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洞庭湖有段传奇,里头住着两只鲤鱼精」
「这鲤鱼精一老一少,修炼一千年的叫咏荷,修练了三千年的叫如琳」
「有天有一个迷糊书生啊!背着个包袱要渡江,这摆渡老伯瞧他是个穷书生,就收半价让他站船头,谁晓得好死不死……起了阵大风,一把就刮倒那穷书生!」在略嫌黯淡的船舱里,布幔掩绝了阳光的照射,一行人听着阿晋讲故事。
「他死了吗?真的死了?」珠丫头追问着剧情,这阿晋偏偏瞎吊她胃口。
他手里拿着把纸扇,有一搧没一搧的慢条斯理,急坏了性子向来浮躁的珠丫头:「这呀…」
「说吗!快说啊!」珠丫头着急的直问,小锦与柔儿还有拓跋潜,只是一脸无事样分坐两旁,看着九岁小娃捉弄二十岁的珠丫头。
「哪有这麽容易,让银锂精给出手搭救,从此成了鱼美人的女婿!」
「可怜了这如琳呀!天天形支影单,所以每当有俊男渡河之际,湖面总会凝聚雾气,相传是金锂精等待好时机,出手抓未来夫婿呢!各位看倌,你们得小心罗!」阿晋将纸扇还给大老爷,乖乖坐到珠儿的身边待着。
「还好我是女的!爷儿!您得小心,别到渡船头去,免得作了锂鱼精的女婿」珠丫头逃过一劫似地拍着自已胸脯,好心劝告着船上最出类拔萃的拓跋潜。
「一个九岁小孩的话也能信?珠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还这麽幼稚」小锦语气略带不屑眄睨珠丫头。
「锂鱼精招夫的事,大家都听过!」阿晋信誓旦旦地反驳,一双小眼里都是肯定,不容别人质疑他的故事内容。
「乡野传说的无稽之谈!」小锦轻哼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虽是一介太监,但也曾经上过几年学堂,坚持不信这些以讹传讹的鬼怪妖精。
「那我们来试试是真是假吧!」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拓跋潜打破沉默,松开搂着柔儿的手臂,与小锦一同步出船舱,相协走至船头。
柔儿也在珠丫头的搀扶之下,站在拓跋潜身後约三步的距离:「魏大哥,你想怎麽证明?」柔儿轻声相询,他该不会想派十万大军来打捞吧!
「以我与小锦为饵,招唤鲤鱼精啊!」拓跋潜面带笑容,全然不理会珠丫头的恐惧,与小锦的面有难色。
他朝着湖面就是一阵大喊:「如琳姑娘啊!我是北方来的魏君,素闻姑娘兴风作浪,起雾招亲,不如试着考虑在下我啊!」
小锦站在一旁怯懦地接着说:「不然我也可以啦…」
不知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是真有妖精暗中作祟,这波澜不惊的洞庭湖,不一会儿就渐渐起雾,才一刻的时间,雾就浓郁的伸手不见五指。
珠丫头吓得大声喳呼:「爷儿,求您别试了!人说敬鬼神而远之,更何况是法力无边的锂鱼精呢!你们快进船舱吧!」
「果真起雾了呀…还真是稀奇」柔儿养在深闺未知俗事,这种鬼怪之说对她全无影响,她只是心中泛着好奇,想知道接下来会发什麽事情。
拓跋潜玩兴大起,朝着空广湖面的大喊:「怎麽?姑娘嫌在下我不够英俊吗?」
「爷儿,雾大您小心!」小锦不怕鲤鱼精只惧下水,心思缜密的他文武双全,但不谙水性。
「怎麽会呢!这世上根本没有…」面带微笑的拓跋潜望向柔儿,正想说世上没有妖精之际,突然湖面吹起的一阵大风,硬生生把拓跋潜整个人刮了下去。
船在水面行走无痕,加上大雾视线不明,一行人仅能目睹拓跋潜落水,却没人来得及搭救。
「爷儿!」小锦跟着扑通一声跳下水,忠心为主实在令人感动,但前提是要会游水。
他才落水不到三十秒,马上高声疾呼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游水啊!」
「珠丫头,救人!」柔儿毫不迟疑作出反应,珠丫头听从主子的指示,立刻跳入水中。
「先救爷儿…别管我!」小锦露出个脑袋在湖面上,一沉一浮地对着下水的珠丫头喊话,说话的当口,又吞了好几口湖水。
阿晋见大事不妙,急忙拖着柔儿的手,把她带进船舱里坐好:「仙女姐姐你待在这里比较安全,我阿晋一定给你找回夫婿!」阿晋安置好柔儿之後,一阵助跑也跳下水救人。
「怎麽办,我为什麽不学学游水呢…我真笨,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柔儿惨白着绝美脸蛋,只能枯坐船舱里,她苦练十载的混厚武功,毫无用武之地,只能乾着急。
空气中与水里是两个世界,没有视力的柔儿,在此刻孤立无援,她细心倾听船舱外的动静,十指不停地交互绞动,心情摇摆飘动如悬旌,只要她一想到拓跋潜有可能溺毙,她全身止不住的轻颤,懊悔着自已的无能为力。
不一会儿,豆大的眼泪不停滚落她的脸颊,柔儿瘦弱双肩在灰暗中,因哭泣哽咽的抖动着,突然有人出现,轻轻拭去她晶莹的泪滴。
柔儿恇恍着惨白的容颜,哭得梨花带泪:「魏大哥?」她嗅得这股熟悉的气味,感觉到那烙印在她心底的身形。
「放心,我怎麽会丢下你…」拓跋潜悄悄待在船舱里,没想到是阿晋先顾虑到柔儿的安全,留他在身边果然是正确的抉择。
「魏大哥,你怎麽会在这里?你不是落水了吗?」柔儿嗅着拓跋潜身上独特的沉香,感觉他平稳的呼吸频律,没错…这是她的拓跋潜。
「落水?只对了一半,我是被大风刮落,但是没掉下水啊!我抓住了船侧的缆绳,借力使力地摆荡至船尾,顺利爬上来了」小锦的忠心为主让他刮目相看,他考虑不再对小锦施加心理压力。
「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柔儿也不活了!」柔儿心有余悸,一扑身抱住拓跋潜,她紧紧搂着拓跋潜的腰,真切地感受他平安归来,以平稳自已心中的惶恐。
拓跋潜有些错愕,没想到柔儿竟打算与他生死相随,心底漾起一股愉悦。
「在这样的浓雾之中,真是最好的隐蔽」拓跋潜收起满脸的笑意,一反平常的戏虐怀情,他修长手指勾起柔儿的瓜子脸下巴:「喊我的名字…」
「君大哥…」柔儿感觉拓跋潜温热胸膛的起伏,比起往常急促了些。
「以後我们独处的时候,你就唤我的字”潜”,现在你喊一次试试!」拓跋潜举起右手,怜惜疼爱地轻抹掉柔儿脸上的泪。
柔儿眨眨如羽扇般的长睫毛,听从拓跋潜的指示:「潜…」
「乖女孩,这世上我最疼你」拓跋潜微微偏着脑袋,轻浅地吻啄着柔儿两瓣樱唇。
「我吓到你了吗?」拓跋潜停下自已的动作,深邃双眸款款深情地眄睐着柔儿。
「没有…」柔儿的呼吸渐渐加速,身躯里有道声音,催促着柔儿放松自已。
拓跋潜贪恋地啄着柔儿,他用着灵巧的舌尖,撬开柔儿两排贝齿,灵舌如小蛇般探索着。
拓跋潜从来不知柔儿嚐来是这般甜美,胜过荒漠中的甘泉,他似上了瘾的更往柔儿挨近,双手开始游移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拓跋潜轻巧地舔着柔儿的上颚,翻腾着两人的理智。
柔儿挣脱拓跋潜的唇舌,气若游丝地轻喘浅笑,勾引得拓跋潜心神恍惚,慾望狂潮一浪接着一浪,他能感觉自已的充血亢奋,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在劝他占有柔儿,与柔儿一同前往情慾的边境,挥发着他蓄势待发的热情。
滚烫慾望燃烧着他的肌肤,几乎快使他身上的衣物着火,他轻轻搂住柔儿:「我不会冒险,我要等到图纳告诉我,你能够接受我,我才要完整地拥有你…」图纳是宫中御医之首,一位医术高超的长者。
等到他检视过柔儿的身体情况,拓跋潜才有占领她的勇气,他不能因为自已的肉慾,害死他最珍惜的女人。
「告诉那三人说我自已爬上来了!但是我落了东西,我现在又得下去一趟,你等我!」拓跋潜刻意保持他与柔儿的距离,趁他还没改变心意前,他得快点跳到水里冷静一番。
「洞庭湖水这麽深,又有妖精…还有这麽大雾…什麽东西非捡不可呢?」柔儿轻扯着拓跋潜的衣摆,不明白他的心思,她还惦记着刚刚的震撼,不想让拓跋潜冒一丁点儿的险。
「别怕,如琳说我心有所属,何必寻她开心?!我再跳下去的话,她就扔我上来!哈哈~」拓跋潜扬起温暖的笑颜,试图解下柔儿的忧虑。
「你现在起身,往左跨五步就出船舱,对着湖面大喊”人上来了”,好吗?你最听话了…」深谙水性的拓跋潜,依依不舍地亲吻柔儿的额头後,快步行至船尾,一个俐落的後空翻,扑通一声跳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