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佑杰伸出手轻抚我的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所以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控。」虽然这是极尽霸气的宣言,但他的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可以让我一辈子独占这份温柔吗?但,这一切似乎只是我的奢求,他的身边早已有一个与他相配的女朋友。推开褚佑杰,远离他的拥抱,也阻绝他这股温柔再度啃蚀我仅存的坚持。
褚佑杰发现我愈离愈远,他完全不让我有任何喘息的空间,伸手再度将我拉回怀中。
「为什麽要离我这麽遥远?我又做错了什麽?你大可以告诉我,不要一声不响就离开……」褚佑杰刻意压低嗓音,在我耳边低喃,但我们彼此距离太过靠近,连他呼吸的气息彷佛轻掠我颊间。
猛然,身体开始发热,心怦咚怦咚地狂跳,如果褚佑杰再不离我远一点,就会让他察觉我的异状,甚至是我的感情,这太过危险!
再次推开褚佑杰,我却清楚地在他眼中看见受伤的神情。
「你有女朋友了……就算是好朋友,在有另一半的前提下,是不可以拥抱及单独一同回家的……」这是我对感情一贯的洁癖及坚持,我真的希望褚佑杰能懂。
褚佑杰直视着我,那炙热的眼眸足以灼伤我的心,他伸手轻抚我的脸,缓缓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单身,你就会恢复原本的纪羽慈,是吗?」
「你……你在发什麽神经?我一直是我,从来不曾改变,别净说些会让人误解的话!」是呀!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改变,连我的感情也是如此地固执、从一而终。
我僵硬地转身,不让褚佑杰再有碰触我的机会,但他却上前牵起我的手,沿着河堤边漫步。
途中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许我挣脱,我无法猜测褚佑杰的真心,究竟是将我视为一般好朋友?还是我可以贪心地认为有其他不同的情愫存在?不论是何种心态,我能做的只有心如止水,不再为了他而伤心难过,甚至是流泪心痛。
「我……不想回家,你先走吧!」不想面对那些自私的大人们,我停下脚步,对着身旁的褚佑杰这麽说。
似乎了解我难处的他,依旧牵着我的手,找了一旁乾净、面对河的草皮坐下,然後静静地凝望远方。
悄悄望向褚佑杰的侧脸,虽然认识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似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盯着他猛瞧。在女孩们眼中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除了脸蛋、身材比例与同龄的男孩相比确实是出类拔萃了点,但真正吸引她们目光的,其实是他随和、大方、不做作的个性。
「纪羽慈,你可以不要再瞪我了好吗?我知道你心情欠佳,但你这样实在很恐怖……」褚佑杰双眉紧蹙,没好气地向我抱怨。
我一听,吓得立即收回视线,板起脸孔佯装没事样。
「所以我劝你今天最好不要惹我,赶快回去学校上课。」
「那你呢?要回家吗?」褚佑杰双手环胸,表情一派轻松地询问我。
狠狠睨了褚佑杰一眼,我别过头去:「我不回家!我讨厌那些自私的大人们,因为我是小孩子,所以只能傻傻地接受他们任何想法及行为吗?」
只要忆起冷漠的父亲、惶恐的小三及泪流满面却故作坚强的妈咪,我的心就好痛。
「就是因为我们是小孩子,无法干涉大人们的任何想法及行为,虽然难过、气愤却无能为力。然而我们该做的,并不是故意作对、反抗,而是去守护那些我们真正在乎的人才对。」褚佑杰这番话给我一计当头棒喝,我在乎的妈咪如今正伤心痛苦,我却离家出走反倒让她担心?
我的内心因为褚佑杰这番成熟的言论受到不小的冲击,呼吸瞬间有些困难,而思路也在此时变得清晰许多。
虽然我还是小孩子,对很多事情仍懵懂无知,但我有真心想守护的人!心,突然豁然开朗。
「回去吧!」我起身,拍落身上的灰尘,调整好心情准备回家面对这令人太过错愕的一切。
只见褚佑杰笑了笑,随後起身:「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恭喜你想开了,走吧!别让阿姨担心。」语毕,他上前握住我的手,带着我朝回家的路前进。
只是这样……可以吗?我会不会愈来愈喜欢褚佑杰而不可自拔?开始有点担心这段感情会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是否该逐渐远离他身边?
才一进家门,就听见疾速的奔跑声,我还来不及抬头,整个人马上跌进一个柔软的胸口,这淡淡的玫瑰花香,是妈咪常用的味道。
「纪羽慈,你去哪了?为什麽这麽不听话甩头就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妈咪有多担心吗?你……你怎麽……变坏了……」语带哽咽的责备却让我胸口掠过一阵椎心的酸涩,没多久滚烫的泪水惹红了眼眶,我紧抿下唇,不愿被这熟悉的液体左右我的情绪,不断忍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