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秘密召集了晨瑞文等四人商议:“董怜曦不能留了。王爷在她身上耗费精力,迟早坏了我们的大事。”
另外三个人颔首同意。候公子说:“那么诸位有何计策?”
王公子说:“我倒有个一石二鸟的法子,既可以除掉那女子,又可以废了太子。所以请你们来商量。”
五个时辰后,他们瞒着玄旸,秘见令公公。王公子一见到他,马上弯腰作揖:“劳烦公公出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今儿说的话,半个字不可让第六个人知道,包括王爷。否则,我们几个人的项上人头不保。”
令公公见他们说得如此严重,不敢轻慢,缓缓地点了点头,说:“诸位公子说的,本座记住了。”
“敢问公公,可想让你家王爷取代当今太子,并且早日登基?”
令公公当即瞪圆了眼睛。
……
沈奕第二天就接到调令,明天速到五百里开外的阳县任百户,不得推辞,违令者全家抄斩。若他一个月内表现良好,马上升为千户。另外赏银三百两,为新地方安家费用。
“全家抄斩”这四个字深深地刺激了他的眼睛。看来,王爷为了调开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与家人商量了一个时辰,决定只身赴任,不带家眷。留下家人在这里,他们多少能照应一下怜曦。五百里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光景,偶尔还是可以回来看看……
收拾好包袱,正准备去教坊司与怜曦告别,不想同僚们闻说他要走,七拼八凑合了份子钱,请他到酒楼吃酒,算是践行。
人家一场心意,不得不去。沈奕来到醉红楼,席间众人不停地向他敬酒,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席间捕快老胡就说:“怎么这个调令来得这么急?往年从户部到我们这里少说也十天半个月的,今儿个来得快,沈捕头你走的也快。”
沈奕苦笑,个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个人说:“咱别管这急不急快不快,沈捕头这次是等着升官发财的了。令上不是说了吗,只要一个月,沈捕头就能荣升千户,到时候可得关照我们这群同僚啊!”
众人立即笑着附和,又向他敬酒,推辞不过,只得多喝了几杯。
好在他一心牵挂怜曦,不敢再喝了,又找了个借口,对众人说:“哟,各位同僚,在下想起还有一个物件未收拾,明儿要动身了,所以我想先告辞,这顿酒我来付钱。你们好吃好喝!”
众人又是一番挽留,但沈奕执意要走,又留下几两银子给他们付账,才能顺利脱身。
天已经黑了,星月交辉,似乎在为他指明前进的方向。沈奕披星戴月、心急火燎地跑回教坊司,没想到居然连大门都进不去。同为护院的弟兄虽说对他笑脸相迎,但怎么说都不肯让他进去。扰扰了许久,坊主亲自出来说:“沈捕头,令公公派人来说,你明儿就要动身,所以怜曦姑娘就由王府的人照看。捕头请回,他日升任千户,别忘了回来看看我们啊。”
沈奕笑着说好,袖内的大手却紧握成拳,告辞转身而去,却在半盏茶内纵身翻入教坊司墙内。这里果然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每隔半柱香就有王府侍卫执刀经过。
望月小筑仍有灯光,小姐没睡吗?
他不敢贸贸然过去,哪怕他的轻功再好,也不能惊动了人,给怜曦带来惊扰。思虑再三,他决定冒险见她。花园假山东侧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望月小筑的洗浴房,那是他费了不少心思打造的,是他和她才知道的秘密,今夜能否见她,就看看这条道有没有被封死。
万幸的是,仗着武艺高强,他顺利进入,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毫无阻拦地来到了房门外。沈奕轻轻地趴在门旁的窗台上,见怜曦正在灯下,手执针线,在缝制着什么。
轻轻地叩了三下门——
怜曦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