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禧不确定夏本磊有没有听见那句话,心里有些复杂,那时候的她是希望他听见的,但现下她却强烈希望,他没有听见。
她不喜欢这样矛盾的自己,变的龟龟毛毛的,是因为突然领悟到爱他之後才有这样的转变吗?
阮芊禧悠悠的转醒,争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让思绪一一回笼,整个人清醒了半泰。
她没有特意四处看看,也知道偌大的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只要一少了他,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寂静凄清的紧。
撑起身体,印入眼脸的是一件被毁的七七八八的婚纱,她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阵难以自己的笑。
「天哪!真的好荒唐……根本是傻狗血的肥皂剧麻!」她一边笑一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一边下床将礼服捡起,仔细检视有没有破损,幸好没有什麽大碍。
不经意扫视到一旁镜子里的自己时,阮芊禧笑得更是夸张。
「我的天阿!这是谁啊?哈哈哈哈!」她,没有卸妆,就跟他在床上恩恩啊啊??老天爷!
夏本磊一进房就看见他的小情妇跪坐房间中央,捧着礼服笑得跟疯子一样。
「你在笑什麽?」他来到她背後,矮下身跟她一起检视华丽的白纱,当愤怒忌妒退下後,他衷心的觉得,穿上白纱的她真的很美,
「我在想……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的真实性。」她笑声渐歇,没转过身,吐出来的话却让夏本磊为之一愣。
「哦?那你想出结果了?」他好奇的提问。
「是呀!」她过於开心的语气让夏本磊起疑,但他仍配合的继续问下去。
「那你的结论是?」
「百分之百正确!」倏地转过头,芊禧那张被彩妆糊的花花绿绿的大花脸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眼前,而且是如此接近的距离,让夏本磊吓了好大一跳。
望着他吃惊的表情,芊禧很难自己的笑的更加放肆、更夸张,几乎是捧腹大笑了。
「你喔!」
夏本磊受不了的摇摇头,伸长了手抽了一张卸妆棉,捧起她的脸,仔仔细细的擦着。
芊禧闭上眼,偷偷享受着被宠疼的滋味。
「好了。」
「谢谢。」芊禧甜甜一笑,裹紧了被子站起来,就算两人有过这麽多次的肌肤之亲,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在他面前完全裸坦还能自在如昔。
因为太急着想掩饰自己不满足於那麽短暂的幸福而飞快转身的芊禧并没有发现夏本磊在她微笑的瞬间失了神,如果她看见了,她将会发现,那双闪神的眼眸里多了温柔与连眸子的主人都没发觉的......眷恋。
不是透过她的人去拼凑另一个人,就只是很单纯、很纯粹的眷恋。
嘴里咬着吐司,芊禧双手十分努力的在三千发丝中杀出一条条康庄大道。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的後遗症之二就如现下--大量发胶和狂欢造就了无限惨状。
没错,就是打结。
「唉呀呀呀呀……痛痛痛痛!」每杀出一条康庄大道,便有无数【发屍】壮烈成仁的缠满她十指,芊禧再一次不厌其烦的将每具屍体…不对!每根发丝一根根的捏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那桶子里已布满为数不少的头发。
「天阿……我要秃头了啦!」芊禧哇哇叫着,手上也终於整理好打结的头发。
夏本磊阖上手提电脑,因为工作告了一个段落,也因为电量刚好用尽,扣除芊禧沐浴的时间,也表示她光整理这头秀发就足足用去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他来到她身後的大床上,看她忙碌的手继续在发上抹东抹西,突然明白造成她发丝严重打结的主因还是来自那头卷发。
拿起她搁在一旁的吹风机想帮她吹乾,却被她急急阻止。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直接吹啦,要用烘的,不然不会卷。」
「怎麽连吹个头发都那麽麻烦?」
还不是为了谁?芊禧没好气的想着,不过她可没胆表现出来。
笑了笑,她没有答话,轻轻的拿起吹风机,装上烘罩,吹起头发。
搞定好头发,她起身也爬上床,犹豫了片刻,拉起他的手将自己塞进他怀中,眼睛滴溜溜的注视着电视播报的新闻。
而新闻正好播到某活动的特别企划大成功造成热买狂潮。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那是两天前也就是礼拜六的活动会场。
堂堂总裁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新娘,偶像剧般的脱节演出,让众人傻眼与惊讶,事後,工作人员出来解说这只是剧本一隅,轻易的取信於大众,童话般的情节掀起梦幻热潮,大大收拢了消费者的心,大把大把钞票落入口袋,纵然有诸多疑点可循,但热呼呼的银票握在手上,谁不乐的去数钞票,还有谁有闲功夫去想那一点都不太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