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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纯心上次询问纠察学长的名字碰到软钉子,但没多久她便从其他地方得知对方的全名。
「这不是一年六班的张纯心吗?看不出来你这麽厉害。」张纯心的视线出现一双擦得发亮的黑皮鞋,她的视线从鞋子慢慢上移,直到与对方的笑容对焦为止。
张纯心平均每隔两到三天上学会在校门口看见纠察学长。时间久了,她发现学长偶尔会姗姗来迟,然後被他的搭挡──嗯,一位总是绑着马尾且中气十足的学姐狠狠踹一脚。
「冯俞瞬!你又迟到?到底是谁选你来门口站岗的?」马尾学姐通常会在众人面前双手叉腰斥责冯俞瞬。
「你有什麽意见去跟陈教官讲,别在我耳边碎碎念啦!」冯俞瞬不甘示弱反击,不一会儿,他推开马尾学姐冲向一名制服上衣没紮好的学生面前:「喂!前面那个,给我报上班级学号,制服没紮进校门前不会作作样子吗?」那名学生原本睡眼惺忪,听见冯俞瞬的怒吼整个人瞬间清醒,对方手忙脚乱把制服塞进裤子里,模样滑稽。
「学、学长,对不起……」
「我说啊~学弟,我一早被男人婆教训心情非常不美丽,所以就算你道歉我还是要记你。」冯俞瞬皮笑肉不笑拿起板子,冷声接道:「班级学号。」
结果那个扫到台风尾的倒楣鬼就被记了,但周遭其他围观的人却笑得好不快乐,张纯心也在其中。
有冯俞瞬站岗的门口经常会发生有趣的事,所以张纯心从其他同学那边打听到他固定值班的日子,那些天她总会特别早到学校。
为什麽同学会知道?因为冯俞瞬在学校是风云人物。虽然没有长得特别帅,但他身上一直以来散发着会莫名吸引一票女生想亲近他的气息,所以暗恋冯俞瞬的人络绎不绝。
「冯俞瞬学长,你好。」张纯心颇有礼貌的向冯俞瞬鞠躬,他今天负责升旗典礼颁奖人员的点名。
「不错,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这样才对嘛!新生有时候还是需要自立自强的。」冯俞瞬露出满意的笑容,张纯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她垂头盯着地上的小石头发愣,不敢直视对方的脸庞。
接着,冯俞瞬低沉且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张纯心的耳中:「一年六班张纯心,获奖的项目是县政府即席演讲决赛高中组的亚军,对吗?」
「嗯。」张纯心悄声答应。
下一秒,冯俞瞬忽然紧紧搭住张纯心的肩膀,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当冯俞瞬注意到张纯心盈满惊吓的双眸,他先是爆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後来摸了张纯心的头并说:「既然是个有办法在演讲比赛拿到亚军的人就该抬头挺胸去领奖,这样才不枉你拼得这麽辛苦啊!」
张纯心怔忡的望着转身和其他领奖人攀谈的冯俞瞬,有种难已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後来国歌唱完了、主任们也报告结束,司仪好听的嗓音宣布现在要开始颁奖,原先毫无情绪的张纯心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毕竟这是她升上国中後第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授奖,会不会在走上台的时候突然摔倒?或者没有稳当的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
「一年六班的张纯心同学,荣获县政府即席演讲决赛国中组的亚军……」
走到台上的张纯心察觉自己的双脚竟无法克制的在颤抖。
背对全校师生的她觉得好糗,内心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校长开始一一颁发奖状之际,她的脑海闪过冯俞瞬刚才说的话。
「既然是个有办法在演讲比赛拿到亚军的人就该抬头挺胸去领奖,这样才不枉你拼得这麽辛苦啊!」
在那之後,张纯心不再怯场,而双眼炯炯有神直视前方,她动作俐落地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并鞠了个漂亮的45度躬。
「谢谢校长。」张纯心说完,全校师生大力为她鼓掌,这让张纯心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和等待领奖的心情截然不同。
准备下台前,张纯心瞄到在不远处忙里偷闲的冯俞瞬朝她投以赞赏的笑容,还有偷偷竖起的大姆指,她的心跳没有来的加快。
张纯心回到班上的队伍时,不知情的徐可见她双颊通红,还一脸疑惑地问:「你的脸怎麽红成这样?是发烧还是中暑?要不要去保健室?」
面对徐可的关心,张纯心才察觉自己的表现不对劲,她赶紧傻笑带过,「嘿嘿……只是第一次领奖太紧张罢了。」语落,教官刚好上台要继续报告,这个话题便这麽结束。
那时候,张纯心对冯俞瞬的感情还只是从一开始的「完全没有好感」晋级为「原来他也有讨人喜欢的一面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