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小哥你出来啊!已经十年了!出来啊!」
吴邪开始大吼大叫,中邪似的乱钻乱翻,突然,一个地方的青铜堆动了一下。
他立刻冲了过去,胡乱拿开阻挡的青铜块,突然看见一个人,抱着一个青铜柱。
「小哥?」
吴邪伸出手拍了拍闷油瓶的脸颊,冷冰冰的,让他吃了一惊。
「你给我起来!小哥!你他妈我来这里不是要看你的死样的!起来!」
吴邪用力的想摇醒他,如果他真的死了,吴邪搞不好也会在这里和闷油瓶一起陪葬。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邪心中的绝望向缓缓飘进青铜门中的雪一般越积越厚,但他不能放弃,闷油瓶在吴邪心中等於一个奇蹟,如果连奇蹟都会殒落,那整个世界又有什麽是永恒的?就连「终极」,或是这道青铜门,似乎都能在一夕之间崩毁殆尽,不留痕迹。
他想再叫一次小哥,但喉咙却像被什麽梗住了似了发不出声音,接着,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滴在闷油瓶的脸颊、脖颈......
「闷油瓶......」
几乎想嚎啕大哭,却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垂着头,任由不争气的泪水啪踏啪踏的落下。
突然,闷油瓶的手颤了一下。
吴邪心中剧烈的一震,没死!闷油瓶没死!
心中因为那一动而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闷油瓶只是失温晕倒之类,想到这,吴邪下意识握紧他的手,冰凉的触感好像在他心头狠狠的刺了一下。
「小哥?」
这次,闷油瓶终於张开了眼睛。
吴邪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不是因为惊慌,而是喜极而泣。
「小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闷油瓶那平静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吴邪,好像什麽感情都没有,静如一潭湖水;吴邪心中猛然喀哒了一下。
『乖乖!闷油瓶,你不会已经忘了我吧?』
「小哥……你还记得我吗?」
闷油瓶没答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吴邪。
去尼马的失魂症!
胸口开始一阵刺痛,『太傻了……我竟然以为许下十年的承诺,就可以让自己留在小哥心里十年,看来面对小哥的祖传失魂症,我还是太嫩了点。』
然而,闷油瓶的眼神却瞥向一旁的那个青铜柱,吴邪跟着看了一眼,却彻底茫了。
那青铜柱并不是单单一根柱子那麽简单,看来被人雕刻过,在仔细一看,吴邪更是大吃了一惊。
柱子刻成的,是一个人型,而它的五官,赫然便是吴邪的容貌!
什麽?难道建这青铜门的人知道自己?乖乖,吴邪彻底茫然,甚至开始思考他到底几岁?难道也有那尼马的失魂症?不不不,不可能......
吴邪还在茫呢,闷油瓶就先开口了。
「吴邪。」
吴邪看向闷油瓶,心中有无数的情绪翻搅着。
「你……你没忘了我?」
「为了不忘了你,我一进来,就刻了这铜柱。」闷油瓶看着那人形铜柱,淡淡的说。
原来那铜柱,是闷油瓶刻的!吴邪心中一热,一种异样的情愫快冲破了胸腔。
「你是说,你十年来一直……」
「嗯。」
闷油瓶缓缓坐起身,吴邪连忙扶住,摸到小哥整个冰凉的身躯,吴邪心中一阵疼痛。
「我想你应该会来接我,十年以後。」闷油瓶淡淡的、好像不抱任何期待的说。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像是水坝溃堤一样倾泄而出,原来十年来,他们都是这样挂念着对方,不分轩轾。
「什麽应该……笨蛋,我是一定会来接你的……笨蛋……」
闷油瓶没有安慰吴邪情绪的意愿,不过还是伸出手,稍稍扶住了因哭得太厉害而有点摇摇欲坠的吴邪。
闷油瓶的身体消瘦得有些单薄,吴邪的心中浮现了来这里的途中一直再思考的食物问题,闷油瓶没死,他放下了心,心中的好奇感自然就壮大了许多,开始对闷油瓶这十年的伙食感到好奇。
「小哥,这十年来你都吃些什麽啊?不会啃这些铜块吧?」
吴邪试着以打哈哈的方式问岀来,不料闷油瓶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刚刚的话听进去,就只是坐着,然後静静看着吴邪。
唉!在青铜门里面待了十年,性格还是一个闷字了得,吴邪想:再问些其他事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看来只得放弃。
「小哥,既然已经十年了,那我们回家吧!」
吴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细屑,却发现闷油瓶依旧坐在那里没有想动的意思。
「小哥?回家了!」
「接替者呢?」
吴邪心中轰的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