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大翻转
隔天早晨,意琼起床後打算去梳洗,一开门就看见沛琳慵懒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们一如往常地互道早安後,沛琳表示她吃过了,又回到电视萤幕,意琼则走去浴室。
意琼梳洗完就到厨房去开电炉,再打开冰箱取出三个蛋打进平底锅,拿几片培根放在另一锅,再把吐司放进烤面包机,正要将蛋盛上盘子时,她听见沛阳从她的房里走出来,虽然她全身忽地躁热起来,手上的动作仍没停下。
「姐,早!」沛阳往客厅喊,走去洗手间。
等意琼将早餐放在桌上,倒好牛奶,沛阳也来到早餐室。
九月初的阳光暖暖的,带点凉意,他们默默地享用早餐和这恬静的晨光。
「琼,吃完去换衣服,待会我们出去。」沛阳的温暖声音和这早晨的空气配合得相当和谐。
她点头,解决完早餐便进房换外出服,然後坐在床边等。
他进房间时,手上满满的是从楼下房里搬来的个人衣物,即使惊讶着,她依然起身帮忙放进衣橱,他浅笑,握着她的手一起走出房间,经过客厅往楼下走。
「姐,我和意琼出去一下。」他边走边说。
「去哪里?」沛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去买床。」沛阳牵着意琼继续往下走,没停下来。
二楼传来沛琳一阵清脆亮美的笑声。
去IKEA途中,沛阳问了机票的事。
她不答反问:「你昨晚怎会正好在酒吧外?」
「我昨天回家时,看见你在街上的公车站等车,後来在玄关桌上看到机票就立刻追出去,刚好看见你上车,我跟在公车後面才知道你要去酒吧,我还在停车场想着要不要进去找你,结果你们就出事了。」
「你跟踪我!」她扬高声。
「我想马上知道你为什麽要走?我没想那麽多,反正我就是做了!」他理直气壮的。
她低头不语。
「把机位取消。」他轻声说。
她看着他片刻才点头。
他露出放心的笑,腾出右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他们在IKEA挑了又挑,最後依照意琼的意思,选了一组皇后尺寸的原木床,不过现场没货,沛阳和现场货管组人员交涉,竟要到下周六才有货,又因在这里若要厂商送货还得给搬运费,意琼一听马上回说:「我们自己来搬。」
沛阳好奇地看她,她笑说:「开源节流。」她把原本要接下去的「理家首则」四个字吞进去。
公证结婚
周一,劳工节休假。
沛阳周二早上向公司请了假,跟意琼要了护照,先带她去买婚戒才去市政府登记公证结婚。他们的观礼人是沛琳和她的男友。
意琼仍然静静地看着整件事的发生。
结婚後,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地改变,像是小孩隔夜转成大人,不再像过去那样说没几句话就斗嘴、吵架,只是偶尔拌拌嘴。婚後,他常常无声地对着她笑,以前她老觉得他的某些笑法既白痴又可恶,现在却觉得他的笑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满俊朗的。
他们在自己的房外依旧是说说闹闹的,但一进房里就提升到无声世界,主要是意琼不肯说话,沛阳问了几次都得不到回答,像是天生的知心,他就陪着她沉默,不再追问。
她之所以不语,是觉得有些事还没想清楚之前最好别开口,免得破坏了他们在这二十几年来难得出现的和平。
这对小夫妻新婚的第二天早晨,沛琳都已准备好要出门了,却还没看到该去上班的人。她纳闷着一向准时上班的弟弟怎还不见人影,眼见他就要迟到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敲他们的门。不一会儿,一张满是红霞的小脸半露在门後。
「意琼,沛阳还在睡吗?他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啊!」惊叫一声,意琼慌乱地跑回床边叫醒熟睡中的丈夫。
沛琳简直不敢相信,生性严谨的弟弟竟然会睡过头,看来正在慌忙为丈夫张罗早餐的意琼是让他晏起的主因。嘻,不怪,不见怪,新婚嘛!她很贴心地将家留给这对小夫妻,悄悄离家上班去。
沛阳快速地梳洗,带着老婆做的爱心早餐急速冲下楼,到了玄关又速速折回二楼,给她一个又急又重的吻,才出门飞车赶去工作。
意琼站在二楼客厅落地窗前,目送他上车离开,转身就开始像个家庭主妇,吸地毯、整理家里、到一楼洗衣间洗衣服,猛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改变这麽大。
昨夜,沛阳送给她一对泰迪熊时,他说:「生日快乐!」
她拥着他的衣服在胸前吃吃地笑,将衣服放进洗衣机後,她轻舞般地跑进书房,在电脑上发了封信,通知贺羽她的婚讯,然後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出现有材料,准备煮午餐。
十一点左右她打了电话给沛阳,说明为他准备了便当,等一下会送过去。
他接到电话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连怎麽挂上电话都不记得,隔壁桌的同事告诉他,刚才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像ET,还笑得很痴呆。
当意琼车行至这个工业区时,远远地就看见挺拔的沛阳站在他公司的停车位等着她。
「有没有找很久?」车停妥後,他扶着车窗缘,俯身看车内。
「没,上次你带我来的时候,我就记住位置了。」乍见他,她突然害羞起来。
他脸上也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马上为她开车门。
她走出车子,站立在他身前。
「怎麽想要替我带便当?」他轻轻地将她带进怀里,声音里充满着悸动。
「我猜你一定会吃三明治当午餐,光吃三明治哪会饱啊!」她每每想到这些洋人老拿面包当正餐吃就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些年居然也跟着这麽吃。
「我都吃那麽多年了。」话虽这麽说,他却开心得很。
将便当交给他,她转身就想进车子,他拉住她的手臂问:「你吃了吗?」
她不敢回身,小声说:「我回家吃。」
他机伶地瞄进车内,瞥见驾驶座旁还有个小布袋,他温和笑说:「你不是也带了午餐,不陪我吃吗?」
原以为他又在取笑她,武装了自己,她竖眉怒目地转身,竟看到他温柔的脸,傻了!
他探身进车,拿出小布袋,再取出妈妈为预防万一而放在後车厢的大毯子,带她走到另一旁的花园,打理好所有,安置她坐上铺在草皮上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