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张士豪,你真的很没良心……而且还一点都不手下留情。」我欲哭无泪。
他本来还骄傲的摆出一种「你活该」的脸,不过看到我指头间渗出的血,他简直就吓坏了,超紧张的问我是不是很痛,需不需要呼呼什麽的。
「夏雨怎麽办!会不会破伤风?是不是要止血?」他着急的拿了一堆纸巾塞给我,说包住就可以止血,如果我真的破伤风那绝对是他害的。
「呃…是这样吗?我看我还是先去冲水好了。」我决定起身前往洗手间,结果他又把我压回位子上,突然间就把我的手拉过去,正想问他干麽,他先是伸出了舌头,然後在我的伤口处舔了一口,舔、了、一、口、欸!
「啊—你这变态!你是吸血鬼吗?」我受不了,压抑不住惨叫,这人真的有病。
「我在帮你止血啊。」你话倒说得理直气壮……
哪有人这样止血的,而且为什麽要用舔的?我宁愿用一大叠纸巾包住,也不要被这害羞的动作给打败,我真的被他给打败了。
叹了一口气,「你乖乖等你的餐来就好,我会自己处理好伤口,不要再帮倒忙了。」仔细想想,男生真的比女生还要来得幼稚,原本他想要跟着我,一听完我的话,便露出受伤的表情默默坐回位子上。
我去了洗手间稍微冲洗了伤口,但其实伤口不深,流出来的血就几滴而已,顺道洗洗了脸,想想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孽。
回位後,一直不见张士豪人影,本想他去上个厕所而已,但为什麽上个厕所连包包都要带去?久久不见他的出现,开口问了学长,学长才说刚刚张士豪一直顶着一张臭脸,看起来闷闷不乐的,然後就带着包包离开了,问他去哪也不说。
「而且啊,他原本那一张脸是帅没错,但是不笑看起来就好像要去杀人的脸,怪可怕的。」接着抱怨他的长相,还有每次打给他电话都不接。
会不会是我说话伤到他了……我果然说话太直了,不应该骂他一直在帮倒忙,我是不是应该要像以前那样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不会伤害他们……
「学长姊,不好意思我去找一下他,能不能给我他的电话号码?」跟学长确认好他的电话後,我急急忙忙冲出了餐厅。
我拨了好几通电话给他,不是转接语音信箱就是直接挂掉,大概在拨了第十通左右後终於接起电话。
「喂,找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点不耐烦的口气。
「我是夏雨,你在哪?干麽不接电话?」电话里头停了好一顿时间没有说话,让我以为他又挂电话了,「张士豪?」
「你抬头看天空,你那里也一样美吗?」我摇摇头,却想起他看不到我的动作,连忙回话,「没有,这里光害太强,看不到星星。」
我们处在的是不同的星空下。
「我在河堤。」语气平淡。
「等我。」我回话,本想再问为什麽会突然跑去河堤,但想还是等到了再问。
「我会等,等你放弃他。」什麽意思?要我放弃谁?为什麽这麽说?
他挂上电话,想着河堤离这边也有点距离,便找了附近的公车站搭车过去,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终於抵达目的地。
远远的就看见草地上躺着一个人,那是他,真的很好认,我慢慢靠近,蹲在他的身边,发现他直直的盯着天空,於是我也决定躺下,一脚闯进了属於他的那片星空下。
「对不起、我很笨,对於处理伤口这件事一窍不通。」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自责。
我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硬要惹你、硬要逗着你玩,我自己说话也太过份了,对不起。」
他突然起身要我伸出受伤的那只手,我抬手拉拉衣袖伸出藏在衣服里面的手臂,「怎麽了?」
他开口道:「还会痛?」
「不会了。」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接着他拿出一罐早就准备好的红色药水,慢慢旋开药水瓶口,这时应该要拿出棉花棒在我手上抹来抹去,但是他没有,拿着那罐药水把我领到一旁,整瓶倒在我手上,整只手都用碘酒帮我消毒的非常乾净。
我甜甜一笑,非常想骂道:张士豪,你是白痴吗!
但我没有骂出口,怕伤到他的心,「嗯,处理的非常好,你也不全然是个护理白痴。」才怪!说这种违背良心的话,也太难受了吧,於是我小声嘀咕暗骂几句,那是他听不到的音量。