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耻发觉我的沉默,用了儿时哄我的方式,轻轻地唱起了歌……
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
好多事物全被缩小了
心里不想放的就去了算了
让太阳把脸庞给晒得红通通
想要吹着口哨在树上唱歌
要像开往远方的火车
可以那麽轻快的穿过山洞
大树上还很空你要不要陪我
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
好多事物全被缩小了
心里不想放的就去了算了
让太阳把脸庞给晒得红通通
想要吹着口哨在树上唱歌
要像开往远方的火车
可以那麽轻快的穿过山洞
大树上还很空你要不要陪我──郭静《在树上唱歌》
待最後一个音落下,缓缓地开口,轻轻地对我说「怎麽了?说吧,有我在呢。」
这句话、彷佛打开了我眼中的水龙头,眼泪不止地落下,却甚麽也说不出来。
我害怕、说出来後,他会瞧不起我,从此离我而去。
就像儿时他藐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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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和白耻就是青梅竹马,感情一直都很要好。
年少的我们、俩小无猜,对彼此身世背景的落差并没有太大的想法。
在我眼里,白耻就是白耻,只是我的青梅竹马好朋友而已。
才没有因为他是大企业总裁的儿子而特别尊敬他,或是阿谀奉承,我们俩就只是如同同年龄其他人一般,打打闹闹、单纯无比。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许久,直到小学也不曾改变。
但是在我升上国一的那年暑假,白耻的爸爸─白凛湛找了我与他见面,当时的我不疑有他,没想到他所说的会让我伤害这麽大。
「你是周筱凡吧,我儿子常常提到你。」他面色僵硬,让我很疑惑。
「喔喔,我是!」不过我还是很有活力的回答他。
「你……可以不要再跟白耻见面了吗?」他低头,默默吐出这句话。
我当下的反应是震惊的,万万没想到他父亲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为、为甚麽?」
他也不婉转了,直接道出「我查过你的身世了,你母亲是『夜班人员』,但现已死於一场情杀,是吧?」他眼神锐利地扫向我,说到夜班人员时还加重语气。
我想,我懂了。是的,我母亲是妓女,但她是因儿时家贫被卖去酒家赚钱补贴家用,才不是他想表达的骚包求温暖欠干。
而死於情杀是因为她和男友,也就是我爸怀了我,但我爸却不知道,她决定当个单亲妈妈养育,酒家老板因为被故事感动同意放她走了。
虽然得到了自由,却也丧失了金钱来源。於是她为了筹我的奶粉钱,嫁给一户有钱人家当小妾,日子说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但她还是拚了命把我养到小学四年级。接下来,因为她只是为了钱嫁给那男人的事情东窗事发,那混帐人渣居然杀了我妈,给了我一大笔钜款就想逃...我因为年少也无力替母亲报仇,只得用着那笔脏钱苟且活了下来。
一直以来都是白耻陪在我身边,度过丧母之痛,我又怎麽能轻易放下对他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