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姐还在,丞相垂怜,日子还算过得去,如今小姐名义上未故,府宅上下却已悄悄地换上现实的嘴脸,再也藏不掉虚伪的可憎,一只只赤裸裸地泛着血的手,不知何时会在你背上推一把,推进那苦不见底的沉沉深井,永不见天日。
终年如一日的奢靡,没有被小姐命垂旦夕的厄运左右分毫,更是寂凉得令人想吐。
「姐姐,你别吓我啊,不哭不哭,没事的,我马上叫罗总管来──」即便是身为胞妹的元娆也鲜少见得元嫣展示如此脆弱的一面,当下吓得手足无措,眼眶也跟着湿了,不知如何安抚起来,霎时间只想到总是护着姐姐的罗玉,也只有他能把姐姐逗得破涕为笑,如此想着便旋了身,手腕被冷不防地被钩拉住──
「别!我为他添的麻烦还不够多麽?相府的总管也是不容易当的,何必再招惹他,平白让他为我操这些多余的心。」元嫣说着,眼角的酸意早已让风吹得乾净,转瞬间又是笑靥如花的俏美模样。
「可罗总管说了,姐姐的事,都要告诉他。」
元嫣仍是摇摇头,「今时不若往日,小姐不在,我怎可耍这种小性子?他若是在前边忙着,为了我扔下一堆奴才巴巴地赶来,你猜那些下人会如何说?如今的我,承受不了那些闲言闲语冷嘲热讽,懂麽?」
「知道了。」元娆幽幽地道,几不可闻。
「好了,你先回去小姐房里好生照看着,我得出外给小姐抓药呢。」元嫣挤出灵活的笑,表面上看来是绝对看不出她方才是如何示弱的,依旧是所有人眼中那个灵俏可人的元嫣,恐怕就连罗玉也要被她骗过去。
如常绕过莲池、踏上凌波桥,转入东厢那一道恍似无尽头的直长雕廊,沿途同一样的万紫千红、竹翠柳绿,心境却已是历经了几道花期般的变化。
蓦忽间,身子被人拦腰而抱,同时唇上被一只大手覆上,狠狠拽进廊外花园的假山之後。
「唔──」女子死命挣扎着,想当然拚不过男人先天性的体力优势,硬是被箝制得动弹不能,身体似乎比脑袋快一步明白即将可能发生的危险,在慌张空白的意识下僵直紧绷。
「嫣儿,还想逃麽?」男子的手游走於女子柔软丰腴的胸脯,烘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耳後,她敏感地缩了缩,光凭声音认出了来人,只觉那热气流窜过的地方都肮脏无比,抗拒得不得了,可就算徒劳她仍是死命挣扎,越挣却也越被捏得疼痛。
但是,这人唤自己嫣儿?大公子以为自己是元嫣?可她……是元娆啊!
作为孪生姐妹,容貌的相似度因人而异,有的长得十分像、有的只有几分影子,但元嫣和元娆这一对姐妹却是打模子印出来一般的相像,就连耳垂那小小的痣也在同一位置,只性情是一动一静的迥异,只消说上几句话便会露馅,可若是她们不笑不语时,那是谁也分不出她们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的,想来除了日夕共处的小姐之外,也只有罗玉不知为何总能一眼就分辨出来,不曾有过弄错人的乌龙。
大公子垂涎元嫣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早在多年前元嫣以少女之姿入府时便有了踪影,只她们姐妹是小姐最亲近的人,小姐在生时受尽丞相的宠溺关爱,谁敢动她的人?现如今小姐明着未亡,实则谁也当她是死了,所有从前不敢乱来的人都大着胆来,行为一次比一次出格,可笑的是大公子现下明摆着要偷腥轻薄於她,却是连她是元娆也毫无所觉。
只要她一直不出声,她敢保证他这辈子都不会察觉出半点异样。
「挣扎甚麽呢,不都无用麽。反正大妹不在了,你也无所依靠,不如就跟了我,嗯?」柳权贴着元娆的耳啃吻着,两手早已不规矩地在她下身身上来回抚摸,撩过女子独有的婀娜曲线,所到之处尽是挑逗,竟无半点调戏该有的迫不及待。
元娆嘴里塞了男人的手指,无法言语之余更觉呕心不已,万没想到这大公子如今竟真要明着对她硬来了,她虽知他要的是姐姐而非自己,可明摆着他根本只是见猎心喜,因为也只元嫣敢对他不假辞色,等到了手兴头就没了,哪谈得上真心不真心,只怕就算他知道自己不是元嫣,为了刺激元嫣也是毫不犹疑对她下手的,如今的大公子想做甚麽谁还拦得住,但真要就此认命失身,自己却是怎麽也不甘心──
「我怎觉着嫣儿乖了许多?我虽爱你平日里那副欲拒还迎的骚样,你现在这样温顺我再也欢喜不过。」柳权笑着,眼中明显有了色意,翻手将女子压在地上,开始解起她的襦裙来。
男人下身的慾火隔着几层布料斯磨着,大手扯落上身的短襦,摸了进去欺上她的胸脯揉弄,另一手也扯下亵裤探了进去,元娆脑中登地一震,似是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胸口曼延出一把火,羞愤到了极点,奋力挣扎起来,张口狠狠咬了嘴里的手指,抬起膝头往他胯下顶了一顶。
「贱人!」柳权吃痛收手,狂怒抬头,扬手便是重力一掴,力度丝毫不讲究,哪还有前一刻的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