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潜一手环抱着柔儿,一手轻拨开树梢上的枝桠,轻松穿梭於树林间,落後的珠丫头,莫约在半里外的距离,正拚命追赶着轻功过人的拓跋潜。
拓跋潜轻扯住一片树叶,旋即停驻於大树横生的枝桠上:「怕不怕?怕就抱紧一点」
「不怕,柔儿最喜欢在高处吹风了!」两层楼的高度,她小脚一蹬便轻易翻攀,时常吓得四喜在底下又求又拜的,恳请赶快她下来,若是摔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我们攀高点!」拓跋潜脚下一使劲,轻松带着柔儿向上飞跃。
柔儿安稳的窝在拓跋潜怀里:「魏大哥轻功真好」两人随着吹拂的微风,轻轻晃动着。
「有人来了…」柔儿轻声对着拓跋潜提醒。
拓跋潜要求她噤声配合:「嘘…你猜她能不能找到我们?」
珠丫头习武数载,还是比不上拓跋潜的轻功无声无息,她停在一颗较矮的树上:「这麽好轻功?我该不会退步了吧!」珠丫头停留了片刻,继续往前搜寻着主子的身影,没查觉到拓跋潜与柔儿,双双停留在她十步外的树顶。
「还行,只可惜太粗心大意」拓跋潜与柔儿并无藏匿,只是屏息以待,珠丫头这点能耐,带着柔儿逃命是足够了,要杀敌抵挡还差得远,看来他得多放些心思在柔儿身上。
「请魏大哥别气小珠…」柔儿轻倚着他的肩膀,气若游丝地央求着拓跋潜,请他不要赶走珠丫头,其实她一点也不需要人保护。
「小傻瓜,我是担心她无法好好保护你!」拓跋潜带着柔儿落坐在较低枝干上,结实臂膀搂抱着柔儿,生怕一个闪神,柔儿便失足坠落。
柔儿坐在拓跋潜身边,两条腿轻随风儿摆动:「柔儿什麽都不需要,只求能待在你身边…」
拓跋潜指腹轻抚着柔儿细嫩双颊:「说这麽可爱的话,是想让我把心挖出来给你吗?」他轻啄吻着她的光洁额头,姆指轻触着她柔软的唇瓣。
拓跋潜拨了拨她的浏海,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我就知道,你穿着汉服最漂亮了!」柔儿在封邑府里,大多数穿着胡服,基於拓跋潜的私心,这趟旅行,他交待珠儿全准备汉服。
柔儿穿着一袭淡粉色的素面衣裙,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随性地梳成发髻,有大半的头发,披泻於背後随风飘逸着,搭配着一条白色披纱抵挡寒风,宛若下凡的九天玄女。
柔儿仰着小脸,细声解释:「这是珠丫头她…」
「行了!你别急着给珠丫头邀功,我不会赶她走的,傻丫头!」拓跋潜指尖轻掐她的下巴,他就是喜欢柔儿的善解人意与体贴。
他对着柔儿叮咛:「我再带你飞几圈,你抱紧我哦!」
「嗯!」柔儿伸手环抱拓跋潜的腰,让拓跋潜带着她到处飞几圈,欣赏上头的风景。
「锦公公,奴婢找了三圈都找不到爷儿呢!」珠丫头慌慌张张地跑到小锦面前,小锦还没开口说话,就先赏她一巴掌,差点没把珠儿搧飞出去。
「称呼我为总管,称呼柔姑娘为夫人!再叫错,我撕了你的嘴!」小锦拉长脸教训珠丫头。
他们已经出了平城,过几天渡了江,便是刘裕的地盘,他们得时刻谨慎留心,拓跋潜微服出游的消息若是走漏,杀十万个珠丫头与小锦,也承担不起後果。
「小珠知错了!请锦总管恕罪」小珠自知失言,抚着脸颊,站在一旁不敢妄动。
不一会儿,拓跋潜与柔儿游历完毕,出现在众人面前,拓跋潜搀扶柔儿先上马车,自已站在外头与小锦谈话,认命的珠丫头,静静守在柔儿身旁。
「珠儿…你受罚了吗?」柔儿察觉珠丫头的呼吸不对劲,出言试探。
小珠是拓跋潜送给柔儿的奴婢,主子叫唤岂敢不应?脸颊热辣红肿的她,挪动着身躯轻轻挨近:「请问夫人有什麽吩咐?」
「以後别粗心大意了…药膏早晚抹一次,你留着用」柔儿拿着一盒药膏递给珠丫头,珠丫头性格热情做事又勤快,只是有时会犯迷糊,忘东忘西的,难免挨骂受刮。
珠儿泪流满面,心里全是感激:「谢谢夫人,珠儿长这麽大…没人对珠儿这麽好…」
她十二岁被卖进宫里,安排给後宫的女官当跑腿丫环,不过前任主子的脾气很大,老是责罚她,从没给下人们好脸色看,一直到锦公公知道她武功底子不错,才将她从那水深火热的地方带走。
柔儿提醒着珠儿:「别哭了,让小锦看见又要骂你…记得!药膏很好用,但是别常用」药膏是仙骨草提炼而成,治疗外伤具有奇效,但後遗症也异常强劲。
珠丫头将药捧在怀里,用袖子抹掉眼泪:「谢夫人恩赐!」
「前头有间饭馆,我们去哪里用午膳吧!」拓跋潜脚下的黑靴一蹬,跳上马车与柔儿同席,珠丫头十分识相的挪移到前头,与脸色不甚明朗的小锦共驾。
「我们已经出平城了」拓跋潜与柔儿并肩而坐,让柔儿轻倚着他宽阔的肩头。
「嗯…我会很快习惯外头的生活,刚刚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柔儿眐着失焦的星眸,又黑又长的睫毛,像两尾调皮的蝴蝶,翩翩舞动在柔儿的眼前,占据着拓跋潜的视线。
「你长年离群索居,突然无法适应很正常,别放心上,好好享受这趟旅行吧!就当做…是婚前的散心!呵呵~」皇帝的工作可不轻松,下次再有闲暇出游,都不晓得是几年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