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些年,陪著思念的歌。 — 5. 那個晚上,行屍走肉,想念。

什麽在你脑海了?在你脑海里,在你的头脑之中;

行屍走肉,无生气的人……

-《Zombie》,TheCranberries

***

AIRSOLID的每一场演出我都会去捧场,即使他们并不常有演出的机会。

他们每一次演出,即使是一首简单之极的歌,他们也会全力以赴;因此,我去了他们第一次的表演以後,就一直都没有放弃支持他们。

10月13日,AIRSOLID第一次在城里某独立音乐界里小有盛名的酒吧演出;演出的歌是TheCranberries的《Zombie》。

我跟着贝斯手智文的车子去了现场,站在人声鼎沸的人潮里,等待第四个出场的AIRSOLID。

当虾头弹下了第一个电子吉他的音符,我的血液便开始沸腾了。

听不见身边的窃窃私语,听不见角落边的饮酒喧闹声,我只听得见虾头那把如锋利的刀一样切入整个音响的电子吉他声,智文那控制着我心跳的节奏的沉沉贝斯声,小明那简洁有力的鼓声,另一个吉他手阿福稳当跟随的rhythmguitar,还有Jean那把听了绝对无法忘记的,独特的,有点沙哑的声音。

最後,歌曲随着智文轻轻地拨着贝斯弦,慢慢地静静地落幕;人们的鼓掌声和欢呼声填充了歌曲结束後的安静,我很用力地不断拍手。

AIRSOLID的成员微笑着走下台,虾头往我这里跑来,对我叫道:「天啊!!」

智文对Jean说着什麽,微笑着;小明不断地对热情的观众们挥手,阿福没说什麽,只是很冷静地走到我们一早预定的位子,坐下。

「天啊!!」虾头还在摇着我的肩膀兴奋大叫。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小有名气的酒吧演出,他们盼这一次盼很久了。

「虾头,冷静点。」智文走来,把虾头拉走。

「演出很成功,太高兴了嘛!」小明笑嘻嘻地说。

「对呀!」我说。

「啤酒等着我们去庆功呢。」Jean说,双手插入皮夹克口袋,转身走向阿福那里。

AIRSOLID他们大口喝酒,只有我坚持不喝酒。

「别这麽乖嘛!」小明拉着我要倒酒。

「你少带坏人家了。」智文说。

「对呀!我有责任好好保护晓沁,你敢逼她喝酒我就跟你拼了!」虾头抢过小明手里的酒就灌下去。

「你不要喝醉就好。」我瞄虾头一眼。

「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别小看我!」虾头说。

「噢。」Jean冷冷地回答。

我们其他人除了虾头,都被Jean那一脸不屑给惹得大笑起来。

***

回去的时候,智文驾车载我,Jean和虾头一起回去,因为虾头明显已经醉得不能驾驶他的电单车。阿福帮忙虾头把电单车驾回去,小明骑他自己的电单车回去。

智文放入了TheCranberries的CD,坐在前座的Jean轻轻地「啊」了一声。

在等待红绿灯转绿的路口,虾头忽然转头叫我:「晓沁。」

「嗯?」我随口应他。

「你会想阿丹吗?」虾头问。

我来不及反应,只呆呆地望着虾头那张微醺的脸。

「我可是好想念阿丹啊。」虾头说,仰着脸,张开嘴巴呼气。

「好想念那家伙啊,不知道他现在都怎麽样了。」他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

「要是他今天也在的话,多好啊!」

「嗯。」

「那家伙还借了我的杂志到现在都没还呢!」虾头忽然坐直身子,头却往旁边摔去,又安静了。

智文很专心地驾车,没说话;Jean只是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车子里只听得见虾头那呼噜呼噜的打呼声,还有刚好转到的TheCranberries的《Zombie》。

我转头望着窗外午夜的街道,雨滴轻轻地从灰色的天空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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