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我该面对的事实,诚如何嘉佳所言,我没有一项比得上她,褚佑杰怎麽可能会对我有任何情愫存在?所以他其实并不喜欢我,他只是被「习惯」给迷惑住了。
「不,你并没有真心喜欢我,你喜欢的……是『习惯』,是身为青梅竹马的我,待在你身旁的『习惯』。」最终,我还是将事实缓缓道出,闭上双眼,即便我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必须让褚佑杰明白,他喜欢的永远都不会是我这个「好朋友」。
我的话才刚说完,就发现褚佑杰松开手,轻易让我退出他的怀抱,这是否代表他已经发现这个事实呢?
「羽慈,你不是对佑杰……」严子非正想说些什麽,却被我硬生生拦下,我猛摇头,不让他多说一句。
看得出来褚佑杰大受打击,他失神落魄的转身离开,而何嘉佳拉住他的手,她看了我一眼後,偕同离去。
「为什麽要这麽说?他如果是真心喜欢你呢?」待褚佑杰离开後,严子非完全无法理解为什麽我会说出这番话。
唇边勾起一丝笑容,但我明白这惨澹的笑容肯定很丑。
「他喜欢的,不是我……与其让他未来才发现这个事实,不如现在就告诉他。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我,那麽方才……他就不会有所动摇。」
「那你为什麽要哭呢?」严子非将我搂入怀中,这才发现滚烫的泪水早已布满我的脸颊,什麽时候的事情?
全身不自觉地颤抖,我的心……好痛,为什麽爱情只会带给我难受及痛苦?是不是我没有资格拥有属於我自己的爱情?
「羽慈,但我觉得佑杰是真心的……」
「子非,谢谢你……」将头埋进严子非的怀里,我已经无法冷静思考褚佑杰的真心与否,因为我害怕他的真心话只会将我伤得更深。
褚佑杰,我也希望你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却没有自信能够拥有你的感情,所以我宁愿保持在朋友的关系,不轻易踰越。
回到家後,家里漆黑一片,我打开客厅的灯,发现妈咪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及几张钞票。
「羽慈,妈咪今天晚上有事情可能会晚些回家,所以桌上的钱拿去买晚餐,记得十一点前要上床睡觉。」念着妈咪写给我的纸条,我抽走桌上其中一张钞票,先将书包放好之後,准备出门买晚餐。
将门锁好,我到巷子口买了碗馄饨面准备回家大快朵颐,在准备返家时远远就看到褚佑杰站在家门口等候,他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吗?那我又该怎麽面对他?
「欸,纪羽慈,我看到你了,别想跑。」
该躲的,还是躲不掉;该面对的,还是得勇敢去面对。幸亏褚佑杰不晓得我的感情,否则我现在根本没有脸可以面对他。纪羽慈,冷静一点,在他面前绝不可以伤心落泪,一旦他发现我的感情,我们两个人……真的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找我干嘛?我妈咪今天不在没煮饭,你可以回家了。」摸摸口袋,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试图保持轻松的气氛,才能让我平静的面对褚佑杰。
「纪羽慈,关於今天我说我喜欢你的事情……」褚佑杰整个人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够了,我可以当作你今天只是脑神经断掉,所以才胡言乱语,如果你还想继续这个话题,我想免了。抱歉,我的面快烂掉了,闪开啦!」推开褚佑杰,我迅速的进入家门,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将他留在外头。
门外的褚佑杰猛力敲打门板,并大喊:「你觉得我在胡言乱语?纪羽慈,你快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将热腾腾的馄饨面摆在鞋柜上,本来我想无视褚佑杰,直接走进客厅,但双脚却不听使唤一动也不动,因此我只好静静地待在原地,顺道听听他还有什麽话想说。
「今天的确是我太过冲动,抱歉……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胡言乱语吗?对你的这份感情究竟是真的喜欢,还是像你说的只是习惯?其实我迷惘了……但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去厘清自己的感觉,好吗?」褚佑杰字字句句充满诚恳,不过我却没有勇气等他厘清感觉。
倘若褚佑杰最终对我只是「青梅竹马」间的纯粹友谊,这将是另一个伤痛的形成,我没有自信能面对他带给我的种种伤害,不管结果如何,我势必得远离他、避开他。
「纪羽慈,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认真的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褚佑杰这个问题顿时让我手足无措,我能做的只有双手摀住嘴,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外头安静了几秒,「看来我刚才的那番话你应该没有听到……算了,我先走了。」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远,我转身透过门上的猫眼看见褚佑杰的身影逐渐消逝,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心痛、苦涩的感觉,再度袭卷而来,让我一度无力地瘫软在地,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滑落,到底什麽时候我才能放掉这段感情?「好朋友」这个名词真的让我感到疲惫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