腻让她倍觉羞赧。

然她的力道不如以往,即便身上的真气已不若昨日的散逸,似是有一股浑厚的真气流畅体内。

不消说,她知道这股真气定是他渡给自己的,对此她确是感激他,但不表示她可以接受这般的亲密。

毕竟她与他仍不是真正的夫妻。

可,此时此刻的她使不出半点气力,光是要从他身上坐起就倍觉头晕目眩,这样的自己让她感到好泄气。

她,从不曾这麽虚弱,虚弱的像个废人一般。

似是感受到怀中的僵硬,御风微微松开了手劲,深黝的黑眸则凝着她的发窝,轻轻开口:

「是人都有软弱时候,你现在是中毒了,身旁也唯有我可以照顾你,你是不是可以暂抛对我的成见,不再故作坚强,当一次可爱的小女人,依赖在夫婿身上也好。」

他的声嗓极其轻柔,不再轻佻、捉挟,让怀中那副僵硬的躯体稍稍放软了几分。

但慕容芷还是忍不住回道:「你现在还不是……」

他出言打断她道:「这麽拘泥於形式,慕容芷,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她身子徒然一僵,为他突然蹦出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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