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严子非坚持一定要送我回家,即使他家明明是反方向的路程,最终还是决定亲自送我进家门才肯罢休。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个……你回家时小心点罗!」这是基本的礼貌,至少我是这麽觉得。
但严子非却不这麽认为,他反倒一脸正经伸手抚摸我的头:「我不是女生,不会有色狼袭击我的,放心。我先走了,明天见。」
「原来……你们已经进展到单独约会的阶段了,手脚还真快,我怎麽都不晓得呀?」身後冷不防的冒出这句话,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立即回头一瞧,只见禇佑杰牵着脚踏车缓缓走向我们。
严子非见状,马上走至褚佑杰面前:「佑杰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没有去约会,纪羽慈她是……」
「够了,子非别说了。」我硬是打断严子非的话,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视褚佑杰:「你可以交女朋友、可以单独约会,为什麽我还要向你报备?你算什麽?我们顶多就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而已,你也管太多了吧!」
终於鼓起勇气说出「好朋友」这三个字,即使心痛,似乎也只能在这个位置,永远的待着,没有跨越的可能。
褚佑杰被我的这句话堵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先是睨了严子非一眼,然後将视线转向我。
「你是怎麽了?火药味很重!我只是关心一下,你有必要这麽生气吗?还是你们已经更进一步?牵手?接吻?是吗?」褚佑杰愈说愈超过,让我兴起想撕烂他那副嘴脸的可怕意图。
「佑杰你太过份了,我和纪羽慈只是好朋友,没有在交往。」严子非赶紧挡在我们两个前面灭火,但他的好意褚佑杰似乎不心领。
「好朋友也有可能发展成恋人的关系,不是吗?」褚佑杰脱口而出的话,却让我的心掀起一阵狂潮。
背对着他们两人,我闭上双眼,尽可能压抑情绪不让自己为了这句话而悸动。原来在褚佑杰的心中,「好朋友」的定位似乎有提昇的可能性产生。
为了这番话而感到开心的我,是不是太傻了点?
严子非突然拉住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往家里面走,似乎是想将我带离有褚佑杰存在的地方。
「你快放开羽慈!这样还说没交往?为什麽不老实?」褚佑杰气得跳脚,他上前拦住了我们两人,表情非常不开心。
反倒是严子非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你这个好朋友真的管太多了,让开!」不晓得为什麽,有时我觉得他真的有瞬间惹恼人的能力。
「你……我……因为好朋友是一辈子的,我和羽慈都认识这麽久了,当然要关心她开不开心、幸不幸福,反正你快从实招来,进展到什麽地步了?」褚佑杰的这番话无疑是将我方才开心的情绪再度推回不见天日的黑暗深渊,在他心中,我一辈子只会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拉开严子非的手,我选择一个人走进家门:「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累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客厅。
快步奔向房间,房门被我用力关上的那瞬间,原本在眼眶打转的泪水随即落下,全身无法抑止的颤抖、胸口伴随而来的酸涩,都清楚地说明褚佑杰那番无心话在我的心中已经形成了重伤害。
「年纪愈长,我似乎已经无法再以普通朋友的心态来对待,这代表我们这段友谊会随着我的感情,就此终结?该远离了吗……」我不想对这个问题做一个肯定的回答,因为我明白自己会随时为了褚佑杰一句话、一个笑容而轻易摧毁该有的坚持。
脸上布满滚烫的泪水,胸口那颗炙热的真心似乎已经碎裂,我扑向床上,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棉被里,希望就此逃离这令我感到窒息的生活。
当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内,我皱皱眉头,睁开惺忪的双眼,才发现昨天我忘记将窗帘拉上。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向时钟,指针刚指向六点,这应该是自高中开学以来,头一回这麽早醒来。
以从容的心态至浴室梳洗仪容,将今日所上的教科书有条理放进书包,换好制服迅速将长发束成俐落的马尾,背起书包直接走向餐厅。
餐桌上依旧摆着两份以上的各式早点,妈咪坐在客厅沙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享用她最爱的英式红茶,不同以往的是褚佑杰不再笑嘻嘻的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迎接我的……是空无一人、冷清的位置。
或许褚佑杰已经明白拥有另一半时,是不该与其他女孩纠缠不清,很令人开心迟钝的他终於开窍了。但为什麽我却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胸口好闷……」令人极度不舒服的情绪反应让我的心情在瞬间变得不美丽,我只能选择忽视,不发一语默默将柳橙汁一口饮尽,随手拿了颗黑糖馒头塞进嘴巴漫不经心地咬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