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妻友纪踏入「搜查一课特殊侦讯小组」,只不过是上午九点的事。
上午九点——不算早也不算晚的时间——偏偏就是有人比她早一步,而且常常将署里弄得乱七八糟——
……咦?
今天的署里,好像不太一样。
地板少了胡乱翻弄的资料,虽然瓦楞纸箱仍是堆得摇摇欲坠,可是平常会散乱成团的纸本却异常平静的搁在桌上。
将左脚踏入,已过了二十秒的时间。
二十五……三十……
熟悉的揶揄声调经过了三十五秒还未响起。
米开朗基罗——那只小花猫,也没有看见牠的身影。
用一句话来总结——
安静得太诡异了。
友纪猛然将提包扔在座位上,扯开嗓门大吼——
「御子柴先生——!你在哪——!」
呃,没有回答?
「米开朗基罗——!」
还是毫无回应。连个「喵喵」声也没有。
「米开朗基罗——你和你的笨蛋主人去哪了!」
「吵死了!」
友纪登时停下,没错!那是御子柴的声音!
正当她思考着御子柴的藏身之处时,一团可疑的白色在离她不远的纸箱向她招手。
友纪抱持着试探的心情,缓缓走向纸箱堆。
接着,看到了全身缩成一团,背对友纪的巨大白色蠕虫——御子柴岳人。
「御子柴先生?你这是在……」友纪心里的恶魔露出笑容,「冬眠吗?」
果不其然,御子柴快速翻身,一脸黑的他满脸怨气的出现在友纪眼前。
但这也使友纪清楚看到他的脸——本来白皙的左脸颊,现在大剌剌的肿了个红包。
「噗……哇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Bias女!」带着红肿的左脸,御子柴的右脸也几乎红透了。
「你蛀牙了?」
「不是!」
「不然是什麽?」
「……牙痛。」
友纪无奈的抽着嘴角。蛀牙?牙痛?在某种面向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吗?
「牙痛?」友纪看了看御子柴口袋中的棒棒糖,确信它们就是罪魁祸首,「谁叫你平时动不动就来根棒棒糖。」
御子柴没好气的瞪了友纪一眼,「你当我抽烟啊?」
「哎呀哎呀~你们又在打闹了吗?」
脸上荡着无害笑容的权野警部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友纪挺直身体,恭敬的问好:「早上好,权野警部!」
「早上好。」
权野瞧见御子柴的左脸,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问道:「御子柴,你的脸……是怎麽回事?」
「唔……!」御子柴打算用双手遮住脸,但却被友纪挡下了。
「!你干什麽!」
「左脸都肿成这样了,照理来说应该去看医生!」
御子柴苦闷的皱起眉头,「……不要。」
「咦?为什麽?」友纪不明所以的望着御子柴。
「因为是牙医。」
诶?牙医怎麽了吗?「御子柴先生,你的话让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御子柴突然抬起头,满脸疑惑的望着友纪问道:「Bias女,你是猩猩吗?」
友纪忍着从脚底直往上窜的怒火,和颜悦色的说道:「……那是惯用语喔。」
御子柴全身一僵,之後就像孩子耍脾气似的,「谚语跟惯用语的说话方式是毫无效率的!你这阴险拐弯抹角Bias女!」
友纪无言的以瞪眼抗议。没错,御子柴岳人,是明政大学数学系教授。数学非常精通擅长,可却是个生活白痴。谚语什麽的他几乎不知道,爱吃棒棒糖,总是给她冠上一堆怪异的称号……最重要的一点,是非常孩子气!
权野警部忽然出声说道:「是因为御子柴曾经被用到哭吧。」
友纪以新奇的目光瞧着闹脾气的御子柴,「原来是这样啊。」
权野又笑咪咪的说出让御子柴冲击的发言:「最近没什麽工作——这样吧,新妻带御子柴去看医生吧。」
「诶?可是、上班……」
「我们这部门本身就是在特殊情况下才用得着呀。」
「……别开玩笑了,谁想跟白痴阴险偏激狗狗Bias女去看医生啊……」
御子柴一脸「那我还宁愿死掉」的表情哀怨的看着权野。
友纪一瞬间青筋暴怒。
接着便有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御子柴的白色大衣,把他拖出这个空间。
「放手!Bias女!我叫你放手——!我不要看医生啊——!」
被留在後头的权野一脸无害的挥手送别,「牙齿要顾好啊,御子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