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醉心計 — 反將一軍

慕容芷缓了缓怒气,雪眸扫视众人,忽尔她低下眸子,嘴角微勾,笑了。

她伸长臂膀,不是刮他耳光,不是还以柔情旖旎,而是遮袖於眼脸,吐出深浓绵长的叹息。

「大哥,你这麽做真要陷小弟於不仁不义了。」深沉的叹息透着一股无力,细听之下难掩痛苦挣扎。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御风。

相较於众人的猜疑,御风只是淡扯眉尾,眸泛兴味,一双手却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慕容芷知道自己已成功地将众人的视线调开,她随而又道:

「小弟知道,小弟的拒绝让大哥的心里十分难受,但,小弟仍是不得不说。」她蹙眉,愁意染上眼,就连神情之间也抹上一层愧色。「大哥,咱们相知相识数年,你对小弟的一切也知之甚熟,先别说小弟是家中独子,身负传宗接代之责,这不肖有三,无後为大,大哥岂能为了一己所好,陷小弟於不孝不义;再者,」她又沉沉叹了一声,扬眼向他,并双手交握往天一揖。「父母已为小弟择一良偶,小弟如若违悖两老心意,顺了大哥,岂不叫家中父母背信忘义、垂首顿足了……大哥啊大哥,就请您体谅小弟的处境,别再为难小弟可好?请大哥收回那句叫人误解的不当言词吧,否则小弟此後……此後与大哥也只能形同陌路……」

一番真情至性、句句肺腑的言词,令听闻者无不动容。

动容同时,也对御风的悖礼逆伦给予鄙视的眸光,众人心中的想法一致,认定御风是个自私自利,为了那不容於世的私慾,逼友沉沦的混蛋……他们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龌龊、无耻的下作之徒?

众人不由得开始摩拳霍霍,恨不得宰了这厮,救慕容芷於水深火热。

眼见众人对自己的义愤填膺,御风不得不佩服慕容芷的慧黠灵敏。

不过转瞬间啊,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人说打蛇打七寸,她却寸寸不饶人。这小妮子,果真不能小觑啊!

他忽地松手,还她自由。

这松手并非是为了怕自己被宰,而是对她的另眼相待,容不得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随便、轻率。

一得自由,慕容芷并未马上转身离去,反而朝着御风深深一揖,那眼神、那面容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戏落幕,当然,此局,她赢了。

当腰折够了,她缓缓直起身,对众人轻轻颔首,接着转身,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痕走向那唯一的空桌。

至於身後的他会面临什麽样的唾弃或谩骂,与她完全无关!

因为这一切啊……呵!都是他自找的。

唤来夥计,点上几样小菜,她心情愉悦的拿起随身的千日醉,畅快地饮着,当对座被某人给占据後,她一双兴味盎然的眸子很不客气的斜觑了过去。

「该说你胆大还是脸皮厚?咱们都成了陌路人,你还敢与我同坐?」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御风勾唇微笑。「呵,我这是跟弟弟学的。陌路人还是可以同桌共食啊!」

他的意有所指让她俏脸微微一绷,但片刻又笑逐颜开。

「也是。托大哥的福,让我见识到所谓下作之徒会得到什麽後果。」咻咻三柄利器在她开口的同时扫来。

御风险险避过,眸微眯,扫向那射出暗器之人。

被御风的冷眸一瞅,那人也只得讪讪然的收回视线,就怕自己被人给看上,难以脱身。

如此避之唯恐不及,只差没掷下金锭,不吃走人了。

这般让人对待,对御风而言是头一遭,但他也没打算解释,由人想去。

「如何?这种被人耍的滋味,大哥可是第一次?」她不改揶揄,仍是恶意的称呼他大哥。

然,他不怒而笑。「是第一次。但弟弟别见怪,凡是大哥的第一次,是永永远远也不会从心中抹去。」

言下之意即是,他会永远将这笔帐记在心头吗?

慕容芷垂眸,状似品酒,实则在心里暗暗啐了声小人。

然,她犹是笑道:「小弟相信大哥,这样的伤痛很快就会从心中抹去的。来,小弟替大哥点了些上好酒菜,这顿就由小弟做东,就当小弟为咱们多年的情谊画下一个句点。」

句点吗?

御风淡笑不语,伸手举杯打算喝个茶,忽地膝部忽感灼烫刺痛。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爷,小的一时手滑,烫着了爷,请让小的为你擦拭。」小二急忙忙地将手中托盘搁上桌,拿着抹布使着劲道,用力的朝着御风的膝部擦着,逐步往上,眼见就要朝大腿擦去……

「你,擦够了吗?」

一道冰冷若三月寒冬的嗓音兜头而下,小二手一顿,恰恰停在离大腿根部一寸之地。

慕容芷一瞧,险些将刚喝的的酒喷笑出口。

这小二,原来性好男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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