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你的伴娘和伴郎找好了吗?」
我摇头,「应该算还没确定。」
「那我当伴娘好不好?」小吟兴奋的指了指自己。
「好啊。」其实本来母亲拟定由姊姊当伴娘,但现在她怀孕了,等到我结婚时也不方便担任伴娘了吧?找身材凹凸有致的小吟当也挺好的。
既然本来说好伴娘是姊姊,那伴郎当然就是姊夫小夏了,我很期待他在我的结婚典礼穿着西装出席,就像是要跟我结婚似的。
「欸、辛汉,伴娘由小吟当好吗?」我倾身向辛汉私语。
「哦,可以啊。」瞄了眼小吟後,他低头指了指一件粉色婚纱的示范照:「这套你觉得怎麽样?我觉得很适合你。」
我凑过去看,那是件很优雅的粉色系婚纱。
「这件好漂亮……」随意再翻了後面几页,还是觉得那件粉色的最好,虽然我不见得适合粉红色,我却被它的设计给深深吸引,也有总从前就有看过这件婚纱的错觉。
「那就订这件吧,拍婚纱你就穿这件。」
「我也想在婚礼上穿这件!拜托啦。」那几乎是我长大後第一次露出少女心,也几乎是我第一次向辛汉撒娇,他也被我的举动着实的吓了一跳。
「那我也挑一件搭配这件的好了。」他说完後就自顾自的翻起西装示范的相簿。
我起身,开始在婚纱店来回走荡,欣赏各式婚纱,有的是很普通的白色系婚纱,有的则是艳丽花俏的婚纱。
随意晃到了一楼玻璃窗前,有件露背露肩的粉色婚纱被人形模特儿穿着面对着外头的街上,我才想起这件就是方才我跟辛汉说很喜欢的那件粉色婚纱,近看才发现的做工很细,底部呈现的是平面,不像一般婚纱底部夸张的澎起,花纹非常精致,还有个金钻的蝴蝶结样式腰带。
这个角度,这个摆设……我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
「小惠,在看什麽?」姊姊走到我身旁蓦然问。
「啊,没什麽。」我赶紧收回凝视着婚纱的视线。
「你喜欢这件吗?我们已经帮你订好这件罗,拍婚纱和典礼上你都可以穿这件。」
「那个……姊姊,我可以直接买下这件吗?」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和可能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我缓缓开口。我知道已经要求典礼上也要穿,但我就是想要把这件占为己有,从没有这麽任性过,也觉得自己变得像另一个人似的。
姊姊愣住,「可是这都是租给人的,要买的话可能要跟他订,金额也可能会很贵。」
「好吧。」思考良久,她莞尔叹气:「看你这麽喜欢,我买给你当结婚礼物吧。」
姊姊轻抚我的头,走往柜台,似乎是要跟柜台协商预订购买这套婚纱的事宜。
我顿住,柱在原地,一切就好像梦境般,我的姊姊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温柔了?
这刻,我好喜欢这麽温柔的姊姊,关於对她的偏见,似乎也全都只成了误会了。
後来姊姊告诉我店员已经帮我向厂商订了那套粉色婚纱,价格是十万元整,後天就可以过来拿取,而且姊姊也告诉我她已经把婚纱的钱付给店员了。
一股罪恶感和愧歉瞬间用入心头,我想,应该要送个礼物给姊姊好报答她才好。
後来姊姊和姊夫先行离开,为了回报,我趁着这段时间,在婚纱店挑了个很适合姊姊气质的项链,那是条非常银亮的项链,星型的造型很符合姊姊给人的形象。
等结帐完毕,也向店员订好要租借的婚纱、西装,和拍摄场地和拍摄场地、时间,我和姊妹们坐上辛汉的车,由辛汉带她们回家。
等到接送完小吟和可欣,辛汉向我提醒一声下礼拜要拍婚纱照後就离开了,由於我和辛汉还出去晚饭,等我进到了家里的时候也已经晚上九点了。
我进到房间想像着手里已经拿着粉色婚纱在试穿,藏不住兴奋的情绪。
回想起那件摆在玻璃窗後的婚纱,我的双眸慢慢密合……
「欸、你,如果没有要拍婚纱就别一直站在这里。」
那天随着小姑姑来婚纱店挑婚纱的我被一件粉色婚纱给吸引,就这麽站在那件婚纱前一个多小时,等到小姑姑都挑完了婚纱,等到有一个比我大十岁左右的大哥哥出现在面前,三岁的我这才回神。
还小的我口齿不清的指着粉色婚纱说:「萌萌哒!」
这时试穿完婚纱的小姑姑牵着我的手要带我离开,结果我紧抓着婚纱衣角不放,大哭了起来,还小的我任性的想要穿这件婚纱,不然绝不离开。
「你喜欢这件婚纱啊?我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我可以请我爸爸帮你保留在这哩,等你长大後再来就可以穿了。」不知道是我哭得太大声他怕影响店里的客人,还是单纯的想打发我,本来的严肃消去,他倾身温柔的对我说。
男孩明明年纪还小,却专业的拿起爸爸的单眼相机说:「不然这样好了,我帮你拍一张你和这套婚纱的合照,然後就不要再哭罗。」
我吸了吸鼻,颔首的笑了,并将身体移动到婚纱的左边。
他蹲低了身子,拍起站在粉色婚纱旁,带着泪却笑得灿烂的我。
他答应我照片洗出来後会寄到我家,不过後来我却什麽也没收到,那时的我生气的气了他好几天,现在想想也是,没有给小男孩住址,他要怎麽寄过来呢?
儿时我本来很努力想记住小男孩的脸,等下一次见面在好好训他为什麽没有寄照片,可是那时的我回想起来才发现,男孩的脸已经快模糊得看不清……
「当——」
……原来是梦。
被闹钟声惊醒的我这才发现一觉醒来已经早晨,昨天的衣服也还穿在身上。
缓缓起身,昨天买来要送给姊姊的项链还没有拆封就这麽放在我的腹部上,一整晚都把她保护的好好的,将深黑色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条星形项链。
想像起姊姊带起来的样子,便觉得再适合她不过了。
由衷希望姊姊也能喜欢这条项链的我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并且将它暂时封存在我的抽屉中。
从小就不像姊妹的我们,要是在婚礼那天,我能穿着姊姊送的粉色婚纱,而她能带着我送的星形项链,我们抱再一起合拍照,那该有多好?
其实我也希望能有个能诉说心事的姊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