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开眼。「那没什麽,是我失态了。」
「你身为女子,却有此等酒量,实属难得。」
「这是恭维吗?」是心中的那把尺失了平衡吗?为何当他近身时,她竟有种昏眩感。
瞅着她的侧脸,他笑。「你似乎不一样了。」
她闻言,身子微绷。
「昨夜的你不让须眉,气势颇盛,今日的你,」
她倏地对上那双漾笑的眸子。「如何?」
他淡开了似笑非笑。「多了抹属於女子的娇态。」
一股窘红瞬间袭上她的双颊,她为他言语之间的轻佻而心生不悦。
「你看错了,不管是昨夜或今日,我仍是慕容皇,并无任何不同。」转身,她走出了钱庄。
他淡然一笑,尾随她身後步出。
「你是女人,这个事实无法抹灭。」她是个特别的女子,更是让他印象深刻,但这句话只稍在心中思量即可,表态了,就没味了。
她霍然止步。「你蔑视女人吗?」
他摇头。「倘若我有这层心思,便不会找你把酒言欢了,不是?」
这话倒是不假,但他言词偶有的轻佻颇让人不快,倘若那张始终漾笑的嘴别老说出让人发窘的话,也许,她能心平气和同他谈谈。
但现在,她开始怀疑,一旦表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会有什麽表现。
是一改吊儿郎当,转为巴结谄媚,亦或是不改轻佻,继续用言语调戏?
说真的,她非常好奇。
「对了,有件事好生奇怪,不知慕容姑娘可否替在下解解疑惑?」
他的话让她眉头挑起。
他微笑,续道:「慕容姑娘今日来找在下,应该不是特地来道谢的吧?再者,慕容姑娘又为何知道『傲世钱庄』?」
她不以为然道:「『傲世钱庄』是当今皇亲御家三少爷所经营,是京城富少之一。这些话在胡同巷弄都听的到,不须多费心思。」
「想来慕容姑娘也非泛泛之辈,能轻而易举得知在下的落脚处,令在下佩服。」他的眼神灼灼,显然佩服是假,兴味是真。
「至於来找你,就如你适才所说的,只为道谢,没有其它。」说这话时,她不觉有些懊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麽?为何不直言她就是霁月公主,他未来的妻?
「喔。真是如此单纯吗?」他扯唇笑,缓缓走到她身旁,放肆地打量她全身。
绫萝绸缎本就是富贵人家所穿的质地,然而那上头的绣工却是出自皇家裁缝穆正德之手,那巧夺天工的织法不是每个皇亲国戚都能拥有,除了皇上,皇子、公主,就只有他御家了。
再说那玉冠上的红宝石……呵呵,好眼熟呀!还是他数月前托人送到宫里祝贺皇上大寿的宝物。
想当然尔,她的身份已不容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