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寂寞海尼根 — 24.烏雲密佈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麽毫无预警。

我们在酒吧相遇,又在医院相遇,一切就好像安排好一样,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的出现,似乎就没有那麽的完美了。

你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道曙光,让我知道我该往哪走,又该往哪里去,让我知道爱情是可以让一切都变得美好的一件事情。

我赖床的时候,轻轻的爬上床趴在我身旁,在我耳边叫我起床。

我生病的时候,十足的护士架式,逼我吃药像个护理长。

我像个孩子的时候,平常正经的你,也陪我一起像个小孩。

我难过的时候,你会摸摸我的头,跟我说不要担心雨过会天晴。

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会脱下平常的偶像包袱,在我面前像个搞笑艺人扮丑又搞笑的逗我开心。

还记得你的笑容,你的任性,你爱着我的一切,还有每天早晨杯垫下说着爱我的小纸条。

为什麽那麽快就让我失去你了呢?

人生这样毫无预警,就连失去你也是。

洗完澡擦乾了身体,我站在镜子面前,回想了好多的你。

记得曾经你说过喜欢的类型,是平头小胡子男,我现在平头也留了小胡子。

只是...

你永远都看不到了。

『阿,拔鼻是大变态,都不穿衣服。』

走进房间後,光着上半身,湘湘遮着眼睛对我大喊着。

可艾尴尬的把头转向别的方向坐在在床旁边,我完全忘记今天有房客入住的事情,赶紧的走到衣橱旁拿了一件背心跟一件四角裤,赶紧套上我赤裸的身体。

「为什麽湘湘还没睡觉?你不是答应过拔鼻了吗?」

我穿好衣服後,对着湘湘说着。

『可能我刚刚进门太大声了,所以把湘湘吵醒了。』

可艾说着。

『我在跟可艾姊姊聊天,想说等拔鼻洗好之後,才要睡觉。』

湘湘说。

「那你赶快睡觉了。」

我有点严厉的对湘湘说着。

『那拔鼻可以说故事给我听吗?』

湘湘从包包拿出一本故事书,对我说着。

「好。这浴巾是新的给你用吧,浴室不大但应该还算舒适,热水很快就热了,只是水压不够水会有点小,其他应该没什麽问题。」

我走向湘箱跟可艾,接过了湘湘手上的故事书,把另外一手的浴巾递给可艾,顺便跟她介绍一下浴室。

『痾...你会有卫生棉这种东西吗?』

可艾用着尴尬的语气问着。

「我想应该没有。」

我回答。

『那...我...去买一下。』

可艾起身拿着钱包。

「你去洗吧,我去买就好。」

我对她说着。

『喔,那帮我买苏菲夜用型。』

可艾说。

「嗯。」

我回。

走到放在床边的桌上拿起钥匙跟皮夹,可艾走进浴室。

「湘湘等拔鼻回来在念故事给你听。」

我对湘湘说着。

看她一脸睡意的样子,我想等我离开房间後,她应该会秒睡。

时间是接近凌晨两点,走到附近的7-11,找了很久终於找到苏菲夜用型,应该说是店员帮我找到的。

毕竟我平常不会用到这种东西,我又怕买错,所以还是请店员帮我拿,只是大夜班的店员也是男生,他也找了很久。

以前总是会帮你买卫生棉,买了好几次才买对牌子,你还对我发脾气说我不用心。

很顺势地走到对面的药局买了止痛药,因为你总是会痛到睡不好。

走回家的路上,燃起了一根菸。

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里面的对白,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你好像无处不在,但是我却看不见你。

你好像在我的身体里,在我的周围,但我感觉不到你。

曾经我可以感觉得到你的,为什麽我不懂得把握?

我的心,变得冰冷,坚硬。

你还要将自己隐藏多久?

让我靠近你,让我不再伪装,伪装那些不属於我的情绪。

我焦急地寻找你的踪迹,我的灵魂为你枯竭,为你憔悴,你会变成逐渐乾枯的溪流吗?

为什麽转过身我所见皆是断恒残壁废墟?

你在哪里带领我?

告诉我应该去哪找你?

最近只要一有空,我就会打开DVD拨放着这部电影,片名是爱‧穹苍。

穹苍译为天空之意,所以我给它的翻译是爱有关於上帝。

那段话,是剧中的一名神父所说,每天倾听人们不同的抱怨,却与主角一样无能为力,他开始怀疑上帝是否存在,他感觉像是失去了挚爱,承受了很多伤痛。

在他用旁白诉说了那段话,我不经意地到转了好几次,连旁白都背了起来。

或许,我们都感觉到被上帝遗弃了。

将那根抽到快烧到自己手上的菸屁股熄灭之後,丢进门口旁的菸灰缸。

轻轻的关上门,用着最轻的脚步上楼,深怕因为太大声的声响而又吵醒湘湘。

『嘘!』

开了房门之後,可艾对我比了一个手势。

我对她点点头。

「你不是需要卫生棉吗?」

我用唇语对可艾说着。

『我刚刚看到包包里还有一块。』

她也用唇语回答着。

我将手上的卫生棉还有止痛药递给她。

『这什麽?』

她用唇语问着那盒止痛药。

「止痛药。」

我回应。

『我们可以去楼下讲话吗?这样好辛苦。』

可艾说着,接着走出门外,要我过去。

我们两个像个小偷般地来到楼下....

『我不会经痛阿,干嘛买这个?』

可艾拿着那盒止痛药问着。

「以防不实之需。」

我回着。

『你以前都会帮她买这些吗?』

可艾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後问着我。

「嗯。」

我走到冰箱旁,拿了一瓶百威,喝了一口之後,回答着。

『为什麽只有你有?』

可艾指着我手上的酒问着。

「你现在应该不能喝啤酒吧。」

『那老板我可以喝别的吗?』

「打算入住的第一天不睡了吗?」

『你不也喝了,陪你喝阿,一个人喝不觉得很闷吗?』

「想喝什麽?」

『一杯威士忌,一杯水,谢谢。』

倒了一杯威士忌跟水,拿到可艾面前,我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看来我应该可以很快的把你的故事听完了。』

可艾喝了一口酒之後,对我说着。

「你先把你的说完吧。」

我回。

『好阿,我的故事快结束了,看你还要逃避到什麽时候。』

可艾用着一如往常的任性口气说着。

我微笑没有回应。

『你说你不想失去,那为什麽要让她离开?』

可艾继续问着有关於我的故事。

「等我说故事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我喝了一大口酒之後,回答着。

有那麽几秒钟,我以为我可以说出口,但是我发现我依旧还是没有勇气。

『又在装神秘了,那我可以问一下,你胸口的疤是怎麽回事吗?』

可艾问着,大概是因为我刚刚忘记她们在房里,光着身子进房间时,被她看见了。

「是心脏电击。」

我缓慢的说出。

『心脏电击?为什麽需要心脏电击?』

可艾睁大眼惊讶的问着。

「因为我曾经很接近过死亡。」

我回答着,将啤酒喝光,要不是因为酒精,我想连这些我也说不出口。

或许,我应该说在你离开後,我已经死了。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抽离了情绪,期间可艾说的话,我似乎都没有接受到,只听到一句话,一句连我自己都认同的话。

『它好像一块乌云垄罩着你的心。』

我的世界,末日了两次。

一次是你救活我,一次是你离开我。

而我还能算活着吗?

你的离开,就像世界末日,让我已经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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