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士6304-RT,』他停顿,『你的车,不是吗?』
降下车窗,我看见他正冷笑着。
「原来你有在注意我的车啊。」我挂掉电话,走下车。
「少跟我打哈哈,小柔呢?」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不说是吧?」他揪住我的衣领。
「放开,她要让你找到自然就会主动联络你。」我冷冷的说着。
「我自己会找到她。」他松手,甩头离开。
「喻琪,我找到她了,现在在我家饭店。」我打了电话给喻琪。
『那就好..那我等一下去找她。』
「别了吧,她累了,明天再说吧。还有,如果郭裕丞问起,说不知道就好,可以的话,连他的电话都别接。」
『好,我明白了,小柔就麻烦你了。』
陪她复诊完,到家後她静静擦拭自己的长笛。
「羽柔,你明天要去上课吗?」我抬头问她,明天就是礼拜一了。
「摁,不能再这样乱请假,不是吗?」她对我笑了笑。
「那需要我载你去吗?」我担忧的看着她。
「不用啦,我又不是不能走。」她笑的更开了,但我知道那都只是强颜欢笑。
「那你自己要小心好吗?有事一定要打给我。」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摁,谢谢你。」
隔天,我还是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跟在她身後,只见她接起电话,皱着眉,看着四周。
油然升起的不安感,我奔向她,眼看着一台红色跑车直直的向着她驶去。
『碰!』的声音响彻云霄。
「夏羽柔!」我大叫,抱起浑身是血的她,我跑向医院。
我焦急的在急诊室外走来走去,医生动作怎麽那麽慢?
「叶宥骐,别走了,你再走她也不会马上出来。」郭裕泉拍了拍我的肩,将我的车锁匙交给我。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我看到你这张脸就很想揍下去。」我瞟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急诊室的门。
「夏羽柔小姐的亲属?」医生终於走了出来,拿下口罩的同时他问着。
我连忙向前去,「我是。」
「没有什麽大碍,但右手骨折,之後还需要复健,另外也有轻微的脑震荡,建议还是住院观察。」
「好,谢谢您。」他点点头便领着身後的其他医生走了。
「宥骐,羽柔的证件给我,我去帮她办住院,你先上去看她吧。」一旁的雅筠伸出手,我从刚刚由警察手上拿到的羽柔的东西中找出皮夹放在她手上。
「谢谢,还有,先不要通知他好吗?」
「摁,快去吧。」
我看着她躺在病床上,右手包裹着纱布,右边额头也贴着纱布,些微的血透了出来,我坐在床的旁边,握住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揉开她紧蹙的眉。
大概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但去找那人也不能做些什麽,我在心里盘算着..
「妈,之前说要去法国的事还算数吗?好,我会去,但我可能会带一个人去,好,谢谢。」
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我连忙打开门。
「羽柔,你还好吗?」我拍了拍她的背,随後伸手拿了条毛巾拧乾後我帮她擦了擦脏掉的地方,又拿了杯水给她。
「医生说了什麽?」她缓口气,淡淡的问着。
「骨折,脑震荡,我没通知他。」简单几个字,道尽。
「谢谢,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我想静一静。」她勾起嘴角,虚弱的问我。
「好,我就在门外。」我离开病房,雅筠也刚好走了过来。
学校也没去了,我整天待在病房照顾小柔。
「学长,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在帮她右手复健的时候,她担忧的望着我。
「摁?」
「不去学校啊,都快毕业了这样不好吧?」她紧抿着唇。
「喔那个啊,我学分够出国留学了,所以没关系,小柔,你跟我一起去好吗?」我握住她的手,坐在床上。
「我?」她疑惑的看着我。
「摁,法国,很漂亮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麽是我?」
我放掉她的手走到窗边。
「羽柔一定没发现吧,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眼开始。」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但我没告诉你,因为来不及了,你已经先爱上他了,所以我也不让你难做人,但是现在,你继续留在台湾,只会越来越痛苦不是吗?即使郭裕丞爱的是你,他现在也无法好好的保护你,让我保护你,远离这里,好吗?」
我又走回床边。
「学长,谢谢也对不起你的喜欢,关於法国的事情,让我想想好吗?我会尽快给你答覆。」
「好,我等你。」
她拿出从刚才就不断震动的手机,「他知道了是吧?」她苦笑着将手机萤幕转向我。
过了一下子,震动停了下来,她轻皱起了眉,转了回去,却在下一秒接起了电话。
在她挂掉电话的同时,我的电话也响起,打来的号码是郭裕丞另一支手机,我接了起来。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我笑着,不屑地笑着。终於发现了是吧?
『你在哪间医院?』
「怎麽,医院?我在医院干嘛?」听到他压抑的声音,也不能说很爽快吧,只是一种为羽柔出了口气的感觉。
『小柔住院了,到底在哪间医院?』他低吼了起来。
是否颠倒了?为什麽他该在的时候却不再羽柔身边?为什麽想再看到她那可爱的笑容竟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种事,身为『男朋友』的你,才该知道吧?怎麽会问我?」我依旧用着轻蔑的口气说着。
羽柔对我摇了摇头,要我别太超过。
『别太得寸进尺了,叶宥骐。』他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被挂断了。」
「摁,等等应该就换我的了。」她再次勾起嘴角,房内陷入一阵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