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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旧的电扇发出嘎吱声响,配合外头的蝉鸣与鸟叫。夏文萝睁开眼睛,初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天花板,鼻间萦绕淡淡的清爽薄荷味。
她躺在床上,只觉四肢百骸像被卡车轮番辗过,下腹略略传来闷痛,一股闷烦及焦躁让身体出了些汗,黏腻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
整个人昏昏沉沉,她不太记得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又是谁将她送到了这地方来躺着。想要起身,手肘不小心碰着东西,这才惊觉原来床边窝了一个人。
一名趴在床旁沉沉睡着的男人。
她小心翼翼,试着在不惊扰对方的情况下,观察这陌生的面孔。
男人有些凌乱的发,被闷热夏季难得的微风轻轻吹拂,扬起了稍盖住脸庞的柔软发丝。
霸气的眉、浓密且长的睫毛、直挺的鼻梁及形状优美的唇瓣。即使闭着眼,夏文萝也知道趴在她身旁的男人,是个长相极为出色的家伙。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外袍,里头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浅灰色直条纹衬衫。他似乎不喜欢被束缚,睡前微微解开了领带及两颗钮扣,露出能让女人焦躁的性感锁骨,释放出无与伦比的费洛蒙。
再往下看去,深黑色西装裤、黑袜和一双保健室专用拖鞋。不难从腿长推测出男人很高,大概超过一百八十公分。
这样一个脸蛋、身材堪称完美,无论怎麽穿都好看的人,即便不认识他,光在他身旁,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也能令她心跳加速。
夏文萝认出了这里是学校的保健室,却不认得这男人。他到底是谁?是他送自己到保健室来的吗?
「唔……」
男人睫毛微颤,似乎察觉到夏文萝的动静,睁开双眼,如豹一般的黑眸紧盯着错愕的她看了许久,直看到她全身不自在,这才扬起一抹慵懒犯规的笑。他本人或许不清楚这抹笑究竟有多麽诱人,又用带了点嘶哑的声音和她说了声「早」。
心,很没用地大力一撞。
这家伙是上天专门派来克女人的吗?只说一个字都这麽迷人。
「早……请问,我为什麽会在保健室?你是谁?谢老师呢?」
夏文萝的回忆渐渐苏醒,记得早上睡过了头,连早餐也来不及买,就怕自己会迟到,只管一路没命地往前跑,没注意到转角处的那辆红色小客车。接着一片天旋地转,醒来後人就躺在这了。
男人先是伸了个懒腰,或许是手臂麻了,站起身来稍稍转动着臂膀。一切正如夏文萝的预测,他的身材真像个模特儿,身高得往上修正,大概一百八十五公分吧?多亏了她有个当平面模特儿的哥哥,在判断男人的外型方面,几乎从未出错。
「你似乎有很多疑问,但我肚子饿了,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回答。你……」
男人迟疑地顿了下,夏文萝赶紧开口,但因为紧张,语调比平时高了那麽几度。
「我……我是外语系一年A班的夏文萝,你是新来的保健室老师?」
勾起唇看了她半晌,男人笑答:「我知道你是谁。」
夏文萝心中有着疑惑,他知道她是谁,但她发誓自己是头一回见到他。世上有哪个女人会忘记拥有这麽一张超养眼脸蛋的大帅哥?
「所以你真是保健室老师?」
男人带着笑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取了颗药丸、倒了杯温水,一起递给她,「你啊,以後过马路要小心看路,别再横冲直撞了。要不是我路过救了你,你现在已经在地府里和我的奶娘一起下棋了。」
夏文萝脸一红,傻愣愣地道:「我……我不会下棋,不知道老师的奶娘下的是哪种棋?」
男人脸上的微笑加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不知为何,夏文萝觉得男人的动作和气息都让她感到怀念,好像很久以前,他们有过类似的亲密举动。
本就黝黑的瞳眸颜色渐渐加深,他说:「幸好车子煞得快,你身上只有几处破皮与擦伤。我帮你上过药了,但这颗止痛药还是得吃,以防你等等痛到跷了所有的课。」
「咦?可是我……」差点发生车祸这事她有印象,其实脚上、臂上的擦伤不怎麽痛,上些药水包紮包紮就行。这药丸到底是……
夏文萝又感到下腹的不适,皱起眉头。
男人见状,噙着笑意,「看吧,粗心大意的,连自己的生理期来了也没发觉。你今天穿的还是白色裤子呢。」
「生理──啊!」
夏文萝下意识地往被子底下摸去,完了!难怪一直觉得热热胀胀的,居然连月事来了也不知道,肯定把那条新买的白裤子染红了!
等一下,这个年轻老师知道,不就代表……
她觉得自己乾脆死在这里算了。
快满二十岁了,竟然还发生如此丢脸的糗事,不想活了……
「放心,我可没吃你豆腐。看你身上只有些轻微擦伤,又很匆忙的样子,就没带你去医院,直接载来了学校。你的保健室老师很亲切,不仅帮你都处理好,还替你洗了裤子,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原来谢老师还在,吓死我了……」
就在她松一口气的同时,男人俯下身,在她耳旁轻声道:「全程只有『我』一个看到,我保证。」语调温柔。
就是只有你一个看到才更让人羞愧得想死呀!
「这麽说,你不是新来的老师,那你是谁?」
男人似乎不爱回答她的问题,与她对话时眉头总是皱皱的,轻轻褪去身上的白袍,将它挂到墙上,拿起披在椅背上的条纹西装外套,与他的灰衬衫及裤子是同一色系。
夏文萝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仅是穿个外套也能这麽从容好看,他修长的手指与颀长的背影,让她的心跳得一次比一次快。想像着那只手温柔地碰触自己脸颊时的热度,幻想他深邃而神秘的眸瞳紧盯着赤裸的自己……
等等!她是着了什麽魔?她和他仅是第一次见面啊!脑袋怎就把人家全扒光了呢?
眼见男人推开门,就要离开,夏文萝一急,不小心滚下了床。男人听见碰撞声响,回过头,见她四脚朝天,似笑非笑地道:「别急,我没有要走,只是有点渴,想去买点东西来喝,你……不需要用这种大礼恭送我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