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们抵达他们说的地方时,看到眼前雄伟的建筑物时我下巴差点掉下来。
真是他奶奶的....本来以为江家的什麽前中後庭、还分大小院子的就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儿还比江家大上三倍,几乎整座小山几乎是这个主人的产业了。
一进来就面对如同蓝球场般的大池塘,周围用杉树造景,中间还穿插几珠尚未开花的梅树,而池塘的後头则是一栋超大的建筑物,应该是这里的最要的建筑物,大红色的屋顶是一般庙寺用的飞檐屋顶。
古代的建筑名称方式我一盖不懂,只知道能够建造的如此富丽唐皇,华丽中略带些雍容真不是简单的设计。你瞧瞧...连玉石、琉璃、琥珀之类的宝石都还没用上,只有用普通的大理石片当外墙就可以营造这种低奢感,真想认识一下这个古代的设计师。
才进到大厅,我就被那摆在左右两边当装饰的石狮子给吸引住了,不只两只互相对看还互吐舌头的俏皮模样,说有多生动就有多生动,彷佛下一秒就会跑下来溜答似的。
是说...在大厅摆这个干嘛?又不是供人拜拜的庙寺。不过也不可能,因为刚才不是看到了飞檐屋顶?
我抓着下巴沉思,难道我不是被卖身的?
前来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绑着冲天髻的童子,他打量了我几眼:「嗯....前胸不大後臀太平,相貌平庸,但是看起来肯定能吃苦又好使唤。」
喂喂~把我说的一文不值....而且你哪一点看到我好使唤哪?好歹我也大你好几岁吧,我扁着嘴,撑大鼻孔且不屑的瞪着他,张了张嘴打算来个下马威。
「还要加上一条,嘴巴大食量也大。」童子煞有其事的掏出本子认真的记上。
什麽?!好小子啊....你给老娘等着。我抡着拳头正想往他头上敲下去时,忽然听到一阵笑声。
原来是小巧和张伯不约而同的笑出来,那两人的眼神一致露出“我同意”。
「小巧,你们怎麽可以这样,好歹我们也相处了好几天,没有浓厚的友谊但是也要顾好你们江家的面子啊。」我哀怨的控诉。
「方姑娘,你现在可不是江家的人罗。」小巧笑了几声,客气的表情里略显生疏。
她一定是还在记恨我昨晚吵醒她的好梦。
咬着唇,我努力的装无辜:「也不要撇的这麽清嘛。」
「两位客人这边请。」童子不客气的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很有礼貌的向着小巧他们福身作揖,一边向站在旁等候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什麽两位..应该是三位吧!我正想抗议,那位丫环马上阻了我的去路。
「姑娘,请跟着婢女往这儿来。」她俏皮的朝我眨眼。
哇呜,所谓的丫环就非要打扮的这麽妖娇兼美丽吗?
不知不觉,我居然很听话的跟在她後头,差点被她一晃一摇的金步摇给闪到眼瞎,还有那双绣着金丝线的绣花鞋跟,据我目测之後起码有五公分高。
她那阿娜多姿的走路风采根本不像丫环,反倒是像皇宫里的娘娘,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扑倒在地,然後OOXX....。
意识到这点後,我不禁“靠”了一下,惊觉我怎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回过神来,我全身直冒冷汗,连不易出汗的手心也湿湿黏黏的,这倒底怎麽回事?
「素质不错,但仍是比吾差了点。」彷佛是虚空中传来的声音,我抬头,对上一双浅蓝色的双眸。
此时,我的视线才恢复正常,又能看到那丫环以外的环境了。
这里应是书房之类的房间,因为四周的柜子上全摆满了书籍直达天花板,一旁有座长又高的楼梯候着。而书房的正中央则是坐着一个男人,他眼睛是浅而淡的蓝色,还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托着下巴的手指是修长的,整体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洋人帅哥。
「洋人?那是什麽?」他好奇的问。
我本能的回答:「就是外国人啊,或者你是混血儿也说不定。」
「混血儿?那又是什麽?」
「可能你妈妈是台湾人,爸爸是美国人,还是奶奶爷爷是英国人,最好是查理王子那边的亲戚,我最喜欢这样的帅哥。」我兴奋到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堆,只要谈到有关帅哥的事,我就可以如数家珍的一直冒出来。
他眼里的好奇更深了:「帅哥?你刚刚也说过,这个是什麽?可以吃吗?」
「厚,连这个你也不知道,这就是说你们这种长得帅荷尔蒙又多又感性的男人啊....」猛然,我惊觉到一件事:「不对,我为什麽要跟你解释这些,而且我刚才只是在心里想而已又没说出来,你怎麽会知道?」
金发帅哥站了起来走到书桌旁边,略带微笑:「因为你是一个很好读的人。」
读?!难不成是说他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麽!!
「没错,你想什麽我都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歪着头问:「咦?你的气....不同於他们,为什麽?」
妖怪!阿飘!!我第一个想法是这个,然後才想到要害怕且惊讶的往後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一旁的椅子。克制着发抖的双脚,我下意识的看向地上,检查他到底有没有影子。
他微蹙眉,不太高兴的说:「我不是妖怪,还有你说的阿飘是什麽?」
「不要"读"我!!」我大叫着,抓着一旁的书往他身上砸,尽量制止自己千万别再乱想。
本来以为只有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穿越已经够不可思议了,还会再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我很怕鬼...更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未来。
「我不是鬼,也不会害你。」他似乎感觉到我的恐慌,抿唇的弧度更深了:「其实我也不想要他们送一些会排斥我的姑娘过来,我根本不需要你们。」
抖着没用且颤抖的唇,我提起勇气问:「你...你真的不会害我?」
「当然不会。」他信誓旦旦的说。
「也不会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包括上床...我不敢接着问,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必定猜到了我的想法。
「做...?你既然是江家送过来的,当然要做事。」他又露出疑惑的眼神:「可是..上床?上床是指睡觉吗?不睡觉的怎麽有体力工作。」
很想拿一块超大的橡皮擦或是立可白把我的想法全部擦掉....。
才想完...他的眼神更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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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带我来这间书房的不是丫环,而是丫环的总管-柳明明。
古代的仆人制度真是复杂,总管下有主事,主事分管食宿及住行的两位,两位主事往下分食管、住管、行管、住管,而四位管员下还有两位内外:内食管、外食管...等等不繁盛举,总之,柳明明自称婢女是谦逊了。
而这里则是一个叫神冥的国家,位处这个世界的中央地带。在它的周围还有其他四个国家,平时只有易物或是彼此的儿女互相嫁娶时才会往来,人民与人民之间的交易,朝廷不会管。但若涉及危害到国家等事,则是会被县官们举报,进而彻查。
因为地处大陆的山脉地,所以这儿盛产的是丰富的石脉及泉水,算是富庶的国家。
难怪那个大夫人给我一堆宝石一点都不手软,那些根本是连在路旁就能捡到的小东西,送我只是销一些不良的库存罢了。
只有像我这种不明白来龙去脉的外人才会把她的赠礼当贵重,还跟江家的总管在那边你推我送的。想想我真是小家子气啊...。
「方姑娘。」柳明明看我发着愣,催促我擦桌子的动作:「我们少主可不是你能接近的人物,那天我会亲自带你去见他,只不过是他一时好奇心升起,请你不要有任何不良的意图。」
哦,我忘了说,她口中的少主就是那个金发帅哥。暮阳得润是他的名字,听说与朝廷皇室有深厚的血缘关系,他的职业是命理师,在这个国家的地位算是蛮重要的角色,几乎每个月都会有重要的人士前来找他商议国事。
而那天,他被我那些龌龊又下流乱七八糟的想法弄的百思不解,还算了好一阵的命盘就是算不出我的命格而放弃。
江家为了讨好他,所以送了免费的下人-->就是我,过来帮忙打杂,至於为什麽江家会丢我这个倒楣鬼过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连卖身契也没签....为什麽我就要这麽听话?我也不知道,但反正我有吃有住,得过且过的过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偏偏这个柳明明以为我"飒"到他们少主似的,一天到晚用间谍似的眼神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跟那天的神秘女郎差好多哦.......我在心里呜咽着。
「那天的明明是偷偷的用法术诱惑你。」那个闲闲没事做的少主捧了盒瓜子边吃边走过来,主动的坐在我擦桌子的这区,开心的替我解惑。
「少主!」柳明明撒娇似的唤着,不忘红着脸。
啧啧,看她这德性,简直把我们女性的面子都丢光了。
他嘻皮笑脸的,仍是玩味的盯着我:「还是你的想法好玩,其他的人都无趣得紧。」
承受着柳明明丢过来的杀人眼光,我咽了咽口水半是请求的说:「可敬又可畏的少主,请你不要再制造无谓的战争。」
搞屁啊,你本来就知道柳明明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换我用杀人目光瞪着眼前的祸害。
当事人当做不知道似的,左顾右盼,然後丢了句:「再一个时辰,燕狼就回来了。明明,你是不是该去把他要的东西先准备妥当?」
柳明明不是很情愿的问:「怎麽这麽快?不是今年年初才去的?」
少主淡然的回答道:「世事难料,合该是缘份。」说完,有意无意的瞄了我一眼。
下一秒,柳明明过来扯着我的袖子,害我一个不防抹布掉在地上:「还愣着做啥,不快去招呼客人?」
「留下,我要与她叮咛几句。」
柳明明先是惊愕的盯了少主几秒,然後把凶恶的目光抛向我,接着只见她忿忿不平的踩着愤怒的脚步离去。
「早晚会被你害死。」弯腰把抹布捡起来,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像是久旱逄甘霖。
少主呵呵的笑了几声,一脸无害的闪亮笑容:「再害也没多久,就陪少主我多玩几个时辰。」
最好是,我不相信的盯他。
他突然收起嘻笑的表情,把那盒瓜子放在桌上,正色的说:「既然你是江家派来的人,相信他们也有跟你说过,你真正要服侍的人的对象并非是我,而是驻守在关外的燕狼。」
我愣了几秒,还无法了解他的意思:「什麽?」谁是燕狼?还有关外是什麽意思?
「其实江家所求的不只是我的能力。」他的语气中有种无法言喻的肃瑟。
开什麽玩笑,眼前这个人就有杀死人的读心术了,还能卜卦排命格八字的,就差一步可以踏上国师的阶级了,还有其他人的能力比他更强吗?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国师不是一般平庸之人可胜任之。」少主马上反驳。
我立即点头:「是的,少主所言及事。」
能身为少主,应该不算是平庸之人。
蓦然,他一道寒光射过来,逼得我冒出一身冷汗,我第一次感觉到性命危在旦夕。
「也罢,君子不与小女子计较。」他从袖子中里出一块红玉,上头系着一条极细的金丝线。「因为姑娘的想法太杂又太乱,而这世上也不只我一个会读心术的术士。为求自保,你最好戴上这块玉。」
我从他手中接过,好奇的盯了几秒问:「连洗澡都不可以拿下来吗?」
他略红了脸,果然是纯情的古代人。「敝人不知你所言何事,但是能别离身是最好的。」
「哦。」我听话的把它系上自己的脖子。
原本以为至少短期内不用再坐那种硬邦邦的木板车,但不到几个小时我还是得乖乖的被押上车。相较於我苦哈哈的脸,柳明明则是很欢欣的送我一套据说能防风又防沙的服装。
防沙?难不成要到沙乌地阿拉伯吗?一堆问号从我知道要跟着眼前这个蒙着半张脸的燕狼开始,就不停的冒出,但又不敢乱问。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个叫燕狼的马车舖了一层相当厚的布,里面应是塞满了棉花之类的填充物,小屁屁一点都不会痛,还舒适的令人一直打盹。
「福伯。」半睡半醒中,我彷佛听到那个叫燕狼的开口说:「没用的下人分配到厨娘那边打杂。」
什麽?!打杂!喂...我的手才不要变的又粗又老!
我强迫着自己赶快清醒,要开口反驳,但双眼就是不听话的紧闭。愈挣扎愈觉得自己像被拉进了未知的漩涡中,整个意识昏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