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云淮替巫寄治好了伤,咻的一下,就消失在客厅里了。
巫寄看着那还锁的紧紧的锁,不由得囧了一囧。
好吧,她懂了,这就是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
「你怎麽这麽说呢?那可是云家人。」朱朱吃吃笑,显然这次旅行她非常满意。
巫寄摆摆手,「行了,你就不用假了,这次旅行很开心是吧?」
朱朱想了想,耸耸肩,「没有你的精彩,仔细想想还是很可惜的。」
「你讨打吗?」巫寄没有好口气,不重不轻的推了朱朱一把「你快跟我解释解释那令狐家是怎麽回事?」
她一边很想理解令狐家族跟这个城市的渊源,一边也很想知道令狐恭的八卦。
「没什麽有趣的,那种名门大族最讨厌了,规矩一大堆,占尽了天时地利跟资源,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朱朱皱皱脸,「别深交比较好,像他们那种为了家族利益的,也不知道卖过多少人。」
「卖过谁?」巫寄没怎麽深思的反问。
「不知道。」
巫寄狠狠的白了朱朱一眼。「……你这就叫标准的胡说八道!」
「你用屁股想也知道,那种有钱人怎麽可能有多温良恭俭?」
朱朱侧身闪过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别说这个,你想好要怎麽面对云教授了没?等一下要上班了,一整个周末你都心神不宁的,不就是怕见到他吗?」
巫寄抠抠脸,有点心虚的说:「我真的表现的这麽明显啊?」
「非常。」朱朱拉着巫寄的手走进了一边的树下,「跟你说,我们有时候感觉情绪不是靠着语言,你心里想的,如果够强烈,我们都能感觉的到。」
「那不跟心电感应差不多了?」
日阳仍烈,从枝叶之间点点洒落,有些不知名的小花儿开在矮丛中,树上的小鸟儿忽然叫了几声,清脆的叫声引得巫寄忍不住抬头看。
「好,知道了。」朱朱忽然说,而後鸟鸣停了。
「怎麽怎麽了?」巫寄好奇的东张西望,「你是在跟鸟说话吗?」
「是啊。」朱朱才应声,云淮就出现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像是大学生的装束。
「你就这样凭空出现,也不怕吓人?」巫寄好奇的问,目光同时越过他的身形往後头看。
恰好没人?
「怕什麽?敢这样做就是有把握了。」云淮懒懒的倚靠在树上,「二哥让我来跟你说,这个星期他要出差,你自动放假。」
「啊?」巫寄颇为错愕,「这麽临时?那还没做完的工作怎麽办?」
「那我怎麽知道,反正二哥说,你不想见他,那他就不见你了。你们俩是不是脑细胞病变?」云淮很苦恼的揉着额角,「又不是情侣,斗什麽气?」
这话一出,巫寄跟朱朱一起吓了一跳。
「别乱说话。」巫寄喝斥他,「没得害了我跟教授。」
「那你们就把话说清楚啊。」云淮也不动怒,只是看着巫寄的眼睛。「二哥那自尊心强的跟天一样高,你就这样一点情面不留的坚决不想见他,让二哥怎麽办?」
「什麽跟什麽啊!我只有在心里想想而已,这样都不行?!」巫寄火气都上来了,「给不给人活路走啊?用想的也不行。」
「就不行,反正你讨厌二哥就是不行。」
要比蛮横,云淮也没在客气,「他是你老板,还是你教授,你不可以讨厌他。」
巫寄让他堵的哑口无言。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见,但就是觉得不知道应该怎麽见,心里还有矛盾过不去。尤其又发生了这麽多事情,她还能跟云淮吵吵,有些话吼一吼也就没事了,可是面对云衡,就算她有什麽话,只要一见到他,就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不说这个,反正这样也就算是放假了。」
「你是鸵鸟啊?」云淮没好气的问。
「干你屁事,我上辈子就是鸵鸟不行啊?」巫寄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好啦,你话都说完了,那就可以走了,再见不送。」
云淮先是怔愣一瞬,而後笑了出来,「当真铁心肠。」
「你才铁心肠。」巫寄回嘴,但看见云淮当真要走,又喊住了他。「那……你帮我跟教授说一声,我需要想想。」
云淮笑了笑,「二哥早就知道了。」
「……所以是你假传圣旨?」
「二哥的话我可不敢乱传。正确来说是,每个故事总有不同的诠释角度。」云淮笑咪咪,一点也没有被戳破的羞愧。「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即便你不知道缘由,也永远都不应该讨厌二哥。」
巫寄看了朱朱一眼,而後也看见了朱朱莫名其妙的神情。
「你要说就说清楚,哪有人话只说一半的?」巫寄追问。
路的另外一头走过来一队篮球社的,谈话的声音不小,短暂的吸引走了巫寄的注意力,等到她再回过头,云淮已经消失了。
「这什麽意思啊!」
巫寄吼,不小心引起了那队人的注目,她赶紧拉着朱朱离开树荫底下,两人相对而沉默。
「你说……」
「你说……」
异口同声的开了口之後,巫寄跟朱朱才一齐又笑了出来。
「我先说。」巫寄抢着开口,「云淮刚刚说那话是什麽意思啊?」
朱朱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要你尊师重道啊?你也知道世家大族的规矩都很多的,说不定他们还上过孔子的课。」
巫寄想了想,拍了朱朱额头,「你少唬烂我了,上过孔子的课那都要几岁了,就算不是人,也不是长生不老啊,真的长生不老,估计这岁数都两三千岁了,还来这里凑什麽热闹?」
朱朱笑弯嘴角,「那,你逻辑真好啊,可是我也真不知道,你问我没用,改天你遇见云衡教授的时候你再问他吧。」
提起云衡,巫寄就有点颤。
「算了不说这,你刚刚要说什麽?」巫寄转移话题。
空气的湿气中,她老是隐隐约约的嗅到一股浅浅香气。
「没,我只是好奇你到底在怕教授什麽?所有人都巴不得黏上去,而你却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