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看先这样,二哥,我们俩先谈一谈,让他们先去吃点东西。」云淮打算先打这事情的始末都搞清楚了,再来想这要从哪里下手。
云衡不置可否,或者是说,还没表态,巫寄一下又跑回云衡身边,抓着云衡的肩膀,在他身後睁着一双无辜的猫儿眼,看着云淮。
「这是怎麽着?护主啊?」云淮这下真是头大了。
云衡一脸无奈,「大概是吓着了,我去哪她跟到哪。」
云衡想笑,又觉得荒唐。
「这大概不在我的业务范围,恐怕要找人收惊了。我们有认识谁会收惊的?」
「我记得我家巫寄胆子不小……」朱朱困惑的开口,这怎麽才一晚上过去,巫寄整个性子大改?「你现在是谁?」
「少来了,你家巫寄就是个记恨的,真伤得重,吓得狠了,她几世都忘不了。」云淮没好气的说。「当我不知道?」
这下换朱朱睁着困惑的眼眸看着云淮,「你怎麽知道?」
云淮一下气窒,张口欲言,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这样吧,十七你跟朱朱先去吃点东西,再带点东西回来给你七哥,我们先讨论讨论,晚点你再来交待,那事情你办得怎麽样了。」云衡开口,巫寄紧紧抓着云衡,生怕被抛下。
小十七跟朱朱喜出望外,感觉就像是逃过了生死大劫。
「那我们就出发了,你们要吃什麽等会儿再传讯息给我,我一起带回来。」小十七欢欣鼓舞的说。
「巫寄你要吃什麽?」朱朱随口问,又啊了声,「拍谢,我忘记你现在不能吃东西了。」
云淮听见这话,灵机一动,「我看这样吧,小十七,你多买一点东西,直接回来家里吃。」
「蛤……」小十七拉长脸,「在那里吃比较好吃耶……」
云淮笑起来,「你可以一辈子都住在那里啊?地缚灵的状态怎麽样,还不收你房租。」
小十七哈哈乾笑几声,「我知道了,那我就点个全餐吧,够多了吧?」
「可以。」云淮点点头,「好孩子,让你报公帐。」
「朱朱我们走吧……」小十七苦着脸,「七哥当真是笑面虎……好可怕啊……」
朱朱看戏看的正精彩,让小十七这样一说,反倒觉得好笑。
「看样子老么也不好当是不是?」一头上都是凶猛的兄长。
两人一搭一唱的走出了屋子。
「买这麽多做什麽?」云衡问。
「看看能不能勾起小巫寄想吃东西的心啊?」云淮笑嘻嘻的,转头问:「小巫寄,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吧,不饿吗?」
巫寄扁嘴,「饿啊,可是这状态不能吃东西。」
「那,渴吗?」云淮又问。
「当然啊!」巫寄很快就察觉了云淮的想法,脸上红了起来,「这又不是我选的,要是可以我也想回去好吗?!」
云淮笑眯了眼睛指着她紧紧抓着云衡臂弯的手,「等你先放开我二哥你再来说这话吧。」
巫寄哑口无言,但手下还是抓的死紧。
云衡无可奈何,「快想想办法吧。」
云淮看着巫寄,又看了云衡。
「好吧,那得先让我搞清楚小巫寄是为什麽离魂的。」云淮喝了口水,「昨天晚上怎麽了?」
「生死交关。」云衡简单的答。
云淮都要疯了,当然是生死交关才会离魂啊,不然咧?
算了,那剧情的部份他等会儿再问小十七,怎麽样也都比这四个字强。
「然後?」
「当时就已经离魂,强压进去之後,回家之後又跑出来。」云衡压着额角,「一晚上就来来回回的弄这件事情。」
听起来就是耐性已经到达极限了。
云淮颔首,转头看着巫寄。
「那你怎麽说?你为什麽要放弃治疗?」
她一脸呆滞,「我要说什麽?」
「例如,你可以说说你干麽非要黏着我二哥。」
巫寄想了想,「安全。」
「哦?」云淮笑,这似乎有个突破点啊。「说仔细点。」
「跟着老师不怕鬼。」
「你自己就是鬼了还怕什麽?」云淮不留情面的吐槽,「你以为你这样离魂就没事啊?呈报上去给地府,你的头上就是盖着大大两个字『人魂』,也就是鬼,那是要去枉死城的。」
「那又怎样!至少不会痛。」巫寄顶嘴,「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我差点就死了耶!根本就没人可以救我,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原来你怕痛。」云淮又点点头,「你要救你自己还不简单,把术法学一学,很快所有非人生物都怕你。」
「很快是多快?在那之前我怎麽办?」巫寄很委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麽发生的,为什麽我要承受这後果,这些事情本来是跟我完全没有关系的!」
「这样啊,所以你觉得根本就是无辜受害,所以现在要害别人?」云淮伶牙俐齿的丝毫不让巫寄有退让的余地。
「我哪里害人了?」
云淮指着云衡,「你整天黏我二哥,你就是想要嫁给他也不能用这种招式,你让他怎麽过日子。」
巫寄沉默。
「……可是我怕。」
怕再经历一次,怕这种无妄之灾,还怕自己只要一离开云衡的身边就会不安全。
云淮吸了口气还想开口,却听见云衡说:「好了,先这样吧。」
「二哥,难道你真要让巫寄这样黏你一生?」云淮诧异,「这跟你让我来的初衷背道而驰。」
「我只是说先缓缓,没说要这样过一生。」云衡揉揉眉间,转头对巫寄说:「我要去小憩一会儿,有云淮在,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放心的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他起身,却听见云淮喃喃自语的很大声:「前提是你有本领去做那些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巫寄还有些傻愣,离魂之後,她的许多反应都不如以往那麽灵敏。
等到回过神,云衡已经进入房里,巫寄追上去,只见到了一扇她打不开的门。
打不开也穿不过的门。
她慌了,抡起拳头敲着门,却一下一下都起不了作用。
「省省力气吧,二哥就是想好好睡一觉,你还黏上去?」云淮看着她一脸要哭的模样,也只能叹口气,抓着她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