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渐亮,我才从春日局的叨念地狱下回到房内,本想倒头大睡,不管身上的衣服换不换,可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疲累地轻唤出声:「火影……」
一如往常,不论任何时辰,只要一声呼唤,火影便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主公有何吩咐?」
我躺倒在被褥上,意识有些模糊,却仍坚持问:「你受伤的地方上药了麽?」
他愣了愣,我便补充道:「刚才你有被那头领的刀划伤吧?」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鹰司也没发现,但我确实注意到在火影挡在我俩身前时,盗贼头领挥出的刀尖确实染上几点不可见的鲜血。
火影没想到我会观察到这一点,顿了半晌後,淡然一笑:「属下没事,只是小伤,不搽药也会好。」
我磨磨蹭蹭地坐起身,软绵无力道:「你去把右边数来第二格柜子里的木盒拿来。」
火影依言去将木盒取来,我垂着沉重的眼皮翻着盒里的东西,先是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内的液体沾湿手巾,而後对火影道:「伤口在哪?」
他看着我的动作,不明所以:「胸……口……」
我二话不说,径直掀开他的衣襟,他霎时有些慌乱。
「主、主公?」
我没有答他,直截将浸湿的帕子擦上他胸前被刀划出的口子,他的肌肤被触碰的刹那隐隐发颤,我想是感到疼了,但他却没有出声,只是任凭我继续在他伤处上捣鼓。
「绪形说……伤处最好用酒消毒,才不容易感染……」
天知道在伤口搽酒是不是正确的,但绪形的话一向不会有错,所以我依言照做,在用酒擦拭完後,又取出药盒,伸手要替火影搽上,但却被他轻轻格开手。
「药……我自己上。」
曦微晨光照映下,火影长长的睫毛挡去他眸底此刻的心绪。他接过我手里的药盒,转身背对着我上药,而见他确实搽药了,我心底感到一阵安心,望着他背影的双眼也逐渐沉沉阖上。
「咚」的一声,我感觉自己躺倒在被褥上,柔软的触感将我包裹起来,彷佛置身云端一般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还有些许意识,感觉到身旁有人向我靠来,温暖而结实的臂弯将我轻轻抱起,仔细让我睡靠在软枕上,而後替我盖上厚被。
修长而发烫的指尖替我拨去零落在额前的发丝,我舒服地松开眉心,而那指尖便沿着我的眉梢一路拂向我的眼、我的鼻……而後落在我的唇上。
宛如细细触摸着无比珍爱的事物般,那指尖温柔地描画着我的唇瓣,让我有些发痒,忍不住努起嘴,双唇便亲吻似地吻上那指尖。
指尖的主人彷佛颤了颤,匆忙收回手,却没离开,而是待在我身旁许久……许久……久到我几乎就要沉入梦乡时,一股温软得不似指尖的触感,轻轻碰上我的唇畔。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会一直在你身旁,守护着你……」
犹如叹息一般的语声悄然滑过我的耳边,下一刻,包围在身侧的气息便旋即消失无踪。
我知道他虽不在附近,却一定还看着我,所以我没有睁开眼。
等到再次梦醒之後,他一定不会承认他吻过我这件事吧?
明明怀揣着恋慕,明明并不是毫无情感,只可惜感情这种东西,於我於他,都是不需要存在的事。
可我不会忘记今晚这个吻,一定,不会遗忘……至少这一刻,我知道在他心里,是有我这个人的。
有我,德川家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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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鸭曰:
今天是火影配信的日子,昨晚兴奋地睡不着,所以一口气把这篇短篇码完(神清气爽)
和手游的角色立场不同,家光身为将军,一辈子都不可能像影武者那样能拥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对她而言,充满自由气息的人、事都会特别向往,但也懂分寸,该尽责时自己还是得回到岗位上。
一开始写这篇短篇时,一直觉得自己把家光和火影配得太勉强,但写完後自己却喜欢上这样的设定。如果有机会,以後会继续以这对为主角写写其他短篇,感觉写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心路历程,有很多梗可以写,不过如果要发展成正式的长篇,过程可能就要大虐了XDD(我还是喜欢轻松小品路线啊(掩面))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